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大人，”青莲说到：“自从变作这般模样后，这脑子里就搬进去了一些原本不属于我的故事。”说这话的时候她略显慌乱，心神不定。

乘着月色，二人同行。林间小道清幽，潺潺泉流，点点萤火，虫鸟合鸣，曲韵恬适。

白心里打着鼓，眼前这个淡雅的可人，举手投足像极了女帝，这抹温柔长存，醉在心坎里。如果当时未曾别离，如果没有那鹤去人尽楼终空。他下意识的探出衣袖去牵起那等待的红酥手，却又心里一惊，悻悻地缩回身。花前月下又物是人非，唉！蝶已飞远，总以为是冰就不会拒绝融化，却忘却了你已远离那份优雅。

一声轻咳打破宁静，白思考了许久，说道：“那个，其实，我就是……”

青莲仰起头，俏脸苍白，眼角挂着些许泪痕，声音里夹着幽怨：“我知道。”

“你，你知道？”白瞠目结舌，二人对视，场面尴尬。

“嗯，知道。”青莲手指着自己的前额：“搬进来的那些故事里，大人是个非同寻常的存在。”

她说，这些故事应该属于一位女子，她眼里的大人崇高伟大，即是崇拜的偶像，又是亲昵的知心。青莲说着笑了起来。那女子啊怕是大人的相好呢，大人是不是欠下过什么情债？可转念一想，大人的相好故事，为什么她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实在是令人费解。

青莲自言自语着，笑容逝去，恢复了迷茫又略带忧郁的神色。

“是她！”白顿然大悟，这青莲的变化果然与女帝女娲有关！

不知因何缘起，她不光面貌体态变得与女娲一致，就连记忆也继承了女娲的经历。白一直忽略了青莲是女音遗族的身份，或许是血缘，或许是龙族变故受了打击，又极有可能是那些白遇到过的红莲花作祟。原因说不清，但结果就是现在的青莲虽然意识还是自己的，但却拥有了女娲的仪表气势，没准还有其他的没来得及展示，比如那能够跨越阴阳二界的法术！

白勉强镇静，问：“那，想必你已经明白我是谁了。”

青莲点点头：“是比判官高阶得多的上仙，具体名号我也不好擅自揣测。无妨，您觉得时机成熟自然会告知，在此前，称您为大人也无碍。”

“其实，我是……”

“嗯？”青莲一挑眉，侧脸看向白。

不，时机未到。要说的话又吞了回去，白心想，如今我被误认为是你族仇人，仅我一家之言又如何解释的通？抱歉，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清白时，我将对你继续隐瞒。

她浅浅一笑，月光洒在白纱裙摆上，淡雅清幽。

这圆月高悬，同样将月光洒向千里之外的深宫大殿，这殿内供奉着九黎族先祖的各式遗物。那高台之上，匣子里一副粗陶面具映着月光沐浴着银辉。

它大小只可遮住半面脸，眼鼻留孔，红陶面体上密布阴刻的经文。此时，月光映衬下的面具竟然立在匣中，左右翻动似乎在翩翩起舞，只听得耳畔银铃般清脆的少女在咯咯咯咯的笑。

突然面具腾空而起，忽地飞出殿门外，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这粗陶面具，正是妖怪的化身，大妖——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