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猥亵
汽车缓缓行驶在宽阔的公路上，夏日炎炎，去往东莞的旅人们靠在坐椅上昏昏欲睡，但脸庞上的向往却丝毫不减。
这就是农村人的向往，向往去繁华的城市，向往能在繁华的城市立足，可城市里的人呢？是否会像我们一样向往农村？
之前看了钱老师的《围城》总理解不了什么叫做“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现在想想，浅显的理解大概就如此。
我靠在车窗上，窗外的景色宜人，我第一次感觉自由。向往更远方的自由。
历经三天两夜，这天下午我们终于到达东莞，行人熙熙攘攘，跟江夏县城比真的像是大象遇到蚂蚁。
来往的行人们各自赶路，都在忙着自己的事，而我站在路边却不知何去何从。我是想过来这里，但真的来到，却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办。
打开手机，想想似乎大伯的儿子小哥就在这边，小哥为人大方，就算之前被爸爸喝酒耍酒疯打得掉了一颗牙，还是不记仇地帮助家里。这几年我上高中就很少看到小哥，想来他早跟嫂子出来了。
是该出来的，落后的小山村不该圈着年轻人。
得到小哥发来的地址，我打算打一辆车过去，好几十里的路程还是较远的。
“靓女，去哪？”
这时一个开着小车的男人停在我的面前，从车窗里伸出头来，用蹩脚的普通话跟我交流。
“瓮沙。”
这个男人穿着朴素，看着老实，跟车站拉客的人比，给我感觉值得可信。思考一会，我决定乘坐他的车。
“刚好啊，顺路，我送你吧。”
他笑笑，黝黑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健康。
“不过，我还得等两位乘客哦，她们打的车，到时候你坐副驾驶，让她们坐后面，你给我半价就好了。”
他又为难说。
“大概多久？”
“十多分钟，你先上车等等哈。”
他说完，先下车往下客区走去，在找人。我没管他，开门坐上副驾驶，戴着耳机闭眼冥想。
不一会儿，他带着一对母子来了，女人大包小包背着东西，小小的男孩牵着妈妈的手，两个眼睛干净清澈，跟第一次看到弟弟时一样的清澈。我不由得被他们吸引，静静看着他们慢慢走近。
“人到齐了，那我们走咯。”
男人接过那对母子的行李放入后备箱，发动车辆对我们说。
我轻扯嘴角，表示知道。然后打开导航，查询正确路线，看着车辆行驶在正确的导航上，我才慢慢放下心来。
侧耳听着司机跟那女人聊天，在他们交谈中我知晓了女人是来投奔自己得姐姐得，在家里丈夫不管事，婆婆磋磨，实在待不下去了。
我略有些怜悯，这世道真是的，怎么好好的女人总爱被家庭搓磨。难道就没有和谐的家庭了吗？
其实是有的，只是世间家事万千，怎么可能家家生活如意，人人能嫁个好人？
时间在他们的谈话中走得飞快，一个小时很快过去，女人到了地方，从车上拿来行李，走之前向我打了声招呼。我向她挥挥手，算是告别。有的人一次告别就会是永久，我不觉得我们还会见面。
“靓女刚毕业？”
小车行驶，女人走了以后司机找不到人说话，开始问我，他真是个健谈的人，但我不想说话，敷衍一句看着导航。
“路肯定是对的，你别担心。”
看着我一直开着导航，他好笑。
“习惯而已。”
我没有因为他的话就关掉导航，只是抬头看着他回话，分出心思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
可渐渐地我发现不对劲，路程偏离导航，本来两个小时能到的路程硬生生被他开了两个半小时。我开始慌了。
“你长得真漂亮。”
他上下扫视我的身材，猥琐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哪还有之前的老实，一边说话一边把手摸到我的大腿，我吓了一跳，狠狠拍开。
“停车，我要下车！”
我脸色一下冰冷，盯着他满是警告，拿着手机的手打开报警键。
“你别紧张，你看，这些姑娘都是过来打工的，只要让我摸一下，我一定给你找一个好工厂，像她们一样赚大钱。”
看着我要报警，他赶紧把车停到路边，锁上车门。两边景观树环绕，离前面的居民房还有些距离两边都没有摄像头。我一边观察周围，一边警惕着他。
只见他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照片，里面的姑娘一看就是我一般的年纪，刚成年，没有社会经验，如花的脸上笑容勉强。想来这是一个惯犯了，不知侵害了多少姑娘。
突然，他用力抓过我的手，从我的手里夺下手机扔到后排，然后拉起我的手放到他的地方。
“你摸摸，你会很爽的。”
他语气在享受，猥琐至极。
我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没有力气挣脱。男人的力气极大，一边抓着我的手摸那肮脏的东西，一边伸出肮脏的手想要摸我身体。
我极力向后躲，可能躲到哪里去呢，小小的副驾驶，我想抢过他裤兜里的手机，被他发现意图，更恶虐的用我的手捏着那肮脏的东西上下移动。
我吐了出来，肚子里还存留的东西全部喷到他的身上，就在他嫌弃之际，我赶紧抓起背包，慌乱中打开车门踉踉跄跄跑向前面的居民房。
只要有人，我就有救。我看到了男人眼里的冷光，他会杀了我的。
男人发动车子，想要追上来，就在这时，路边出现一个人影，背有些微佝，是一个老人。我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赶紧跑到他的面前，向他说明情况。
他转头看着后面不敢向前的车辆，拿出手机报了警。就在老人报警的同时，男人知道事情不妙，赶紧掉头想要逃离。
我赶紧抢过老人的电话，报了车牌号和男人特征。
看着他掉头绝尘而去，我以为就这样了。没过多久，男人被抓到，确实是一个惯犯，车上还有没来得及删除的行车记录仪。
看到我的那一刻，男人气愤不已，没想到会栽在一个小姑娘手里。录完口供，我向老人道谢，若没有他，可能今天我就完蛋了。
第一天来到东莞就这样惊心动魄，我突然觉得哪里都有坏人，这世间到底好人多还是坏人多？
在警局等待小哥来接我的那段时间，看着忙碌的警员们，我又觉得，这世间大概是好人多的，正义站在对的那边。
凉凉的夜风吹在我的脸上，我坐在小哥的车里，感受着小哥和嫂子的关心，心里暖暖的。那就让这个暑假在东莞过吧，我尽量用美的眼睛发现这个城市的独特。
“今天是我们的错，不应该让你一个人打车过来的，很晚了，你先休息，明天你嫂子带你去找工作。”
来到旅馆，小哥为我开了一间房间，将我安顿在他们租房的旁边，嘱咐我后才离去。
看着眼前只有一张床一床被子陈设的旅馆，我扔下背包躺在床上，拿起从警局拿来的手机，打开微信聊天，看到罗兰发来询问安好的消息，我会已到地方。
高中三年，她还是跟着杨俊上了别的学校，虽然平时互不打扰，但也互相牵挂。
“你跟陆鸣说了吗？”
聊天记录弹来罗兰的消息。
“说什么？”
我问。
“你去东莞没有跟他说一声？”
她似乎有些不相信，我能想象出手机对面那双大眼睛震惊的样子。
“没必要说。”
“怎么就没必要了？大家都成年了，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陆鸣怎么想的？”
我看到她发来的消息，陷入沉思，我好像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
陆鸣...他总是陪在我身边，渐渐的我也习惯了他在我身边，习惯他摸我的头，习惯相互交换笔记、一起学习...
好像...慢慢的他占据了我生活的大半部分，我却从来没有正视过他的好，突然感觉自惭形愧，不配拥有。
......
“在？”
最终，我还是点开了陆鸣的微信头像，看着一条条聊天记录，最近一条是早上他发给我的早安，我一直没有回。
“在的，我以为你不理我了。”
信息秒回，他应该一直在等我的消息。
“给你说一声，我来东莞了，打工赚学费。”
“那你志愿怎么办？小山，我们说过的，要一起上学、一起工作。”
对方一直在输入中，我等着他给我发消息，可等了好久，不见他再说什么关掉手机屏幕，就在这时，屏幕亮起，看到他发来这句话。我的心好像停跳了两拍。
是我想的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