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白会意了，倒退三步面向烛龙的背身深深鞠了一躬，随即跑开。

烛龙眼前一片浑浊，闭上眼，两行清泪滑落。王上！娘娘信你，我信你，至死不渝！一万年了，终于盼来了王道回归，可现在还不到正面反抗的时机，还有太多的手足同胞需要重拾信仰，燃起希望。这天，终究会放晴的！王上去忙大事儿，这儿的麻烦，老夫替你扛！

魑和魍魉姐弟俩在洞里抱成一团，哆哆嗦嗦。

魑：“大人在云堆里，咱也瞧不见，到底分出了胜负没，也不得知！倒是下来呀！看现在这事闹的啊。”

魍魉：“姐，我觉得大人是不会下来了，毕竟正面刚那老太婆，咱仨人凑一块都不够一盘菜的。我看那，咱俩就是老鹰捉小鸡，那落单的小鸡仔儿，命苦哦！”说着说着，俩人哭哭啼啼。

“嗯！”一声洪钟般的男低音镇住了二人的聒噪，只见洞口矗立着一尊铜雕一般高大威武的将军，他钢筋铁骨，浑身散发着雷电，乃玄武本尊。

不远处的云端上立着雍容华贵一女子，正是九天玄女。她冲着云霄呼喊着：“从绝谷溜出来就四处跑，也不打声招呼！师父，你识得天规就跟本宫去面见天帝，像这老长虫烛九阴一样，求得一方封地，老实守着了此残生。倘若你还执迷不悟，妄图聚众造反？本宫，今天就地正法！”

“老长虫参见上仙呐。”空中一条赤红巨蛇，盘旋着降到玄女面前。

玄女没有理睬他，左顾右盼未寻到目标，回头质问到：“烛九阴！你把他藏哪儿了？”

“谁？您今天大驾光临，可还带了朋友？”

“万妖之王，白！在哪儿呢……”玄女脑子一热，险些中了烛龙的话里圈套：“不对，不是哀家带来的，你休要栽赃嫁祸，血口喷人！”

“嘿，小仙毕竟也被封做神明，自然晓得要遵守天规天条，怎么会与那妖王打交道，也不知道哪个在血口喷人哩。”

“你还敢狡辩！”玄女被激怒了，“那洞里的两只，又怎么说？你还说没通妖？”

“哦吼吼，”烛龙舞动身躯，应到：“老夫是这钟山的山神，钟山嘛，号称千神之山，自然少不了那山妖水怪来来往往，我还都能抓起来锁住它们不成？天规也说过，一方山神不得过多插手凡间是非，娘娘你说，对吧？”

玄女咬牙不悦，心想这烛龙明显在拖延时间，怕是白这会儿已经走远了，她心里已经骂了白千百遍，“你个笨蛋，白痴，天帝那边通融下封个小神求个平安，或者我罩着你仙界畅通无阻，多好，非要做个妖！跑什么呀！”

“哼，本宫就是考验考验你，谅你也不敢通妖造次。”玄女转身看向洞口“此番前来是传旨，今日起烛九阴多个差事，往返北方阴极去送火！记住，玄武会一直盯着你。”

“呦，娘娘，这是要使唤小神，官大一级压死人咯？”烛龙一脸不屑。

但见九天玄女从袖中拿出一块金牌亮在掌中：“天帝兵符在此！你既然是神，就得听从号令，否则……”她微微一笑，“就是抗旨。”

玄女趾高气昂：“念你忠厚多年不深究，下回你可不要再耍小聪明，真当本宫犯了眼疾？玄武，起驾回宫！”

魑和魍魉姐弟俩相互搀扶着折返回黑石城的广场，刚爬出洞口，见到白早已立在石碑旁，静候二人。

魍魉咒骂着“娘希匹！仙踪没找着，还惹得一身骚！”魑苦笑着说：“您还惦记着仙踪那，命保住就不错了成吗？”她也无奈，但又有什么办法，“得了，接下来去哪儿再找啊。”她看向白：“大人，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白淡然一笑，指向远方。

“九黎——东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