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证据
云若槿足足睡够了两个时辰,算是把早上缺的觉全都补了回来。
扣扣扣——
嬷嬷在桌子上敲了几下,打扰了云若槿的好梦。她眉心微皱,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王妃,你怎么睡着了?女训都背下来了?”
“没有”
嬷嬷暗暗冷笑一声,眉宇间带着几分得意,她当然知道云若槿背不下来,这也是太后要的结果。
“既然如此,应该受罚,把手伸出来吧。”
嬷嬷已经从身后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戒尺,云若槿眼一斜,眼睛里突然氤氲了一层水雾,晶莹的泪珠从眼眶溢出滑落,一点征兆都没有。
梨花带雨,甚是可怜。
嬷嬷一时间被吓住了,这什么功力,说哭就哭?
“王、王妃,我这还没开始呢,你怎么就——”
云若槿捂着口鼻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喃喃道:“小时候我淘气,母亲经常用戒尺教训我,如今物是人非,与母亲阴阳两隔,见了这戒尺,甚是睹物思人。”
“……逝者已逝,王妃不要太牵挂了。”
云若槿起身去折了一直柳条,然后用柳条换下了嬷嬷手里的戒尺,说:“我见了这戒尺就控制不住情绪,请嬷嬷用这个柳条来责罚我吧。”
“这——好吧,都一样。”
反正太后交代的只是要让你吃些苦头,用什么工具都不重要,嬷嬷心想。
“多谢嬷嬷。”
云若槿在心里偷笑,同时把手掌伸了过去。
戒尺和柳条,痛感不相上下,但差在是否会留下痕迹。
躲在暗处的菇兔见云若槿被那个老家伙打手,眼睛一红差点就冲上去了,不过又想到云若槿的叮嘱,还是按下了心中的怒火。
不过她数着呢,这个老东西打了他们王妃多少下,等日后加倍结算给她。
等嬷嬷走后,菇兔偷偷带着药箱来到云若槿身边,对她行了礼,然后打开药箱,道:
“王妃,我这就给您上药”
云若槿端详着自己“受刑”的那只手左看右看,就像在看一件艺术品,她眸光闪了闪,问:“菇兔,你懂医吗?”
菇兔有些惭愧地摇摇头,说:“我只会处理外伤,但行医……一窍不通。”
神影司的影卫在刀光剑影里长大,受伤是经常事,所以处理外伤使他们的必备技能。
“那你知道怎么让伤痕恢复得慢些吗?”
菇兔一愣,她看向云若槿的手,眼色一变,低吼道:“王妃!您要干什么?”
“留下证据,”云若槿勾起一抹邪笑,“等慕长风回来,我的这只手就是他对付厉太后的一个砝码,这几天还会有更多的砝码。”
菇兔急着道:“王爷会生气的!”
云若槿抬眸,“我给他制造对付厉太后的机会,他为什么生气?”
“因为您伤害自己”
“……”云若槿无辜地眨眨眼,然后“扑哧”轻笑,说:“放心吧,这几下柳条不痛,我可是被用过拶夹的人。”
菇兔没说话。
王妃您可知道,对您用拶夹的那个牢头已经被王爷弄死了,而且还被醢了。
“而且慕长风的目的是对付厉家外戚,我对他没那么重要,你真是高估我了。”
“……”菇兔没说话,重不重要咱日后见分晓。
菇兔几乎可以设想到王爷回来后暴怒的模样,她到时候必须主动请罪,不然王爷一定会把她送到地牢磨炼。
那里面十几条鳄鱼呢。
菇兔沉了一口气,说:“若是那个老东西太过分了,不管怎样我一定会出来保护您,就算您怨我也不行。”
“好,听你的,”云若槿眉梢微扬,问:“那这伤痕怎么能长时间留住?”
“不用长时间,我估计王爷现在就已经在飞奔回来的路上了。”
回来收拾那个老东西和厉太后,还有她这个不称职的影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