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海晴帘潮暮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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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不辞而别

我不知道,这个回老家一段时间,意味着什么,我也不知道,这一次,居然是告别。

他微信已经不回我了。

我脑袋一片空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打了不下50个电话,电话也终于停机。

“何桢,你能联系上海敩吗?”

“怎么了?”

“他有没有去过轰趴馆?”

“没有呢。”

自从实习后,海敩就没有时间去忙轰趴馆了,所以把法人改成了何桢,现在竟不知所踪,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一直安慰着自己,他说过,叫我等他的。

我冲回了W市的家。

“妈,海敩,他们有没有回过家?”

“没有啊,怎么了?”

我脑袋一炸裂,海敩会不会跟着海叔叔去了美国,但是他不是个不辞而别的人。

我跑到了他的新家,去年,他们搬了新家。

“你稍等,我核实一下。”

“嗯。”

“你好,是2802的业主吗?”

“是的,楼下有一位曹小姐来拜访,是您的朋友吗?”

“曹小姐?”

“你好,阿姨,我是曹汐。”

“我不认识你呀。”

她挂掉了门铃,保安把我拒之门外。

“小姑娘,你好好想想,有没有记错了。”

“不会的,我来过好几次。”

“业主叫什么名字,我帮你查查。”

“海敩。”

“这栋楼都没有姓海的,我想你一定是搞错了,不然你去东门那边看看有没有。”

“麻烦你,再帮打电话看看行吗?可能是租出去了,你可以帮打给业主吗?”

“嗯,那好吧。”

“喂,您好,我是中海物业保安,您是观澜2802的业主吗?”

“是这样的,有一位曹小姐来找您,名字是曹汐,您看看是不是您的朋友。”

“不好意思,曹小姐,你应该是记错了。”

“求你帮问一下,业主是不是海敩,拜托了。”保安为难地看了看我。

“先生,那您认识海敩先生吗?”

“嗯,好的。”

我接过了电话,声音颤抖着,对方是不是海敩呢。

“喂,你好。”

“您是来找前一任业主海先生的吧?”

“对,不好意思,打扰了。您说他是前一任业主?”

“嗯,是的,可能他没告诉您吧,2个月前,已经过户了,这房子,该不是有什么纠纷吧?”

“不是的,我只是单纯来找他的。您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不好意思,我都是跟中介联系的,要不您去门口的爱家中介看看。”

“谢谢。”

房子两个月前已经被转让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抛弃了一样,为什么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而我,不是他的谁,他凭什么告诉我呢?

“你好,我姓曹,是这样的,我未婚夫前两个月在这里交易了一套房子,我想问问看……”

“这是客户的隐私,我们是不可以告诉你的。”

我都没有说出问题,那个女生已经毫不客气地拒绝了我。

看了看周围的人,都以为是房屋纠纷,所以都不想理会我。

“我是想找一下他的联系方式,因为我现在找不到他了。”

他们好像在看笑话一样,也许在他们看来,我的未婚夫背着我把婚房卖了吧。

“观澜2802房的,拜托你们了,我只是想找到他人。”

我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他们好像都不想摊这趟浑水。

“你好,小姐,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一个身穿黑色职业装的男生像我走了过来,递给我一张名片,“李想,经理您好。”

“那是我的客户,你坐下来,我和你谈谈。”

坐下来后,他不慌不忙给我倒了一杯水,有了以前的教训,我在外面已经不敢喝他人给的水了。

“你是要找那户的前业主吗?”

“嗯,是的。”

为了打消他的顾虑,我把海敩的微信和电话都给他看了看。

他把手机的通话记录给我看了看,号码是海敩的手机没错。

“我和你的一样。”

“还是要谢谢你。”

“那个曹小姐,还有什么能帮到您吗?”

“没事了,你已经帮我大忙了。”在这个人情淡薄的年代,有个一人能够挺身而出已经很不容易了。

“曹小姐,您该不是被骗婚了吧?”

我回过头来,“不是,我和他是青梅竹马。”

可笑,青梅竹马,却联系不上了。

“他可能去了美国。”

最后,我走出门的时候,中介先生和我说了一句。

这一句话,让我觉得五雷轰顶了。

去了美国,他不是说回老家吗?

怎么会去美国。

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他们一家人,卖了房子,去了美国生活吗,为什么会不辞而别。

回到家,我爸妈好像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我猜,可能是大海出事了,金融犯罪,经济犯罪什么的。”

爸爸皱起了眉头。

妈妈却慌了,她的女儿,就这样被无情地退货了?

“可是,他们也不能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把我们曹汐当什么了。”

我病了在家。

“小汐,尹恬来看你了。”

尹恬拿着一袋水果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区聿。

“汐,你还好吗?”

她抱住了我,同病相怜的我们紧紧抱在一起,不过她早已从失恋的阴影里走了出来,而我,是失恋还是?

“他这是几个意思。”

“别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在场谁没失过恋,你看我那时,你不是还劝我看开点,怎么到你自己却又做不到了?”

无论他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仿佛,我们两个告白,还在昨日,嘴上的温存还在,他怎么就不见了。

“你……在这干嘛。”

他的嘴唇有点发紫,颤抖着。

“等你。”

“……”

“我怕你被老鼠吃掉。”

“……”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你给我判了死刑。”他像一条冰棍一样杵在那里。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每天都在痛苦的边缘挣扎。”

“……”

“我知道你和区聿出去玩了,可是我从来不是圣人,我会嫉妒,发了疯一样的嫉妒。”

我们还讨论过以后在哪个城市发展……

“你想在哪里工作呢?”

“在G市吧,毕竟是大城市,机遇多工资高,只是生活成本可能会比较高。”

“不怕,我养你。”

“学,你要搞清楚,是我养你吧,我工作你还在读书呢。”

“搞不好你混不好,还得指望我给你零花钱。”

也还展望过未来,女儿叫海晴,儿子叫海朗。

可是,这一切都成了忘眼云烟。

我闭上眼睛,脑袋都是他那句话。

曹汐,我可能要回老家一段时间,你等我,好吗?

曹汐,我可能要回老家一段时间,你等我,好吗?

曹汐,我可能要回老家一段时间,你等我,好吗?

对,他只是回老家一段时间,但是没说多久而已,我应该相信他。他从来没有骗过我,这几年来,他对我无可挑剔,简直要把我宠成了公主,所以,我一定不能难过。

建筑学院的散学典也去观摩了,却没有发现他的身影,和他的舍友打听了,他们也说他好像去了美国。

这个承载了我美好的回忆的校园,我是多么不舍,而泪水早已浸湿了衣领,海敩,你为什么要丢下我。

以前的美好都是假的吗?为什么毫无预兆,他就出了国,不是他亲口和我说的,我根本不会相信。

恍恍惚惚中,抱着玫瑰花的却是区聿,而不是海敩,我的脑子突然轰地一声。

不,一定是幻觉。

“嫁给我吧,曹汐。”他走向我,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一个晃眼的戒指浮现在眼前。

“嫁给我好吗?”

我不需要这样的施舍,我是想结婚,但是我是想和海敩结婚。

我落荒而逃了。

这样的场景我在脑海里幻想了无数次,我以为海敩会有那么一天,捧着花在操场上出现,和我求婚,接着他的毕业证,学位证,结婚证一起拿到手。

然而,事实上是他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陷入无尽的幻想。那些甜蜜的曾经,一幕幕在脑里回荡浮现再消失。

饼干生病了,她在家里吐了,我清理了秽物,她的精神状态一点都不好。一定是因为海敩走了,她才会变成这样,遇到这种情况我简直手足无措。

“恬,饼干她生病了,怎么办?”

“我听老人说,带出去吃草就可以好了,但是你这是宠物猫也,乱吃搞不好挂了。”

“你有空吗,能不能帮我……”

帮我把她抓进笼子送去医院看病,可是我说不出口。

原来海敩不在,我有那么多事情一个人解决不了的。

看着奄奄一息的饼干,她会不会性命堪忧?

我手颤抖着,心跳加速。

“饼干,你乖啊,我带你去医院。”

我慢慢伸手过去,手触到她的皮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种触感我打心底里的害怕,忍着内心的恐惧揪住她脑袋后面的皮肤,拎起来放进手提箱里。

带着箱子来到了宠物医院。

“是什么时候发现她吐的。”

“昨天。”

“症状是怎么样的。”

“就是吐。”

“呕吐物是什么样呢?”

“不知道。”

“是吐泡沫,还是吐东西,颜色怎么样,有没有消化。”

“吐东西,不记得是什么颜色,也不知道有没有消化。”

“有照片吗?”

什么,呕吐物也得拍照吗,我摇了摇头。

“她最近都是吃什么的。”

“一直都是吃猫粮。”

最后医生给她做了检查,又是血常规,又是x光的。

经历这一遭后,吃了药,她慢慢恢复过来,时不时她也会蹦到沙发坐在我旁边。

“饼干,我们一起看忠犬八公好吗?”

第二次看,我还是哭得稀里哗啦的,海敩,你在哪里?

你会不会一直到我老了的时候才出现,或者再也不出现。

轰趴馆里,我望着书架上的书,一本本抚摸着,都是海敩亲手一本本放进去的,这里的一切一切都是他的心血。

他就这样抛下他们走了。

“曹汐,别这样,”何桢给我递了一张纸巾,“我们会很担心的。”

我靠在她身上,泪水忍不住往下掉。

“我没想过,有一天,我也会失恋。”

我以为和他永远都不会也不可能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