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都灵遇冷
12月12日，意大利都灵，2036年度金童奖颁奖典礼如期举行，参加这个典礼的有夏天跟随哥伦比亚一起夺得美洲杯并且一举摘下射手王的拜仁新星德莱尼奥，有在巴萨有过几次亮眼发挥的梅西小儿子、诺坎普新王储西罗，以及在上半年欧冠与欧洲杯上都曾大放异彩的巴黎圣日耳曼青训骄傲艾萨克·冈萨雷斯。
相比于这些出身豪门、身世显赫的小球员，季节原先的英冠血统就显得含金量有些不足了，正因为如此，大部分媒体记者都扎堆于德莱尼奥、西罗他们那边，而将季节和他的经纪人约翰晾在了一边。
打发走身前的几个英格兰记者过后，季节忍不住抱怨：“我就说了不来，你非要让我来。你看看人气对比，我一点市场都没有嘛。再说了，金童肯定是德莱尼奥，我又不会得奖，我来干嘛？”
约翰显然也没有想到季节竟然在意大利会遭受这样的冷遇，他还以为欧洲大陆的媒体会跟谢菲尔德人一样关注季节呢……事已至此，他也只好安慰起季节来：
“哎呀，来都来了，感受一下气氛也好，以后你还要经常出席颁奖典礼的哎！就算你没有得最大奖，那起码能捞个最佳阵容或者啥银童奖铜童奖的不是吗？”
季节冷冷地白了一眼约翰：“最好是这样。”
过了一会，好不容易可以进会场了，季节找了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位置：球员都要坐在前三排，而季节的位置则刚好在第三排的最末尾，要是再多一个球员出席，那他估摸着得跟最后面的约翰挤着坐了。
季节心里隐约觉得不对，这不像是会给自己颁发哪怕一个安慰奖的作风。
果然，随着颁奖典礼的时间流过，除开毫无悬念的金童奖尚未颁布之外，其余奖项都渐次揭晓，别说银童奖、铜童奖了，季节连最佳阵容都不是……
出现在左边锋位置上的竟然是马德里竞技的日本前锋通野大和，无论是数据还是成绩他都不如季节，能够力压季节挤进这份大名单也是神奇。还好转播镜头也明显没把季节当回事，要不然全世界都要看到他此刻阴沉至极的表情了。
所以说有一个大一点的平台是多么重要啊。
反正也没人会注意，我起来去上个厕所也没事的吧？这样想着，在主持人故作神秘的即将揭晓金童归属的时候，季节起身离开了会场。除开约翰以外，还有一个男人也注意到了季节的离席。
空旷的卫生间里，季节一遍又一遍地用水打到自己脸上，他看着镜子里那个狼狈的自己，暗暗发誓有一天一定要让全世界都看见自己，他再也不要做像今天这样的隐形人。
这时候厕所门突然被打开了，进来了一个季节很熟悉的人，这个人就是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父子、菲利克斯、穆里尼奥以及今天金童奖得主德莱尼奥的经纪人——豪尔赫·门德斯。
季节看到大佬觉得有点局促，于是马上就想要出去，没想到门德斯直接拦住了他的去路：“等等，季，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季节受宠若惊：“我？你有话和我说？”
“对没错，”门德斯笑，“虽然这个地方看起来不太合适，不过眼下也没办法。我想你是认识我的，我就不做太多自我介绍，开门见山地说了，我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你的失落了，这是对年轻人如此重要的一个场合，哈？结果你作为在场最优秀的年轻球员之一却没有得到任何表彰，噢我简直不敢相信，评委们无疑对你的价值有偏见和轻视，如果是我我会更加失望，我甚至会跑到台上去大闹一场。”
顿了一会，看到季节的表情发生了波动，门德斯才又接着说：
“这不是你的问题，季，我看过你的比赛，我是你的狂热球迷，我知道你是一个不会比德莱尼奥差的天才。可是为什么今晚德莱尼奥得到了全部的掌声而你什么都没有呢？季，你需要一个更大的平台，在那之前，你需要一个更专业的经纪人。”
“你现在的经纪人，约翰·莱彻——首先说明我不是在说他坏话，之前是一个球探，因为发掘了你，所以你让他成为了你的经纪人，你很感激他，我明白，这是你应该做的，因为你，约翰家里的经济条件得到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他们在谢菲尔德富人区买了房子，孩子上了精英学校，还换掉了那台老旧的大众汽车。”
“可是你呢？约翰为你带来了什么？事实上他给你什么都没有带来，他要是有给你带来了什么积极的东西的话，那今晚你应该至少捧起一座小奖杯才是。当然，我也知道这不是约翰的初衷，他当然是想要做一个好的经纪人的，但问题在于，这是他第一次做经纪人，他根本没能力，而且他也没有手段。”
“季，我想你也多少明白我的意思了，相比于约翰，我拥有全欧洲最好的足球资源——最好的，你明白吗？你想去哪里我都能够让你成行，我会让你得到金球奖。你看看克里斯蒂亚诺父子就知道了，克里斯蒂亚诺，五座金球奖，他的儿子小罗纳尔多，十天前刚在巴黎得到他的第二座金球。”
“我来运作你的足球生涯的话，你的天赋和你的商业价值都会得到最大程度的开发，你明白吗？给我一个机会，也就是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从门德斯对季节以及约翰大叔的了解来看，这件事他是早有预谋了。不过洋洋洒洒一篇小作文下来，季节并没有被门德斯绕得失去方向，他知道门德斯所说的都不是假话，葡萄牙人（门德斯国籍）的确是本世纪以来最成功的经纪人，但是……
“谢谢你的好意，门德斯先生，我知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话，但是请原谅我不能如你所愿成为你旗下的球员。约翰大叔对我而言就像家人一样，他目前来说虽然还不是很懂怎么当一个经纪人，但我相信他以后会做得更好的。我很抱歉，祝你的生活一切都愉快。”
门德斯听季节这么干脆的拒绝，稍显遗憾地耸了耸肩，然后拥抱了一下季节：“好吧，你是那么善良的一个小孩，我也祝你的未来一切顺利。不过既然你不让我当你的经纪人，那我就不能祝福你成为最好的足球运动员了，我希望你会是除我的球员之外最好的那一个。”
“谢谢。”季节笑回，那显然已经非常不错了。
……
从卫生间与门德斯依依话别出来，约翰似乎已经在大厅等他很久了，典礼早已结束，所有人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季节拍了拍神游物外的约翰：“想什么呢大叔？走了！”
约翰表情看起来不对，但他还是强颜欢笑：“哦哦，走吧，走吧。”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无言的从出租车坐到了回英国的飞机上，季节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大叔你怎么了，你心情不好？”
“还好啊。”
“那你怎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说话？平时你的话唠程度可是不比斯蒂芬差多少的呀？”
“我只是在想，季，”约翰的表情看起来很为难，“我是不是不是一个很合格的经纪人啊？”
季节一下就明白了：“噢我就知道，你果然偷听了我和门德斯先生的对话是吧？”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你真的不考虑换经纪人吗季？门德斯好像还蛮不错的……”
季节翻了翻眼皮：“不说了不说了，我要眯一会儿了。明天回谢菲尔德还得训练呢。”
约翰看着合上眼睛的季节，一些咸水不自觉的就在眼眶里打起了转。我也得给这孩子带来点什么啊。约翰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