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被捕捉的地精术士
地精的脖子上套着一根细细的绳索,这绳索原本是套在伯力身上的,临时取下来套在了它身上。
阿尔伯特抓着绳索,走在它身后,长剑须臾不离地精的后心。简妮和丽莎跟在他身后,不时看着四周的动静。
地精仔细分辨着地上的竹片,时不时停下来拔出一两个看一眼,又插回泥土里。它行走的路线歪歪斜斜,却没兜圈子,大致朝着某个方向走过去。
走了一阵,阿尔伯特便看到一座熄灭的篝火堆,几只地精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上。
他们轻手轻脚地从地精们身边穿过。普通的地精是杀不光的,他们的目标是抓住地精酋长,逼迫它命令其他地精们把障碍移走。
又走了一会儿,地精忽然停了下来。它转向阿尔伯特,用手指了指躺在前方地上的一只地精,轻声叽咕着什么。
不用简妮翻译,他也能猜出来这就是他要找的正主。把牵着地精的绳子交给丽莎,他右手握着长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
咪咕正做着充满金币、美酒和美食的好梦,就被脖子上的一道凉意惊醒。他睁开眼,看到一个金色头发的大个子站在他身边,大个子手里握着一柄长剑,剑锋贴在他咽喉上。
他还是没有放弃,手指做出纷繁的手势,嘴中念诵着咒语:“Tasha's……”
阿尔伯特毫不犹豫地在剑柄上加了几分力道,锋利的剑刃切开地精的皮肤和血管,鲜红色的血液喷射而出。剧烈的痛苦打断了地精的施法,他捂着脖子开始抽搐着。
阿尔伯特半跪下来压住地精的胸口,把长剑放在一边。他将地精舞动的双手用左手按在一边,右手摸索着按住地精的颈部动脉,暂时抑制住血液的快速流失,转头对丽莎说:“丽莎,给它止个血。”
“这伤口可不轻。”丽莎说着,快步走到地精的跟前蹲下来,念出咒语:“Cure Moderate Wounds(德鲁伊语:治疗中度伤)!”
她的手中隐隐溢出乳白色的光芒,随后按在了地精的脖子上。法术迅速生效,地精脖子上的伤口很快愈合。
即使是刚从死亡线上爬回来,地精还是不死心:“Vampiric……”咒语念到一半,就被阿尔伯特死死地扼住喉咙,法术自然也就施展不下去了。
阿尔伯特一边扼住地精的喉咙,一边忍着恶心,在地精身上摸索着,连续搜出一包法术材料和一个白银制成的小提琴模型,全部扔到了一边。
他又从简妮手里接过来一根丝绳,把地精的左手扯过来,用丝绳绕着每一个指头绑得结结实实,休想再单独做出任何动作;又把右手扯过来如法炮制。
做完了这一切,他才松开了地精的喉咙,捡起一旁的长剑,起身指着地精。
被绑住了手的地精就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一点精神也无。
大多数法术在施展时都需要做出特定的手势、念出特定的咒语,有不少还要借助特别的法术材料。如果不能满足这些条件,除非掌握特定的技巧,否则一般是不能施法的。
现在,他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
一刻钟之后,阿尔伯特用「魔法伎俩」把所有的血迹都清理干净,咪咕开始大声叫喊起来。他的双手还是被绑得死死的,脖子上套着那根狗绳。
原本的那只地精已经被阿尔伯特放了。有条件的情况下,他还是更愿意遵守自己的承诺。
梦境中的地精们在酋长的呼唤下,终于一个个醒了过来。它们习惯性地来到酋长身边,聆听酋长的训示,却惊恐地发现酋长脖子上套了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握在一个高个子的金发人类手中。
迫于积威,没有地精敢于当面表示质疑。
待地精们到的差不多了,咪咕便发号施令,命令地精们重新将障碍物全部清理掉。
地精们听了之后,如蒙大赦。
只要不是让自己去救酋长就好。
毕竟,连那么厉害的酋长都被抓了……
何必拿鸡蛋去跟石头碰呢!
地精们去干活了,阿尔伯特牵着咪咕朝前走。
现在不用担心走错了,他们三个人跟在地精们后面,不一会儿就找到了驿道。驿道上到处都是地精在清理障碍。这些橘黄色的小东西个头不高,干活的效率却不低,眼见着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路面已经清理了一大半。
阿尔伯特感应了一下自己魔宠的方向,沿着驿道走过去。没过多久,就看到了两辆马车。穿着铠甲拿着长剑盾牌的仆人们惴惴不安地守在马车边上,看到了三人的身影才放松下来。
阿尔伯特安抚了一下仆人,便让简妮和丽莎上了马车。浓重的雾气又湿又冷,这一趟走下来,女孩们其实难受得很,得换下被露水浸透的护甲,穿上轻便保暖的皮衣,再好好烤一烤火。
他自己则牵着咪咕坐到马车前方赶车的位置,看着地精们劳作。
眼见着地精们逐渐将马路清空,他看向咪咕的眼神也渐渐多了些冰冷的味道。
这群地精虽然实力不强,可给他带来的麻烦太大了,比前几伙傻乎乎的冲过来就砍的强盗们麻烦得多。
杀光了显然是不可能的。这么多地精要是四散奔逃,白雾茫茫,他便有通天的本事也没法清剿。
那么就只能……打击它们的组织结构了,比如说,显示自己的强大,再消灭掉对方的组织力,让对方再也没法用这种方式困扰自己。
咪咕偷偷地看了看阿尔伯特的脸色,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他记得,他醒来准备施法反击的时候,这个男人毫不犹豫地用上加劲,锋利的长剑切开了他的颈动脉,剧烈的痛苦让他浑身剧烈抽搐。而就在那时候,这个男人依旧脸色如常,还和他身后的女子调笑。
咪咕也曾捕捉过人类,也下令将那被抓的人类一刀刀割碎,那时他很得意。那种得意更多的来自临死的人类的痛苦,让他觉得自己像恶魔一般强大。
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才是真正的恶魔!
他绿油油的小眼睛疯狂转动着,希望找到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