第4章 轻功
今日的月亮格外浩大，照亮了两个人。
“姮儿，过来。”颜思灵悄声道。
胡姮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两个人好像在盗窃一般，走路都要无声无息。
“公子，”胡姮问道，“为什么不走快一点？”
“小点声。”颜思灵的说话声音基本都听不见了。“我娘也是习武之人，他若是听出来半点风声，那我们的行踪不就暴露了吗？”
胡姮悄声悄息的打开门：“公子，请。”
颜思灵招招手：“你先走。”
胡姮刚想说什么，颜思灵就打断了：“你先走，这是命令！”
奈何颜思灵是胡姮的少爷，胡姮只好走了出去，颜思灵紧随其后。
颜思灵把家门关了上，道：“好了。”
两个人选择在晚上去拿糖，也是因为万不得已。若是谢姗知道了颜思灵藏糖，那必定要惩罚颜思灵。胡姮也难免受累。
街上空落落的，一个人也没有。
“公子……”胡姮道，“这大街上怎么没有人？”
“没有人是常事。”颜思灵道，“这么晚了，大家都去睡觉了，还有谁会注意我们？”
颜思灵拉着胡姮的手，拖着胡姮往南边走。
“走那么慢啊？”颜思灵训斥，“你能不能走快一点？”
“公子，姮儿就只有两条腿，不知怎样才能走的像公子那样快。”
“找你那么走，走到东方发白，还回不来，行踪岂不是暴露了？”
“姮儿真的走不快，要不然，公子一个人去罢，姮儿就不去了。”
颜思灵生气道：“你现在回去，不免会被发现。”
颜思灵把胡姮整个人抱了起来，胡姮他从小就怕高，急急忙忙的叫出声来：“公子……”
颜思灵又打断：“谁让你走那么慢的？”
颜思灵学过轻功，走路的速度远远比胡姮快好几倍之多。颜思灵虽然这么小，但是托起胡姮，也是毫不费力。
颜思灵问道：“你小丫头是不是就像让我抱着你，让我尽失脸面？”
胡姮摇摇头：“姮儿哪有这个意思。”
胡姮看了看街旁：“再说了，现在又没人。”
“那这么说，你还是有力气的。”
颜思灵把胡姮放了下来，胡姮倒是觉得累了。要是颜思灵抱着，自己能少走几百步的距离。
“公子，这些时间，姮儿可耽搁不起，还是公子抱我去取糖罢。”
颜思灵心里盘算：“从来没有发现，你小丫头那么狠啊。”
颜思灵一转念，又想：“我到底还是要教你小丫头武功呢。”
颜思灵叹了一口气：“这样罢，我就把我这身轻身功夫传给你，如何？”
“好啊好啊。”胡姮高兴的说，“要不然我走这么慢，一定回不去的。”
颜思灵忽的抱起胡姮：“槐树底下说。”
从颜思灵家，到南边的槐树林，总共要走两个时辰的路，可是颜思灵用轻功，不过两刻钟，便到了槐树林，那棵槐树底下。
颜思灵放下胡姮，胡姮便问：“公子的糖，放在哪里？”
“小声点。”
“公子，都到这里了，为什么还要小声点？”胡姮很是疑问。
“咱们两个孤男寡女一起在这么黑的地方，不会被人怀疑啊？”颜思灵悄声说，“我在这里可是一等一的出名，你可别砸了我的名声。”
“是。”胡姮嘟囔道，“公子的名声很重要，我的名声也很重要……”
“桂花糖就藏在哪里。”胡姮望着颜思灵手指之处，正是在这棵树的树冠之上。
“公子，您就别戏弄姮儿了。这树干虽说有一尺宽，但是这树可有十丈长，公子怎么能把糖藏在哪里？”
“你不行，我行。”
胡姮见颜思灵一跃便上了树梢。
“你上来罢。”颜思灵踌躇了一会儿。
方才颜思灵在胡姮面前一闪而过，胡姮连看都没看清楚颜思灵是怎么跳上去的。
胡姮碰了碰树皮，那树皮粗糙的很，就是轻轻一划拉，都能把手划出血来。
胡姮沉默了片刻，颜思灵又喊：“你上来吧，我又不吃你。”
“公子。”胡姮小声说，“姮儿不会爬树。”
颜思灵跳了下来：“你不会爬树吗？”
胡姮明明见颜思灵从十丈高的地方跳下来，却毫发无损，不禁问：“公子，你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为什么……”
颜思灵解释道：“这就是轻功啊。轻功，顾名思义，能让身体轻身如燕，这就是轻功。无论是在逃跑还是在决斗中，都能用到轻功。换一句话说，如果你不学轻功，你就得吃亏。”
颜思灵递给胡姮一块糖，道：“以后你若是想吃糖，便自己上上面取。我把我这身轻身功夫教给你。”
胡姮接过糖，颜思灵道：“行了行了，你快吃吧。想当年我练轻功的时候，那里还有什么糖吃？”
胡姮把糖吃完了：“公子，我吃完了，可以教我了吗？”
颜思灵又想了想，说：“可以，但是还有一点。”
“那一点？”胡姮问，“公子请讲，姮儿等不及了。”
“你不许跟娘说，你得发一个毒誓。”
“毒誓是什么？”胡姮天真的问，“违背了誓约就要和毒药自杀吗？”
“不是。”颜思灵又解释，“毒誓就是你永世不得违背。”
“那，徜若姮儿违背了呢……”
颜思灵抽出剑：“这剑，还没开刃。”
颜思灵所说的“开刃”，指的是从还没有杀过人。就是连血都没粘过。
胡姮知道颜思灵武功厉害，所以不敢吱声。颜思灵把剑还入剑鞘：“你可不许告诉娘。”
“公子，姮儿知道了。”
颜思灵道：“那我现在教你，听好，今日便背下来。”
颜思灵把谢氏轻功讲了一遍，问道：“记住了吗？”
这薄《谢氏轻功》，颜思灵背它，只用了三刻钟。胡姮竟听了听，问：“这本轻功怎么这么长。”
颜思灵说道：“这里有许多你不会的字，所以，还不能把薄子给你，若是你气急攻心，把这个薄子撕了，那这谢氏轻功可就失传了。”
胡姮想了想：“这本轻功怎么这么长。”
颜思灵一笑，说道：“你要是看了薄子，才不会嫌长。”
颜思灵拿出一本小薄子：“这就是谢氏轻功的薄子。”
胡姮见那本薄子如此之薄，不禁问：“这是谢氏轻功？”
颜思灵笑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薄子上绰绰写着四个大字：“谢氏轻功”。
胡姮已经迫不及待：“公子可否给姮儿看看？”
其实这谢氏轻功很长，但是因为颜思灵写字写的小，所以才写的那么薄。
“你可不能看。”
“为什么不能给姮儿看？”胡姮问，“不是很短吗？怎么不敢给姮儿看了？姮儿也想背快一点，也想背快一点啊。”
颜思灵把薄子交了出去，胡姮见上面字小，加上树梢挡光，连看也看不清。
胡姮把薄子还给颜思灵，不耐烦的说：“看不清，不看不看。”
颜思灵道：“你若是如此没有耐心，怎么学会轻功。”
胡姮一撅嘴：“姮儿怎么会学不会，公子听。”
胡姮滔滔不绝的把《谢氏轻功》背了一遍，竟然没有半个错字，颜思灵也惊讶万分。
“你怎么记下来的？”颜思灵问道。
“公子一说，姮儿就记下来了啊？”胡姮并没有骄傲，“前前后后只用了半刻钟。”
颜思灵呆了几许：“你小丫头记性挺好啊。”
胡姮得意道：“怎么样，公子？”
颜思灵道：“那今日便到这里如何？”
胡姮看了看天色：“月亮还在脑门上，才到午夜，怎么就回去？”
颜思灵吓唬道：“你不知道，我娘每到后半夜都会起来，你要是这个时候没回去，他不得气死啊。”
颜思灵这么说，只是吓唬吓唬胡姮罢了。其实谢姗后半夜不会醒，睡得更是熟。颜思灵只是忌妒胡姮竟能背这么快，今天不想再教她罢了。
“姮儿还想再学。”胡姮急切的说道，“公子，不要那么早回去，好吗？”
“不行，娘要是知道，那这件事不就暴露了吗？”
胡姮可怜巴巴的望着颜思灵：“可是，公子。我还没有学会轻功，回去要很长时间的。”
颜思灵抱起胡姮：“怕什么，不是我抱你回去吗？”
胡姮挣脱了一下：“后半夜，咱们回家要经过夜市，会被人看见的。”
“夜市？”颜思灵问道，“我在这里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还有个夜市？”
夜市其实不是胡姮瞎编的，只不过颜思灵从未走过那里罢了。颜思灵总是在白天里出去，夜市早就关门了，冷冷清清的没什么意思。颜思灵只不过把它当做小道使，从不知道那里晚上还开门。
“是呀，公子，姮儿没骗你。”
“夜市，夜市，就绕过他，又如何？”
“可是，”胡姮说道，“可是绕过它就得走很长一段路。”
颜思灵呵呵一笑：“怎么？你害怕了？我们来的那条路上还没看到夜市呢。”
“可是，公子……”胡姮刚开口，颜思灵就打断：“行了。”
颜思灵抱着胡姮，向北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