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幻觉
这天，又收到了一束鲜花，前阵子都是红玫瑰，今天的是粉色郁金香，中间还躺着一个小熊。我见小熊丢了可惜，便拿走了小熊，花拿到垃圾桶扔了。
“曹工，有个在建工程和一个纯土地要去查勘，资料还没给齐，银行也一起去的，情况有点复杂，所以麻烦你带个助理去一趟。”
“好的，崔总。”
“就带小魏吧，让他学习学习。”
部门经理安排了任务下来，接着我带上了小魏，和银行联系后来到了现场。
“曹工，这种在建工程会不会很难啊……”
“还好吧，这里是需要客户提供的资料，你浏览一下。”
他点了点头。
接着，企业负责人带着我们开始逛。
“曹工，这次是这批抵押物。”
“好。”
“曹工，这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他们拿地的时候，是一个土地出让合同的，现在证已经分了几个，我们现在只是评估证上这些。你打开百度卫星图，观察一下我们的位置，核对证上的宗地图和出让合同上的图，判断一下到底是那些位置。”
他点了点头。
“这是我们的一期，这不在抵押范围内。”负责人和我们说道。
“这个二期在建，我们想要把建筑物也一起评了。”
“这个三期还在打地基，就是评土地。”
“小魏，把这里的土地概况给拍下来。这边的在建工程，方便的话等会我们得进去看看。”
……
逛了一圈下来，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1个小时。
最后来到了他们办公室。
“不好意思，没能好好招待你们，今天一期在验收，所以比较忙。”
“没事，我们还有会议要开，先回去了。曹工，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跟企业这边联系就可以了。”
“好，你们先走吧。”
“曹工，还有哪些资料是没给您的吗？”
我想了想，好像也还有许多东西没有提供的。
“第一，企业营业执照是需要提供的，第二，规划部门审核过的有经济技术指标的整个项目的总平面图；第三，四证你们还缺给了三个，就是建设用地规划许可证，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建设工程施工许可证；第四，在建工程的监理报告及工程进度说明，第五，优先受偿款项情况。我写在纸上了，您看看，能不能提供以上这些。”
“好的，我尽快把这些资料补齐，然后发给您。”
“嗯，其他就没有什么了，另外，我还得和同事走到一期那边拍一下你这里二期的外观，您看看方便带我过去吗？”
“没问题。”
他带着我们来到了1期，我们找了一个比较合适的拍摄角度拍好了照片。
“麻烦你们了，希望能早点出结果。”
“这是应该的，查勘到这里结束了，麻烦您在表上签个名。”
“嗯。”
我们向大门走去，一帮人正慢慢走动着，手里还拿着图纸。
一个高高瘦瘦的模特般的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他穿着一件灰色迷彩印花外套，里面的衣服和裤子乃至鞋子都是黑色的，配上干练的发型显得格外清爽。一双深邃的不可捉摸的眼睛，这一个轮廓在我梦里不知道出现了多少回，我失了神，回过头他们已经走进了后面的那栋楼里。
我揉了揉眼睛，这是幻觉吗？
“小魏，刚才是不是有一个灰色迷彩衣服的人走过？”
“嗯。”
我激动着，那是我日思夜想的海敩，接着向后追了上去，却发现哪里有什么迷彩衣服的人。
“对不起，打扰了。”
这样的失望已经不知道体验了多少回，可是我第一次觉得他离我是那么得近，即使是相似的人，我也想看多几眼。但是，这证明了仅仅是我的错觉。
“曹工，怎么了？”
“没事，我看到一个熟人，想上去确认一下。”
“噢，那么快回来不聊多几句。”
“看错人了。”
回到公司，刚才这种情况我这些年已经经历了无数次，我又像打了鸡血一样复活拼命地工作了，因为除了工作，我没有别的可以想的。
可是吴凯就像是甩不掉的狗皮药膏一样，我在想，他工作那么闲的吗？可以随时在我们公司楼下围堵我。
“好巧。”
我甚至有些许讨厌他，也许他真的以为我是喜欢女生的，但不影响他喜欢我？
这时，地面停车场传来一声喇叭声。
是一辆白色的轿车，熟悉的号码牌，驾驶室里坐着一个清秀的男子。他走下车，来到我的面前。
“走，我们回家。”
他们大眼瞪小眼，区聿朝着吴凯诡异一笑，“学长，好久不见。”他把手伸出来要和他握手，悬在半空中，火药味很重。
吴凯才认出了他，“好久不见。”
“谢谢你对我女朋友的照顾。”
“女朋友？”吴凯诧异地看着我们。
我掐了掐他的手臂，我可不是他的女朋友，他怎么能乱说呢，回过头来看见吴凯皱眉头，我才反应过来，如果他能知难而退，那这样也没有什么问题。
“你这次回来待多久？有没有给我带礼物？”
“当然有啦，小傻瓜。”
我扯住他的手臂上了车。
上车后，还假惺惺地和吴凯再见，我可是海王般的存在，相信他会放弃的。
“曹汐，即使是一分钟的男女朋友，我也觉得很满足。”
他的话让我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谢谢你的出现，但你也知道那是假的。”
“那么久没见你了，我有点想你。”
“你的话太恶心了，赶紧送我回家。”
“一起吃个饭吧？”
“不吃。”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给个面子我吧。”
他和我去了一家安静的餐厅，透过落地玻璃窗还能看到街景，到处都是霓虹灯……
“顺利，干杯！”
他拿起手上的果汁和我碰杯，“我这次谈了一个外贸大单，是不是很厉害？”
“嗯。”
“来拍个自拍吧！”他拿起手机，对着我一起拍了一张照片，我不喜欢他居然还有自拍的爱好，“这是送你的礼物。”
他向我递过来一个盒子。
我没有打开，然后推到他面前，“你拿回去吧，今天你生日，我没有准备礼物给你。”
“你不打开看看是什么吗？”
“总之是不合适我的东西。”
“我一直都很想鼓起勇气和你说，我们在一起吧，曹汐。”他凝望着我，我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仔细去观望他的眼睛了，他眼睛里有我，但是我的心却没有他。
“不。”
“忘了他，和我在一起。”
“不可能。”
他送我回到住处，尹恬正在沙发上刷着手机。
“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我明天要去另一个学校听课，就在你这边，所以我就来了，”她凑过脸来，“你……刚才和区聿吃饭吗？”
我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答应了他的求婚？”
“你想多了吧，我和他只是去吃个饭。”
“他发了朋友圈，我还以为我要做你伴娘了。”
朋友圈，我打开微信，划了一下，看到了那条朋友圈，是我和他的自拍，还有一条心灵鸡汤：感谢命运让我们相遇。
“他闹着玩的。”
“之前介绍的那个人，你也不喜欢。那区聿呢，你要不要从了他。”
“怎么可能。”
“那么多年，他都没有找过女朋友，一直都在关心你，你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正是因为不喜欢，不可能，所以才不会给别人有一丝念想，以免耽误别人。”
“我突然也觉得，他可能不会回来了。所以，曹汐，虽然我曾经很讨厌区聿，但是这些年他真的变了很多，他真的挺喜欢你的，你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尹恬当起了说客，我真的要接纳区聿吗？
心开始在痛，他真的不回来了吗？我怎么接受得了其他人，我没有办法想象和其他人牵手，和其他人一起生活，接吻甚至是生儿育女。我心扑通扑通地跳着，我习惯了海敩的声音，习惯了他的体温，习惯了他的性格习惯，我不能接受和其他男生谈恋爱，这会让我觉得很恶心。
“恬，我真的克服不了，我做不到。”
我宁愿一个人生活，也不愿意让其他男人打破我的生活。
“曹汐，救命～”
“怎么了？”
“我要在你这住一段时间，什么味啊？”她突然一阵恶心，然后赶紧去厕所吐了起来。
“你没事吧？”
我闻了闻，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呀？
“你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她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从厕所出来，她打量了一下。
“你在煲饭吗？”
“对啊。”
她整个人瘫在了沙发上。
“是我的饭有什么不妥吗，你是食物中毒了吗？”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怀孕……了……”
“……什么……”这个消息有点突然，我得消化一下，“这是好事吧？”毕竟她和林少杰已经恋爱多年了，也该修成正果了。
“我就是为了这个，才来找你的。”
“你已经去医院检查过了吗？”
“嗯，已经8周了，我现在每天都很难受很难受，所以我根本不能回家。”
“你担心你爸？”
她点了点头，“不仅仅是因为没有结婚，我爸他是想让我做丁克的。”
“那你呢，你想生下这个孩子吗？”
“当然想啦。”
“你爸不喜欢小朋友吗？”
“也不算，因为我妈妈是在生产的时候没了，所以我爸特别害怕，他就不同意我要宝宝，他三观不正甚至还让我和少杰婚后去做结扎，不然就不同意我们结婚。可是我说不出口，我和他没结婚，即使结婚了，我又凭什么剥夺他做父亲的权利。”
“原来如此，那你打算在这里躲着吗，也不去上班？”
“你不能见死不救，求求你收留我，我只要和我爸说跟你在一起，他才会放心的，我要是住在自己家，他就像平时一样不定期上门看我，他一定会发现的。我想等稳定了，打不下了，再告诉我爸，我真的好怕他拖我去医院做掉。”
“那少杰是什么想法？”
“我还没告诉他。”
“天哪，那么大的事情，你都没让他知道？”简直要惊掉我的下巴。
“我在想，要怎么和他说，毕竟是安全期，还是我怂恿的……我还拍着胸脯说没问题的……”
“你们太没常识了吧……”
“你都没有实战经验，理论怎么那么丰富。”
“……”
“你美容院怎么办。”
“反正有人看着，你们就收留我吧，学姐妈妈不是走了吗，空了一间房。”
林少杰现在是在S市的一个镇上工作，终于不是只有一个菜市场的乡了，而何桢周末就会跑过去，那么多年了，还没见结婚，确实让人议论纷纷。
终究纸里是包不住火的，林少杰来找她，美容院，轰趴馆都见不到她的影子，联系上了我。
“她……她不在我这。”
“我已经到你楼下了，买了点东西来看你。”
“我没在家！”
“叮咚……”
猫眼一看，果然是林少杰。
看着他焦头烂额的，我还是打开了门。
“桢桢，你为什么躲着我。”
“我……没有。”
“你为什么骗我说出差了，店里的人说你休假了，是最近太累了吗，怎么一脸苍白？”
“yue……”
何桢跑去垃圾桶吐了起来，林少杰拍着她的背，“你是生病了吗？”
“笨蛋，你这都看不出来吗？”何桢要暴跳如雷了，难道他看不懂这是早孕反应吗？
他一脸茫然看着我，我只能告诉他，“没错，你要当爸爸了。”
“下午我带你回去，然后和叔叔说结婚。”
“不要，他会打死你的。”
“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他坐得笔直，虽然未婚先孕并不是很光彩，但是他早早已经决定了要娶她，只是时间未到。
“如果不是怀孕，你是不是就不想跟我结婚。”
其实何桢的心结在这里，他一直都没有提过结婚，现在怀孕了，马上提出来，会不会生下孩子后就离婚。
“不是的，因为我没有能力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而且我在基层那边工作条件不是很好，我不想让你跟我在那里吃苦。现在我好不容易考回了S市这边，所以我觉得，是时候可以结婚了，我这两天找你，就是为了说结婚的事，只不过我没有想到孩子来得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