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故事
翌日，清晨。
小院中的花草叶片之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在微弱的阳光照耀下，投射出五颜六色的光斑。
顾长生打开门，信步走到小院中央，极目远眺。
一阵有些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宋大仁出现在院门处。
“张师弟，师傅让你去守静堂见他。”这个有些木讷的大师兄，语气间带着一些疏远。
顾长生没有看他，只回道：“知道了，我随后就到。”
......
守静堂，田不易负手而立，背对着门口。
顾长生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矮胖的身影，有些唏嘘。这个外冷内热的大竹峰首座，正在盘算如何为自己开脱吧，只是如今的局面，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半晌，田不易的声音传来：“老七。”
“师傅。”
“此次东海流波山之事，为师也无能为力了，天音寺主持普泓大师传信，今日带领门下弟子拜访青云门，掌门师兄决定让你和天音寺对质。”
“你入我门下已有五年时间，其间修为进境神速，到了如今，我已不是你的对手。”
“若是此时你有意要走，我也拦不下你，你可明白？”
顾长生沉默片刻，道：“师傅用心良苦，不过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哪怕为了当年草庙村两百多条人命。”
田不易默然。
......
玉清殿外，顾长生驻足看着眼前这青云门最神圣的地方，一股庄严肃穆之气迎面而来。
跨过门槛，进入殿中。
巨大的大殿之中或坐或站，没有一人出声。
主位之上坐着青云门掌门道玄真人，右手边一排坐着各峰首座，各脉长老、弟子在他们身后，或坐或站。
左手一侧为首的是以为相貌慈祥却满脸阴沉的老和尚，法相、法善以及一众身着僧袍的出家之人站在老和尚身后，看来这老和尚便是天音寺主持普泓大师了。再向下还有一些身着焚香谷服饰之人。
随着顾长生的到来，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他的身上。
道玄真人面无表情的向下看去，那大殿中央孤零零站着的少年，负手而立，面色淡然，不见一丝紧张。
暗叹一声，道：“张小凡。”
道玄真人深深看了他一眼，道：“这位就是天音寺的主持普泓神僧，坐在他旁边是也是天音寺的神僧普空上人，还有焚香谷的上官……我正道中的高人，今次都是为你而来的......”道玄真人话未说完，淡然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位想来便是天音寺四大神僧之一的普泓大师了，此次前来我青云门，可是为了我身怀天音寺绝学‘大梵般若’？”
殿中众人的目光随之看向了天音寺普泓大师。
普泓向前一步，喧了声佛号：“阿弥陀佛，世人皆知‘大梵般若’乃是我天音寺绝学，贫僧突闻弟子法相传信，青云门弟子张小凡身怀我天音寺绝学，孤儿特此前来讨要一个合理的说法。”
普泓说完环视在场之人一圈后，看着顾长生道：“此次东海流波山之行，你在和奇兽夔牛交手之时所用的道法，是天音寺从不外传的‘大梵般若’真法，可有此事？”
“是。”
“你修行的‘大梵般若’真法从何而来？”
“此般询问，让人心烦，在座诸位不若听我讲个故事如何？”顾长生并未继续回答普泓的问题，而是开始询问其在场所有人。
也不等在场诸人回应，又自顾出声道：“五年前，草庙村中的两个少年，玩闹只之时追逐到了一间破庙之中，此庙本来早已废弃，但这二人却在这破庙之中见到了一位僧人。”
“二人并未在意，半夜之时下起了暴雨，其中一个少年想起那僧人独身一人在那破庙之中，没有吃食，便从家中拿了事物给那僧人送了去。只是到得破庙之时，却发现自己的同伴昏迷在破庙之中。”
“而后僧人救醒了少年的同伴，却被这同伴身上窜出的一条蜈蚣咬中，听那僧人说，那蜈蚣乃是天下至毒‘七尾蜈蚣’，再之后，一名黑衣人来到破庙之中，让僧人交出‘嗜血珠’，僧人不从，二人爆发大战，一时之间地动山摇。”
“僧人经过一番苦战，服用了一种药物叫“三日必死丸”，最终惊走了黑衣人。”
“但僧人身中剧毒，自知命不久矣，便收了少年为徒，将自己修行的法门传给了少年。并告诉他不到紧要关头，不可动用。临走是将一颗血红色的圆珠给了少年，说是让少年将其扔到无人之处。”
“少年名叫张小凡，同伴名字叫林惊羽。不知诸位可曾停过？”这一声询问，让大殿之中所有人都哄乱了起来。
青云门诸人一时看向顾长生，一时看向站在苍松道人身后的林惊羽。
天音寺众人听完顾长生的话都是面色巨变，倒是普泓、普空和法相三人面色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对一切早已了然于心。
道玄真人瞳孔收缩，冷冷道：“你所说可都是真话？”
“如今此般，说谎能让众人信服？”
“你既然已有师承，为何要拜入青云门下？”
“此乃张小凡那好恩师的大宏远，老实的张小凡自然要帮他完成？”
“那为何现如今不在隐瞒？”
“一股生辉，长生有望。从今日开始，这世间再无张小凡，只有顾长生。”
淡然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大殿中所有人耳中。
道玄真人脸色又是一阵变换。而后转头向普泓大师道：“普泓大师，对于张小凡所说，天音寺可还有什么疑问？”
“关于‘大梵般若’天音寺已经得到满意的答复，只是那邪物‘嗜血珠’......”普泓大师言语间有些迟疑。
如今青云门已经给足了天音寺面子，若是再继续追究下去，未免有些得寸进尺，但‘嗜血珠’这等邪物却事关天下苍生，不能就此放任不管。
道玄真人闻言，也知道普泓的想法，沉吟片刻转头对顾长生道：“张小凡......”
“从此以后我叫顾长生。”顾长生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