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光只有两个方向
卡西斯的酒量好像也不咋地，眼睛已经有些迷离了。
他一口将杯子的酒一口干了下去，然后将酒杯放在桌子上，再次重新躺在沙发上，看起来很是疲惫的样子。
“小子，不要以为我能一直这么喋喋不休地和你说个不停，就觉得我对你这个随便在楼顶上捡来的可怜人有什么特殊的看法。”
“你也只不过这里所有启灵者中很普通的一个罢了。”
“我之所以能一直和你说个没玩，那是因为我在飞船上呆了太久了。”
“所以，从明天开始，你还需要自己努力。”
余子峰郑重地点点头，表示理解。
每个人都想不劳而获，但余子峰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据说傍富婆还要锻炼好一身肌肉呢，更何况是要当推动世界发展的巨人。
“哦，刚才说到哪了？”卡西斯见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凝重，又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余子峰刚想张嘴提醒他刚刚说到达芬奇了。
但卡西斯自顾自说道：“哦，刚刚讲到亚光速飞船里看外面的星空是什么样子。”
“其实，《星空》和《呐喊》中的场景并不是亚光速下的场景，只是速度比较快的时候会是这个样子，就像你高速晃动的时候，用没有防抖功能的手机拍出来的画面一样，会是花的。”
“那真正亚光速时候星空是什么样子的呢？”余子峰好奇道。
卡西斯摇摇头：“没有什么样子，都是黑，无穷无尽的黑。”
余子峰有些摸不着头脑：“进入了黑洞吗？”
卡西斯也摇摇头：“并不是进入黑洞，就是单纯的因为看不见光而形成的黑暗。”
“那些星星呢？”余子峰问道。
卡西斯还是摇摇头：“除非我们正冲着那颗星星飞过去，或者刚在一个星球附近离开，我们只会看到一个光点的慢慢放大，或者慢慢缩小。”
“除此之外，尽是黑暗。”
卡西斯说道。
“为什么？”余子峰不明所以。
卡西斯露出微笑“很简单，地球人类的视觉是靠感知可见光，而光的方向只有两个——奔你而来，和离你而去。”
“如果一束光从你侧面经过，你是看不见的。”
余子峰皱了皱眉，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再次被卡西斯打断。
“你是说，自己能够从侧面看到从窗户外面照进来的阳光是吧？”卡西斯说道。
余子峰点点头，他其实就想说这个。
因为这是否定卡西斯说光在自己眼前经过，自己看不见最好的证据。
卡西斯继续说道：“我猜你一定不仅仅在侧面看到了光的路径，还看到了空气中的灰尘。”
余子峰点头承认，确实是这样。
“那是因为那些细小的灰尘对光进行了散射，让原本从你眼睛侧面的光散射成冲着你的眼睛发射的方向，你才看见了光的路径。
“其实就像阳光照在月亮上，你会看到发光的月亮，而月亮本身不发光是一个道理。”
说着，卡西斯再次坐起来，他在茶几下面拿出一瓶纯净水打开，先将自己的酒杯清洗干净，然后倒进去一些纯净水。
然后他拿起余子峰放在桌子上的玻璃手机，不知道调试了一个什么软件，搞出来一个激光笔的功能。
手机侧面的中间位置上发射出一道细细的红光，就像余子峰小时候玩的激光笔。
然后卡西斯左手拿着“激光笔”与桌面平行放置，让激光穿过带着纯净水的玻璃照在自己的右手上。
余子峰发现，激光确实穿过玻璃杯照在了卡西斯右手的掌心，在那里形成一个红点儿。
然而，余子峰并没有在盛着清水的杯子之中看到有光的路径。
这束激光从卡西斯左手的手机上开始，到他的右手中结束，中间确实好像没有存在一样，完全是看不见的。
然后，卡西斯拿着激光的左手不动，右手拿起威士忌缓缓倒入盛着清水中，原来无色的清水立刻变成了威士忌的琥珀色。
神奇的一幕如魔法一般出现了，杯子里出现了肉眼可见的一道红线，正是那道激光的路径。
“一束光线透过胶体，从垂直入射光方向可以观察到胶体里出现的一条光亮的“通路”的现象，这在地球上叫做丁达尔现象。”卡西斯说道。
余子峰现在明白了，人的眼睛能够看到的光都是垂直于眼睛的瞳孔才行。
也就是卡西斯所说的“我们所能够看到的光只有两个方向，奔你而来和离你而去。”
卡西斯演示完丁达尔效应，也没有浪费，即便是掺了水的威士忌他也端起来喝得津津有味。
“所以，当飞船化作一道光的时候，侧面的星星会看不见你，相对的，你也就看不见那些星星。”
“所以光的周围都是黑暗。”
“只有飞船直奔而去星球会是奔你而来，飞船远离这颗星的时候，它就会离你而去，看一两个还行，看多了也就那样儿。”
“而且，你要想飞到天上的一颗星上，并不是直奔它而去。”
“因为你此刻看到的这颗在天空中星，有可能是几十年或者几百年前年的星星，必须计算出这颗星星的运动轨迹，计算出一个它此刻真实的时空坐标，再计算出根据飞船速度，到达附近时候的时空坐标，然后飞船会冲这样一个坐标亚光速飞行，而并不是冲我们肉眼能够看到的星星去飞。”
“就像玩游戏的时候，有些技能需要预判对方的走位，你需要冲他要走的方向释放才能够命中正在移动中的目标。”
“如果照着星星现在的方向出发，只能是刻舟求剑。”
“所以，在没有接近目的地之前，飞船里只有黑暗和寂寞，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东西。”
“其实时间和光一样，也只有两个方向。”
“过去和未来。”
“就是这样简单的事物，组成了我们这个复杂的宇宙。”
“人也是一样。”
“不是在走近你，就是在远离你。”
卡西斯举杯，示意余子峰也跟着自己喝一口。
余子峰也轻轻喝了一口，有些辛辣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味蕾神经，让他仿佛更加清醒了一些。
余子峰陪客户也去过酒吧，那里50块一杯的威士忌绝对不是这种味道。
“味道怎么样？”卡西斯问道。
“貌似很不错，我没怎么喝过，并不知道好坏。”余子峰实话实说。
“这可是堪比82年拉菲的存在。”卡西斯晃着自己手中的威士忌说道，动作带着贵族的优雅。
余子峰听到这句话，握着酒杯的手紧了一些，仿佛非常担心自己一不小心会将这么昂贵的酒掉在地上。
“不用担心，在图特之城，是按需分配，在物品方面，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卡西斯摊摊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