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战荣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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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军人逆鳞

十二名准特种兵已经全副武装,所有人都瞪着郭嵩然,眼睛里都喷着火。

郭嵩然却依然一脸坦然:“你们都是原先部队中的兵王,是从一万多人中千里挑一选出来的最优秀军人。你们想要救火这是好事,可是你们别忘了,军队用了无数时间、金钱磨炼你们,把你们打造成最精锐的军人,你们可以在冲向一个假火场时丢掉身上的武器弹药,甚至没有留下人专门负责警戒,所以有两个人淘汰,你们明天就可能在真正的战场上,被敌人伏击,留下两具尸体,到那个时候,你们还要去责怪敌人不宣而战吗?!”

说到最后,郭嵩然已经声色俱厉:“你们必须在任何时候,都保持最警惕的作战状态,就算是睡着了,也要睁开一只眼睛。只有这样,在危险来临、敌人突然发起致命进攻的时候,你们才能比别的部队反应更迅速、更敏捷,最大化地在敌人首轮攻击中生存下来!”

“然后,你们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组织起力量反击反击再反击,你们必须用尽一切手段,打破敌军的进攻节奏,其他被打得乱成一团的部队,才能得到喘息之机!永远都处于战备状态,永远都要面对最强的敌人,永远都要和死亡为伍,这就是特种兵,我们夜鹰突击队需要的特种兵!”

在郭嵩然的吼声中,一场以众凌寡却胜负难料的战斗开始了。

在丛林中追杀还有两名同伴的狙击手,这种行为无异于站在钢丝上跳舞,每一个人的紧张度都提到了极限。他们在推进过程中,分成了两支六人小组,形成一个“V”字形向前推进。这样的作战队形,推进速度不如单箭队形快,但是在面对袭击时,反应速度和火力延展速度,却要快出几倍!

两名在侦察营中服役时就担任尖兵的准特种兵,理所当然地冲到了队伍最前方,成为他们这支队伍的斥候。

在队伍左右两翼,各有一名手持八五式狙击步枪的“伪”狙击手,他们脱离队伍独自行动,可以自行决定移动速度和是否停下脚步潜伏。但是在忽快忽慢中,他们的平均速度却始终和小队相同,就这样在小队周围不断游走,形成了两个让人不得不关注、不得不小心翼翼的火力支援力量。

像孤狼那样的狙击手,在执行任务时,第一个要射杀的,永远是对自己威胁最大的敌方狙击手。就算这两名准特种兵只是“伪”狙击手,但是他们能从一个师上万人中脱颖而出,枪法绝对不容置疑。所以燕破岳他们明明只有十二人,也就是一个班的规模,却硬是拿出了双狙击豪华阵容,虽然火力搭配上会产生缺陷,但是对付一名资深狙击手,却有着独特效果……无论孤狼想要射杀他们其中的哪一个,都要考虑自己能不能避开第二名狙击手的反击!

在两名斥候身后不远处,是两名手持班用轻机枪的机枪狗。没错,你没看错,就是机枪狗而不是机枪手。

他们的任务,是在队伍一左一右两侧机动游移,一旦队伍遭到攻击或者看到目标,他们就要像看到猎物的猎犬般,用手中的武器对目标发起猛攻,务必要用火力压制住目标。

紧跟其后的两名队员,他们手中的八一自动步枪的枪管最前端各自加装了一枚90式40毫米口径杀伤性枪榴弹。这种枪榴弹是中国自主研发的新型武器,它可以直接打击三百米范围内的软目标,虽然从杀伤力上来说还略有不足,但是对侦察兵来说,却可以弥补没有迫击炮这种曲射武器的弱点。只要孤狼再向他们展开狙击,这两枚枪榴弹就会劈头盖脸地直砸下去,配合在队伍左右两翼行动的狙击手和机枪狗,形成点、线、面三位一体的组合进攻。

每一队最后两个人,则紧跟在榴弹手后面,三个人排成了一个中国侦察部队包括已经成立的特种部队最常使用的三角阵形。他们的任务,就是负责在警戒左右两翼的同时,小心提防可能从背后发起的敌袭。

虽然大家第一次进行团队配合,但毕竟都是最优秀的军人,都懂得如何收敛自己的棱角去适应群体。中国军队在新兵入营后,反复让每一个人进行队列练习,就是让大家都拥有相同的节奏与习惯,这样就算是和陌生人相配合,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形成团队默契。

在高速移动中,整支特战小队,每一个人各司其职,彼此掩护,又彼此交叉,他们用相同的速度快速穿行,聆听着自己和身边队员的脚步声渐渐混为一体,形成一个相同的节奏,团队默契就在他们中间慢慢滋生。

在演习现场最高位置,许阳手拿望远镜,他先是点头,又轻轻摇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隐隐透出团队默契雏形,这批驻扎在边境线附近的准特种兵,无论是军事素养还是团队意识,都明显比其他部队要高出两分。只可惜,再优秀的军人,想形成一个真正的作战整体,还是需要用长时间的相处,培养出绝对的信任。

许阳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动,通过望远镜,他可以看到,在燕破岳他们前方几百米外的“笑面虎”两人,越过了一片山坡,在不远处就是一个山村。“队长,‘笑面虎’他们越过了演习边境,看样子特战小队也会被他们带着越境,要不要予以制止?”

“他这是嫌我们布置的战场舞台太小了。”郭嵩然轻轻眯起了双眼,淡然道,“既然他想跳出界限,如果我们现在制止,对‘笑面虎’这种人来说,岂不是太不公平了?”

“嗒嗒嗒……”

班用轻机枪的扫射声,突然在几百米外的山坡后方响起,特战小队立刻扑了过去。当他们冲到枪声响起的位置,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了。

二十多只鸭子、十几只母鸡,还有一只有着漂亮红色羽毛的大公鸡全身是血地倒在地上,身体还在微微抽搐,显然是刚刚受到致命攻击。在燕破岳他们脚下,赫然还撒着一地弹壳,这一幕看上去,真的像极了燕破岳他们这群正在参加演习的军人闲得无聊,在拿这些家禽来练习枪法。

斥候在雪地上发现了一根暴露在雪地外面的红色丝带状棉织物,他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拔出刺刀以那根带子为圆点,在四周以四十五度角斜刺下去。确定没有埋设地雷之后,他扒开了地面的积雪,将对方埋在雪下、想要隐藏的东西用刺刀挑了出来,当他看清楚刺刀上挑的东西后,不由发出了一声低叹:“嗯?!”

附近的人目光都落了上去,这赫然是一只纯棉质地,有着鲜艳的红色,似乎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的妇女之友,嗯,简称……胸罩。

作为一名合格的准特种兵,斥候在确定胸罩里没有任何危险物品后,迅速将这个出现得突兀,很可能暗藏玄机的情报源交到了队长手里。

队长仔细地将胸罩里里外外捏了一遍,在一无所获后,队长索性用刺刀直接将胸罩挑开,想要看看里面有没有留下文字或者图案之类的东西。这是作为侦察兵必须具备的谨慎和细心。

就在队长把胸罩挑成一堆破布时,全队都处于高度警戒状态。手持自动步枪,处于队伍尾端的燕破岳,目光突然微微一凝,他看到在自己右侧二十几米外的雪地上,似乎露出一小截女人穿的衬衣衣角,正在风中微微摆动。

如果是一个正常人,一定会下意识地跑过去,甚至会在大脑中出现诸如一个年轻女性被杀,尸体就埋在积雪下面的画面。但是燕破岳没有,他还在凝神思索,身边的萧云杰突然低声说了一句:“奇怪,那边的树梢上,怎么还绑了一条丝巾?”

被人用圆锥状物体刺死的一群鸡鸭,女人的胸罩,衬衣,丝巾,还有满地的子弹壳……

这么多的信息在大脑中翻滚,燕破岳试图从中寻找出一个共同点,他猛地面色一变,放声喝道:“惨了!”

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猛地听到远方铜锣响成一片。直到这个时候燕破岳他们才知道,在被视线遮挡的山坡另一面不远处,就是一个山村。山坡上,几个村民正在用力敲打铜锣,他们一边敲,一边指着燕破岳他们在吼着些什么。只要看看他们那愤怒的模样,还有敲打铜锣时那一波接着一波的猛烈声响,就知道这些村民已经被彻底激怒了。

眼看着山坡上突然出现了二十几条村民家里养的家犬,听着山坡对面那凌乱的脚步声,燕破岳猛地放声叫道:“还愣着干什么,真想挨揍啊,快跑!”

一群准特种兵这才如梦初醒,队长猛地一挥手,放声喝道:“保持警戒队形,立刻撤退!”

队长撤退命令刚刚下达,十二名准特种兵就看到在二十几条土狗后面,上百号手持扁担、锄头、铁锹的村民一窝蜂般地从山坡的另一端冲了过来,夹杂在这些愤怒的村民当中的,竟然还有几个手里拿着弹弓的半大小子。

到了这个时候,燕破岳他们才算明白了什么叫作“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知道了什么叫作“多行不义必自毙”,虽然这个“不义”并不是他们行的。

一群准特种兵撒腿就跑,就算是他们被几十条狗加上百号村民追打,依然保持着战斗队形,一时间跑得风风火火。别说是那些只能用乌合之众形容的村民,就连那二十几条狗仗人势、兴奋得嗷嗷乱叫的土狗,竟然也被准特种兵们甩得越来越远。

看到这一幕,村民们很快就停止了追打,或者说,他们真没有自信追上一群跑得比狗都快的职业军人。村长指着燕破岳他们的背影,跳着脚叫道:“我知道你们部队首长是谁,我一定会去告你们这群违反‘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害群之马!你们这是扰民,你们还敢连我闺女的衣服都偷,我陈老三不告得你们跪地求饶,我的那个陈字就倒过来写!”

说到这里,村长陈老三依然余怒未消,他劈手从身边一个半大小子手里抢过弹弓,将弹弓的猴皮筋被拉得几乎要生生折断,手指一松,一粒小石子狠狠飞出了几十米远。

“我陈老三当兵那会儿,部队讲究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拉出去搞演习,我们还会帮村子里的村民劈柴挑水,感动得一个老大娘直往我怀里塞煮鸡蛋!”陈老三说到这里,真的跳脚了,“可是现在呢,这群王八羔子,就是拿枪的土匪,祸国殃民的流氓!都给我追上去狠狠咬,谁咬得够重够狠,今天晚上有大骨头管够!”

陈老三最后几句话,不是对村民们说的,而是对着那些嗷嗷乱叫继续追咬目标的土狗喊出来的。

可见这位曾经当过兵的村长,被气得有多狠。

天知道是不是听懂了村长的话,受到大骨头鼓励,一群土狗跑得更加欢实,一路上留下一连串此起彼伏的欢叫,大有不追上去咬得特战小队哭爹叫娘就绝不收兵的气势。

燕破岳和萧云杰猛地一起停下脚步,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举起手中的八一式自动步枪,对着二十几条土狗一起扣动了扳机。

“嗒嗒嗒嗒嗒嗒……”

弹壳飞溅、火舌喷溅,那些跑得耀武扬威、兴高采烈的土狗,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和萧云杰手中那支自动步枪迸溅出来的火舌,全都吓得狠狠打了一个哆嗦,它们不约而同地拼命停下脚步,想要离萧云杰远一些。可是它们跑得正欢,哪可能立刻停下脚步,更何况在它们脚下还是厚而滑的雪层,一时间二十几条土狗撞成了一团,到处乱滚,中间夹杂着“嗷嗷”的惨叫和悲鸣声。

空包弹打完,枪声停歇,二十几条土狗夹着尾巴逃走了,在它们滚作一团的雪地上,还留着几摊屎尿。

看着一群来时气势汹汹,去时垂头丧气的土狗,一群准特种兵彼此对视,笑意刚刚从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浮现,一团红色的烟雾就突然从他们中间扬起。所有人一起扭头,目光集中到了队伍左翼的狙击手身上。

队伍左翼的狙击手,腰间的发烟包竟然在冒着红烟。狙击手莫名其妙地扭头看着发烟包,还伸手在上面拍了拍:“咋回事,坏了吗?”

狙击手的话音刚落,他身边机枪狗腰间的发烟包竟然也开始冒出红烟。在这个过程中,没有枪声,没有战斗,一切都出现得那么莫名其妙,机枪狗也开始在拍身上的发烟包,要知道就算是出了质量问题,也代表他们在战场上已经“中弹牺牲”,只有在战后才能向演习主办方申诉。

这代表着就算是质量问题,他们现在也已经“阵亡”,被淘汰出局不能再和大家一起协同作战。

他们现在已经是“死人”了,这种遇到产品质量问题而被迫退出演习的情况,和走路走得好好的,晴空万里突然天上劈下一道闪电,直接把人活活劈死有什么区别?!

面对这种情况,机枪狗和狙击手当真是欲哭无泪、欲语还休。两个人彼此对视,都一脸无言,机枪手揉着鼻子无可奈何地道:“他奶奶个熊的……”

“嗒嗒嗒!嗒嗒嗒!”

熟悉的八二式班用轻机枪的长短点射声突然在队伍右翼响起,这就是在所有人刚刚被村民和土狗追得飞跑,欠缺足够时间磨合的队伍里不可避免会出现的漏洞,又是最郁闷、最惊讶,警戒心和团队战力都处于最低水准的时候,真正的突袭就这么意外地开始了!

对方的枪法相当惊人,两次三连发点射,右翼的狙击手和榴弹手身上的发烟包几乎同时冒出了红烟。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班用轻机枪的点射声,连成了一连串单调而有韵味的节奏,只要一听这种机枪的点射声,所有人就知道,正在对他们发起突袭的,是一名经验丰富而且在战场上还能保持足够冷静的资深机枪手。所有人立刻放弃了默数对方射出的子弹数量,在对方打空弹匣的瞬间,一起跳出发起反击的念头。

这种机枪点射,以三发、两发、一发,总共七发为一个周期,如此周而复始。这样可以将班用轻机枪的火力持续性和步枪的精确性融为一体,一个射击周期就是三组进攻,就算是受过最严格训练的老兵,面对这样的高精度持续点射,也很难在战场上生存下来。

最麻烦的是,这种资深机枪手,以七发为一个周期射击,他会对自己弹匣内的子弹数量了如指掌,也许还剩十五发子弹,也许还剩八发,也许他只射出一半子弹,就会突然更换弹匣。除非他打完了身上背的所有子弹,否则你永远也不会等到他弹匣射空的那个机会。

那名机枪手躲在二百多米外的一片树林里,向他们不断射击,特战小队的成员,还“活”着的人,迅速展开反击,虽然没有实弹射击造成的着弹点,但是面对关系到自己未来的淘汰战,没有一个人敢稍稍大意,双方彼此对射,枪声响成一片。

燕破岳没有开枪,他把自己藏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然后闭上了双眼。一直紧跟在燕破岳身边的萧云杰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瞪大了双眼,脱口叫道:“老燕,你在搞什么鬼?”

燕破岳把右手中指竖起放在唇边,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嘣!”

在一片枪声混杂中,突然传来了一声钢丝之类特别坚韧的物体快速在空气中震颤形成的声响,这种声音有点像燕破岳小时候看到的身上背着巨弓,用一个手榴弹形状的木槌不断敲打弓弦弹棉花时发出的声响。

耳边传来了临时队长愤怒的低叫:“我靠,那家伙什么枪法,我躲在这儿也能中弹?!”

不用看也可以知道,临时队长腰间的发烟包也冒出了红烟。

燕破岳猛地睁开双眼,他终于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环节,他们连续有人“阵亡”,绝不是发烟包产品质量问题,而是在他们附近,躲着一名敌人的刺客,正在利用枪声为掩护,不断用十字狙击弩向他们展开暗杀!

这个时候燕破岳突然想骂娘。

如果是在真实战场上,对方使用狙击弩在近距离向他们发射,就算是第一个人中箭阵亡,其他人也会立刻反应过来,知道遇到了敌袭。可他们是在演习,当然不可能在演习中使用货真价实的弩箭,而是在弩箭上面安装了红外线发射器,用来模拟进攻。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硬生生让一支十字弩射出的“弩箭”拥有了每秒钟三十万千米的飞行速度,再不用考虑地心引力和风力影响,更不用考虑弩箭在空中飞行时的轨迹与时间差,直接对目标扣动扳机就能百发百中。

最让人蛋疼到无语的是,身上挨了一记致命的“空包弩”,燕破岳他们小组的狙击手,竟然还以为是发烟包质量出了问题,充满喜感地被一支十字弩在近距离一连阴死了好几个队友,甚至连临时队长都被对方一“箭”放翻。如果不是燕破岳在“歪门邪道”两位师父的教导下,专门强化过对声音的辨别能力,也许在枪声此起彼伏、双方互相对射中,他们整队人都会被潜伏在附近的一名刺客用十字弩一个个点射掉,直到全军覆没,还在以为对方的机枪手枪法实在是太牛、太厉害!

“你们喜欢作弊是吧?你们觉得自己够聪明,可以把我们全部玩弄于股掌之间是吧?”

燕破岳瞪着一双微微充血的眼睛,从野战包里取出一把雨伞,把它猛地撑开,放声喝道:“别说哥欺负你们,哥才是作弊的祖宗,耍滑头的宗师。拿这套东西在哥面前嘚瑟,你们踢到‘恐龙特急克塞号牌’钢板上了!”

将雨伞内面向外,燕破岳把身体放在雨伞后面,突然大模大样地直接站了起来。

面对这一幕,就算是已经“中弹身亡”,临时队长仍然忍不住喝道:“燕破岳,快隐蔽,你小子不要抽风!”

抽风?

感受着这个相处才几天时间临时队长对自己的关怀,燕破岳深深吸了一口气,放声叫道:“我怕啥啊,我手里可是拿着一把就连炮弹都炸不动、打不穿的超牛防弹盾呢!”

燕破岳手中倒拿着的雨伞,就是前几天他为了烧水,临时拼制出来的“太阳灶”,说白了就是在雨伞里面衬上贴了一层薄薄的亮银色金属箔,这玩意儿形成的镜面效果能将太阳辐射集中到一点,可以达到烧水煮饭的高温。同样的道理,无论是步枪还是十字弩上安装的红外线发射器,都射不穿它,甚至可能会被它直接反射回去。

燕破岳猛地蹲下身体,放声狂叫:“老萧,干掉他!”

萧云杰没有接受过耳力特别训练,无法在一片枪声混杂中,分辨出几十米外一把狙击弩弓弦疾颤的声响,但是他和燕破岳相处了这么久,他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萧云杰冲到燕破岳竖起的“防弹盾”后面,反正有防弹盾护体,他直接用最豪迈的姿态,对着潜伏在几十米外的刺客就是一阵疯狂扫射。

一个弹匣打完,在几十米外一堆从表面上来看和周遭环境没有什么不同的积雪下面,突然涌出了红烟。

刺客被干掉了。

通过望远镜远远地看到这一幕,许阳连连咋舌,嘴里“啧啧”有声:“这究竟是特种兵和准特种兵之间无所不用其极的超限战,还是作弊大比拼啊?”

“我们常说,演习就是战争,能在战争中作弊,这同样是一种力量。”

郭嵩然脸色阴沉如水:“许阳你现在就去和村民们沟通一下,告诉村长,该赔偿的我们赔偿,代表部队向村民们道歉,并向他们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相关责任人,一定会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许阳原本还看得兴高采烈,闻言脸一下子塌了下来,赔钱道歉也没什么,反正他的脸皮一向比城墙还要厚,但是“笑面虎”那厮,为了引得祸水东流,除了宰了村民的几十只鸡鸭,还偷了人家村长闺女晾挂在院子里的内衣,现在村民们绝对是群情汹涌。他许阳虽然是夜鹰突击队第三中队副队长,既没有三头六臂也没有金钟罩铁布衫,一个弄不好他可是会被村民揍得很惨的。

在临走之前,觉得此去前途未卜,心有不甘的许阳追问了一句:“队长你的意思是,就算肖飞虎这次赢了,也会让他滚蛋?”

“肖飞虎在小组竞争时,他利用所有人对他的信任挑拨离间、煽动内部对抗,趁机拉拢亲信,再将其他人逐一剪除,我虽然不喜欢他的手段,但是我必须承认,他的方法非常有效。团结当然是力量,但是能把当面亲如兄弟,背后痛下杀手这一套用到登峰造极,同样是不容忽视的力量。把他用对地方,他会成为夜鹰突击队最锋利的武器!就是想把他看得更清楚些,我安排了这次对抗,如果肖飞虎能以寡敌众取得胜利,我甚至可以强迫自己容忍他的缺点。但是……”

郭嵩然凝望着战场方向,目光越来越冷:“我们是人民子弟兵,我们是在为人民而战,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为了胜利,他今天可以去杀几十只村民的鸡鸭,明天在真正的战场上,就可以牺牲人民的生命,这种行为已经触及身为中国军人的最后底线,我不只要将他踢出夜鹰突击队,我还会联系肖飞虎原属部队领导,建议将这种害群之马逐出部队!”

许阳用力一点头,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一脸悲壮,大踏步走向了村庄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