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时空上的错乱
根据方圆梦境推理，梦境中能看清脸的有三类人，第一类是灵犀，第二类是那四个抬伤员的，第三类是从现实世界进入梦境的人。
可是为什么老专家说我出现在梦里，并且他能看清我的脸呢？我说：“你会不会记错了？”
老专家摇摇头：“怎么可能，你化成灰我都记得。”
“怕的就是这点，”我说，“你别是因为跟我太熟了，所以仅凭一张模糊的脸就能认出我来。”
老专家道：“对天发誓，我真的看清你的脸了，画面的分辨率我总不会搞错吧，梦里的你绝对是1080p的，肯定不是马赛克版本。”
“那就奇怪了。”我嘀咕道，“你就梦到我一次？”
“对啊，就是前几天的事，所以我立刻就请假来找你了。”老专家言语中透露着对我的关心。
我问他：“现在知道了这么多，你对于这个梦境有什么感想吗？”
老专家挠挠头：“我现在都不敢睡觉，不知道下次进去又会发生什么，不过话说回来，我最近应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进入那个梦了。”
“也没什么紧张的，”我说，“反正你要是再进去的话也就和之前一样，按照梦境的剧本走个过场而已，死不了的。你要想达到方老爷子的成就还早着呢。”
“对了，那个方圆今年多少岁了？”老专家突然问。
我看过他的病历，记得清清楚楚：“才72岁，他们老夫妻应该差不多，现在平均寿命都要85岁，挺可惜的，就这样没了。”
说到这件事，我又有点自责，如果当初我没有每天给他送一粒安眠药，那方老爷子肯定还活得好好的。
然后我告诉了老专家他找我那天我手机为什么会处于飞行状态，因为我觉得给我寄照片的人，通过各种技术手段在监视我，就在那天中午我被耍了一次，他们利用手段劫持了我的手机号段，通过我从医院里搞走了方老爷子的病历资料。后来我又去拍了一份，怕被网络窃取，所以手机离线了。
老专家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对不上？给我看看他的病历。”
我拿出我的古董电子书阅读器，递给他：“来，大医院的专家分析分析。”
老专家接过这厚厚的电子书阅读器，奇怪的问道：“这是什么高级货？”
“哈哈，什么高级货，十几年前的科技，没有蜂窝网络，没有WIFI网络，没有蓝牙，现在反倒是最安全的了，除非明抢，否则绝对不可能被盗走资料。我觉得这伙人暂时还是在玩文的，没有动武。”
“哎呀，原来如此。”他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我的电子书阅读器，“我总算知道哪里出问题了。这个问题复杂了，我看我们得死一堆脑细胞才能理的清楚。”
我看他都没有翻病历，仅仅是把玩了一下我的电子书阅读器而已，我说：“小心点，摔地上了资料就都没了。别卖关子，赶紧说说看。”
老专家问我要了一张纸，一支笔，给我讲了起来。
方老爷子72岁去世，大学毕业那年到苏城十中教书24岁，那应该是1972年的时候，苏城十中是我们这有名的百年老校，89年之前都被称作“苏湖解放区胜利中学”，这没什么问题，也就是24岁那年，方圆第一次经历了梦境。4年之后，方圆28岁，也就是1976年方圆开始第二次进入梦境，重点来了，1976年的时候，方圆说他老婆用数码相机录下了方圆经历无知梦的时候在床上挣扎、翻滚。
“1976年，兄弟。”老专家说着把那个电子书阅读器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靠，原来如此。”我突然想起来那天夜里乱七八糟的一堆梦里什么东西不对劲了，那天梦里我梦见了方老爷子突然变年轻了，他拿着数码相机在拍照，最后却给了我一卷交卷，我还说不需要交卷，只要储存卡。
我和老专家迅速在纸上继续将那条时间线补充完整，第三次解码梦，方圆36岁，时间1984年，我们俩还没生呢，方圆就已经在网络上找到了梵高的画《梵高在阿尔勒的卧室》。然后是第四、第五次梦境，1993~1994年，那时候网络应该刚刚兴起，还完全没有达到家家户户有电脑的程度，计算机界面也是黑白的DOS界面。
“你确定你没听错吧，特别是关于数码相机的那段，可是方圆给你口述的。”老专家问我。
我说：“肯定没有听错，难道是他在胡说？”
“既然连这样的梦境是客观存在的我都能相信，我觉得我们也不能排除方圆是穿越时空回到过去的未来人。”老专家一本正经的胡说道，“而这肯定是他最大的秘密。”
“别别别，没有证据之前先不能乱说，不然越说越复杂，我宁愿相信是方老爷子脑子出了问题，你看他的病历，病历里面有我们医院精神科给他打的诊断，叫‘混合型痴呆’，说他有各种记忆问题。”我叫老专家赶紧看看电子书阅读器里的病历。
他点上一支烟，一边打开电子书，还一边说道：“别搞到最后还是你小子听错了。”
看到病历上清清楚楚写着的关于方老爷子的记忆问题：记忆缺失，记忆插入，记忆改变，记忆序列紊乱。老专家感叹道：“难道说他除了梦境其他全部都记错了？”
我觉得问题必须简单化，目前就只有这么一种解释是最合理的。
“混合性痴呆，伴有多种记忆障碍，这个毛病还是很少见的，要是在我们医院被诊断出来，绝对能够写一篇漂亮的病历报道。”老专家说。
我反驳道：“你怎么老是想着论文、报道，快把你的学术思维快切换回来。”
“我这不就是在分析吗，这么少见的疾病，会不会跟方圆多次经历梦境存在相关性。或者说会不会是方圆双向觉醒之后，打破了梦境里记忆单向流动的规律之后，引起的后遗症？”
我点头称是。
“你看我怎么样，我傻没傻？”老专家突然问我。
我如实回答：“我觉得你还是老样子，大大咧咧的，思路么也还算清晰，除了那天喝多了，其他时候，讲话都挺有逻辑性。”
听到我对他的评价，他大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