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场乌龙
我正在沙发上打着瞌睡,等着邮件回复,正当我半睡半醒之际,连续三封邮件相继到达。
我点开一看三封邮件一共六个字,“快逃!”“快逃!”“快逃!”
我一拍大腿,好一个精彩的玩笑,这不是电影里才有的情节吗?在现实中出现,这位玩家不知道到底要闹哪样。这时候外面走廊里传来了一连串脚步声,杂乱无章,我凑到门上的猫眼,向外一看,顿时无数个问号从我头顶冒出。
只见三个穿着白衬衫黑西装,打着鲜红色领带的人已经走到了我门外。
最前面的那个人对后面两个使了一个眼色,他们悄悄地、小心翼翼地靠上门来,其中一人,将耳朵贴在我的门上,明显是在听我家里的声音。他的脑袋正好凑到了猫眼附近,我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头发里没有抹开的发胶,白哒哒的一坨,就像是被人在头上吐了一口痰一样。
我保持不动,甚至屏住了呼吸,我看见后面两个人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两把水果刀。我心想真是谢天谢地我出生在中国,你们这些衣冠禽兽能拿得出手的武器,撑顶也就是一把水果刀了。不过再仔细一想,水果刀就已经够我呛得了,真后悔当初大学的时候没有去参加空社。直到毕业我才知道空社的全称叫做“空手道社团”。真是想不通大学里的同学们说话为什么都不能好好说,任何长度的内容,他们都喜欢压缩成两个字,再举个例子“大俱”知道是什么吗?我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出来大俱就是“大学生俱乐部”的。不过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我这个人有个缺点,一紧张思维就开始乱飞,跟方老爷子无时无刻拧在一起的智慧是没法比的。言归正传。话说我一点都不敢乱动,只怕造出一丝声响。直到最前面那个衣冠禽兽把头从我门上移走的之后,我立刻蹑手蹑脚的跑回了书房。门外传来他们的声音:“请问朱航天先生在吗?”
我一听差点没气死,真是要杀我都不打听清楚我叫什么名字,宇航和航天还是有区别的。我,朱宇航,一定不能成为他们刀下的无名之鬼,必须立刻走。我回复道:“来了来了,稍等啊,老子穿件衣服。”
说完我才知道不对,我怎么能说“老子”呢。门外的的敲门声突然变成了重重的撞击声,然后传来金属与金属的摩擦音,估计他们把匕首插进了门缝里开始硬撬了。
我飞快的从抽屉里拿出方老爷子给我的移动硬盘、大智寄给我的照片,向卫生间冲过去,想了想我又回到了书房,从电脑主机的后面拔下来一个U盘,里面是我拷贝下来的所有关于梦境的内容,然后又带上了我的纸质笔记本。
卫生间的窗户外面是我们这栋楼的通风井,通风井是一个长方形,大约6米长1.8米宽,我们家正好是紧贴着这个长方形的长边,所以我只需要爬过那1.8米的宽度,就能成功逃离,还好我不算胖,顺利的从卫生间的窗户里钻了出去,我将刚准备跨出的脚收了回来,小心翼翼的把卫生间的窗户关好,心里默念“衣冠禽兽们不会发现的。”
然后我再去爬通风井,可是一不小心,手里握着的笔记本和移动硬盘竟然掉了下去。我心里一紧,屏住呼吸,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传来,还好我的楼层比较高,声音不是很响。我心想毁了毁了,方老爷子的梦估计全都被我毁了。
屋子里传来“咚”的一声,门被他们搞开了,我蹑手蹑脚的从通风井绕过自家大门,看了一眼电梯,算了一下楼层。我觉得我必须得坐电梯,一户一梯,我坐了他们就没得坐,我要是去跑楼梯,他们完全可以坐着电梯去下面堵我。
于是我悄悄的按下了电梯按钮。
“叮...铛...咚...电梯下行。”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那催命的女声传来,我来不及多想,立刻钻了进去,拼命的按着关门键,我家里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声音,楼下养狗的大姐又要投诉了。
好在电梯门在他们赶到之前关了起来,我真为自己的决策而骄傲,23楼你们跑去吧,除非跳楼,别想追上我。老天保佑,电梯一路直达一楼,我先是冲到通风井,去捡了我的笔记本和碎成两半的移动硬盘,找了半天没有找到那张照片只好作罢。拔腿就跑。
去哪呢?公安局?我盘算了一下,我该告诉警察哪些信息?来自电子邮件的提醒?关于方老爷子的梦境?三个西装笔挺的杀手?在这个和平时代,他们是不会相信我的,顶多把我送回来,然后当成入室盗窃处理。说不定还要把我送到医院去抽血检验,看看我是不是吃了什么能让人兴奋的东西。
想着想着脚下一拐,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了一个狗吃屎。我也在沙发上醒来。
我看看四周,还是好端端的家,世界一切太平,原来刚刚那一切都是一场梦。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发誓以后再也不看相关类型的电影了。
我来到电脑前,电脑屏幕依旧幽幽地亮着,安安静静的,根本就没有人给我回复邮件。我拉开抽屉,看到硬盘好端端的躺在抽屉里。心中不免为我刚才梦里清晰的思路而感到骄傲,如果真的遇到刚才那种情况,那些东西确实是必须带走的。
可以说是对邮件的期盼让我做了这个惊心动魄的噩梦,我当然会不满,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不接电话、不回信息的行为了,这种人都搞的好像很忙的样子,好像全世界都要围着他们打转,只有等他们爽了才会赏给你一个回复。
于是我又跑到电脑前,向刚才的邮箱地址又发送了一封邮件。
邮件中只打了三个字“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