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成了抢手货
安德森教练本来承诺给季节半场的时间，但实际上在第三十八分钟的时候，他就忍无可忍地把这个混小子给换下了，因为季节在左路实在是太嚣张了，到后来他甚至还对福兰祭出了彩虹过人，结果被福兰凶狠地放倒在了地上……
光是换下还不够，安德森教练还当着无数台摄像机的面，踢了季节的屁股。
不过对季节而言，被踢了屁股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下场的时候，阿森纳球迷们纷纷起立为自己送上了掌声，这本身就是一个年轻球员甚至可以说是任何一名球员能够得到的最大的鼓励与认可了。季节知道，在看台的某一个地方，妈妈和尹教练也正在满怀骄傲地为自己鼓着掌。
下半场本来阿森纳有反扑的机会，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扳回一城之后，他们就开始全线退守，跟失去了进攻欲望一样。就算是场上球员偶尔被主场球迷们又嘘又骂得实在受不了了，也仅仅只是便秘一般地推进到谢周三半场，然后一个低级失误又将皮球送还了谢周三。
就这样，谢周三最终以三比一的比分客场击败了英超豪强阿森纳，爆了个大冷，挺进联赛杯第三轮。第二天各大新闻板块的新闻标题都是——
“十七岁中国新星闪耀半场，一传一射摧毁阿森纳千万防线。”
“在酋长球场带走掌声与尊敬，十七岁小将收获至高荣耀。”
“无所不能！他让阿森纳看起来更像是支英冠球队。”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季节这下是真的火了，如果说对阵卢顿的任意球绝杀让球迷开始注意到他的话，那么对阵阿森纳的这三十八分钟时间则让所有人都牢牢记住了他。球迷们开始争相讨论，“听说了吗，谢周三在中国淘到了一个天才！”而各大俱乐部的球探们，则更是竞相展开了对季节的追逐。
这也正是在与阿森纳比赛结束三天后，奎科主席、安德森教练将季节与他的经纪人约翰叫到办公室坐谈的原因。
“季，”奎科主席眉毛拧成了一团，“这两天你有听到外面的那些传言吗？”
“什么传言？”季节一开始没领会到主席的意思。
“就是那些说你要在冬窗转会的传言，目前已经有阿森纳、曼联、热刺等等球队和你的名字扯上了关系，当然，他们也的确都给我打过电话。”约翰大叔第一时间做出了解释，之前他一直没给季节说，是害怕影响他训练。
“哦哦，我有看到过。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想不看到也挺难不是吗？”
实际上季节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在各大社交网站上搜索自己的名字，这些新闻报道他都看到过，有些他甚至还会评论，反正自己没公开社交媒体，别人也不知道是他本人。
阿森纳球迷对他尤为感兴趣，因为他们亲眼看到过季节是如何在自己家左边路为所欲为的，那场比赛过后，很快他们就在网站上发起了“我们要季节”的问卷调查，目前已经有七千多人表示了赞同。季节当然点了赞成，看热闹不嫌事大嘛！
“那你想去吗？我们和你签的合同上，违约金只有一千万，要是真有豪门球队愿意在冬窗为你掏这份钱，你会去吗？”安德森教练总是善于抓住重点。
“不想。”季节笃定地回答。
听到季节的回答后，奎科主席显然松了一口气，不过要是他知道季节昨天还在新闻下评论“曼联还是挺不错的，估计季节会想去吧”，估计他这口气就要抽不上来了。
“为什么？去大俱乐部不好吗？”安德森教练又问，显然他看出了季节其实并不确定自己的心意。
季节想了想，严肃地回答：“我们中国人从小就被教育‘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刚来一线队的时候学会感恩也是您教给我的第一课，所以我现在只想报答谢周三为我治愈癌症同时延续我足球生涯的恩情，除开为谢周三争取冲超和冠军，其他的我都不关心。”
“当然了，我也不是向你们保证我就一定会永远呆在谢周三，等到我为这支球队拿了冠军和荣誉之后，到时候还会不会留下就不一定了。”顿了一会，季节又补充说。
虽然季节这番话听起来不是那么让人舒服，但奎科主席以及安德森教练都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几个人又互相说了一会漂亮话以后，便让季节单独出去了。
季节出去后，安德森教练马上沉声问起约翰大叔：“给你打电话的真是克伦克（阿森纳老板）？”
“对，他在电话里不仅表示阿森纳想马上签下季节，还说他们联赛杯比赛之所以故意输给我们，就是在向奎科主席示好。如果我们有什么顾虑的话，他可以将球队中的边后卫送一个给我们当做交换，这样我们就可以补足阵容的短板专心冲超了。”
“哼，可笑，故意输给我们？”安德森教练向着垃圾桶里啐了一口，“要不是我把季节强行撤下来，他们上半场估计就得落后四个球了！”
奎科主席示意安德森教练冷静，然后他又接着刚才问：“曼联、热刺那边的电话也都是真的？”
“热刺是态度比较模糊，他们一方面想要季节，另一方面又不想要联赛中的竞争对手得到季节。至于曼联，他们在边锋位置上已经有了罗纳尔多（即迷你罗），我想他们或许不会再买进季节，只是抬抬价罢了。”
奎科主席与安德森教练闻言，立马陷入了沉思，他们当然愿意相信刚才季节所表的一番忠心，但在这些豪门的糖衣炮弹轰炸之下，年轻人怕是很难抵挡住诱惑。
“还有一个坏消息，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看对面两人为难的样子，约翰大叔显得有些犹豫。
“说吧，我不觉得会有比这更坏的消息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希望之星竟然马上就被那些吃人不眨眼的大俱乐部盯上了。”奎科主席咬着牙说道。
“那我说了啊，”约翰大叔清了清嗓子，“不仅是国内豪门看上了季节，国外也有一家豪门俱乐部求购他。”
“哪个俱乐部？”安德森教练立马机警起来。
“皇家马德里。”
“皇马？他们现在正在财政危机，联赛前四都难保了，季节不会想去的。”安德森教练摆摆手道，但他或许忘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皇马再怎么低潮，始终还是比谢周三甚至绝大部分英超球队强的。
“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当初巴萨球探和我在中国抢他的时候，季节就是以喜欢皇马的理由而拒绝了巴萨……”
“季节知道了没？”沉默许久过后，安德森教练又问。
“没有，他要是知道皇马对他感兴趣，恐怕就不会是先前那种态度了。他曾经对我说过，他踢球的梦想和动力就是成为皇家马德里的一员。”
“……”
没有人再说话，虽然季节还没有离开谢菲尔德，但在这三个谢菲尔德人的头上，似乎已经笼罩上了一层阴云。安德森教练面色凝重，他在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季节留在谢周三！
第二天，在与阿森纳比赛中让安德森教练愤怒异常的季节进入了联赛对阵雷丁队的大名单，这意味着他有可能在比赛中再次替补上场。
季节很惊讶，队友们也很惊讶，因为他们都知道惹怒安德森教练的结果就是会被“雪藏”几场比赛，这是谢周三更衣室内的一条潜规则，就算是球队大佬也不会例外。然而今天，球队小白、“未成年儿童”季节，却成为了第一个打破这条潜规则的人。
“这也太不公平了！”赛前更衣室里，斯蒂芬第一个抱怨，因为他的红牌停赛已经结束，但安德森教练显然还没准备让他重新进入大名单。
其他人也马上附和，纷纷抱怨老大对他们和季节区别对待。季节没敢说话，默默地胡乱翻腾着衣柜，同时在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小家伙，看来你在老大那里是真的得到特权了啊！”季节的祈祷失败了，都怪他不是个真正的基督教徒，所以祈祷也没用。维尔德大踏步过来就是给季节来了个“强人锁男”，约书亚、霍夫曼见状也站起来，两个人合力控制住了季节不住乱动的双腿。
季节被弄得嘿嘿笑，他不明白为什么这群老外老爱碰他的痒痒肉，“哎呀只是进入大名单又不一定会上场，再说了，你们要怪就怪老大，我自己也觉得很意外啊！嘿！约书亚，不要碰奇怪的地方……”季节痛快地，不对，是痛苦地大叫。
“别闹了别闹了，谁叫你们不是天才呢？我的任意球主罚都被这个小家伙抢了，你们有什么可在这里抱怨的。”布莱恩说道。
“今天不反抗特权阶层，明天受欺负的就是你！你难道想点球也被抢吗布莱恩？这坏小子可是已经抢了你一个了。”霍夫曼回过头来对布莱恩发起了义正言辞的“多人运动”邀请，同时手上还没忘记不停地挠着季节脚丫子。
布莱恩一愣，“对啊！”于是他也站起身来，加入到了更衣室暴徒的行列当中。
“还有我还有我！”斯蒂芬到底没忍住，不多时也过来了。其他人眯眯眼，看戏。
更衣室外的长走廊，平时安静得门可罗雀，今天却传出了杀猪般恐怖而又绵长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