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葬心曲
红衣的教主深呼吸着，轻轻敲着那房门，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来，但是，她还是想问问，好让自己不会后悔。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白衣青年打着哈欠慢慢从床上爬起。
他情不自禁地望向窗外，看着那被乌云遮盖的天空——今天是第四天了啊，那梦做了那么久，今天确实也是时候该醒了吧。
他捂着脑袋，拿上了自己的佩剑，便是朝门外的声音叫道：“小月，怎么你还是这个样子，我说过了，我想睡懒觉……早睡晚起身体好啊——唉，你怎么还敲，我都已经醒了还不满意吗？”
他说着，隐约感觉到不对劲，便是提高了警惕，去打开了房门。
“是你啊，郁珠教主。”花非月似乎明白了什么，最后的四个字放低了音量，他叹了口气，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把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的教主点了点头，便是进入花非月的房间，而主人也是迅速地关上了门。
到了室内，教主才将那些用来隐藏自己的伪装卸下，她带着空洞的眼睛，红唇竟然是直截了当地问道：“大哥哥……你觉得，如果喜欢一个人，但是又不能和他在一起，那么怎么才能够幸福呢？”
花非月本来以为她和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商讨，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重要的事情……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有人在等他一个解释，有人在等他一句诺言……
花非月沉默了良久，才抬起头看向红衣的教主，笑答道：“你是因为什么，才不能和他在一起呢。”
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一部分，通过这一个问题，他也许离真相不远了。
什么真相？
关于这一片曼珠沙华绽放的真相。
“我嘛？”郁珠梳理了一下长发，那双原本有着少女青涩的眼睛竟然一下就带上了岁月的沧桑，“其实我已经二十五岁了，你明白了吗？”
“二十五岁？”花非月也是吓得差点后退，“现在还是十五岁面孔的你，竟然已经比看起来要多了十岁？这是百毒万劫灭心大法？”
“嗯。”郁珠点了点头，语气颇有些无奈，“也许是因为我的无知吧，这终究害死了我……我还能叫你一声大哥哥吗？我想听听你会怎么帮我，我究竟做什么，才能够让自己活下去呢？”
“行，你叫吧。”花非月也是无奈了起来，原来，这些事情，永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
他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眼神不自主地漂移——自己，有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这样去面对的勇气呢。
红衣的教主看着花非月，也是缓缓开口。
“我本来，也许永远也不会去做一个教主，做一个受人摆布的教主……”
“但是和他相遇之后，我发现，其实被操控，被支配也没有什么，只要……幸福就好……至少那些控制你的人，都是爱你的……”
花非月听着，浅笑了一声：“你喜欢上了他了，但是那个时候，他才不过六岁吧。”
“嗯……”郁珠的眼睛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就像是大堆的星星毫无征兆地进入了眼睛，“那个时候其实我已经想要去死了，就那么一个人坐在河边，看着清澈见底的河流，我恨不得自己马上投河自杀。”
“爹娘都被杀了，姐姐和哥哥都死了，万恶的族长召集民众，把我卖给了祭司去做侍月神女，看着他们那群家伙贪婪地数着钱，我的内心是恶心到了极点。”
“没有了家人，我不想活下去了，于是找了一个好日子，脱离了祭司的视线，就那么来到了那条河边……”
“当时的我是绝望的，未来会是一个被操控的傀儡，和杀死家人的恶魔们生活在一起，这种生活简直糟糕到了极点，我根本不想，也不敢有任何活下去的理由。”
“但是他出现了，穿着淡蓝色的衣服的他一口一个大姐姐，倒是把我给叫住了。”
“当时我的半身已经淌到了河水里，整个下身都冰冷地如何我以后的生活。”
“我也记不清他当初说了些什么，但是他明确地告诉我：人生只有一次，如果不用来做点什么自己喜欢的事情，会很后悔的哦。”
红衣的教主说着，大滴的泪珠就是落下。
“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就是答应了他，是的，我将不会死，我会让那些敢玩弄我的人去付出代价！”
“其实直到后来，我也不敢相信，他当初是怎么说出那一番话的，直至我再次遇见他，我才知道，其实我们是一样的。”
“不过其实我也没有想那么多，但就是不明所以地喜欢上了他，虽然他只是讲述了一个浅显易懂的道理，但这足够我喜欢他了。”
“就跟所有戏剧评书的故事一样，女孩子嘛，总是会喜欢上那一个救了自己的人……”
花非月不禁笑了：“那么当初的你还真的是傻了啊，竟然就是为了这么一句话，就是想用一辈子报答他吗？”
郁珠点点头：“嗯，他简单的一句，便是救了我的一生，他一定是一个很好的人，也很坚强，我是那个时候想的。”
花非月嘴角突然闪过一抹凝重：“可是，你知道吗？他也曾杀过无数无辜的人，救了你，可能只不过是年少时的恻隐同情而已。”
“那就是吧。”教主突然把头一偏，就是倒在了床上，目光聚焦在了花非月身上，“大哥哥……你其实是想要试探我是不是真的有感情，是吗？”
花非月打了个哈欠，坐在了凳子上：“是啊，我只是想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做傻事啊，为了这么一个人，去牺牲自己的十年光阴，你有没有后悔过啊……”
郁珠笑了笑，便是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如果我先前知道这种恶毒的法术会让我变成行走的蛊毒的话，也许我会后悔，但是我等他十年，却是不曾后悔过的。”
她说完便是已经解开了衣服，花非月不是一个正人君子，但是他却是不会去嫖一眼那自己第一眼便是当成妹妹的人的正面，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看那满目疮痍的后背——那些被各种毒物咬伤的伤口的可怖伤痕。
如此触目惊心让人不敢直视。
她就是用这些东西，他才把自己的青春延续了十年吗？只不过，这定格的世界，一定格便是永远罢了。
而且自古以来，修炼百毒万劫灭心大法的教主，从来没有过一个好的结局，全部都是在反噬中死去，存活的最长的，只有二十岁。
居然为了他，愚蠢到这种地步啊。
花非月苦笑着，将目光从那胴体处离开，他很想知道，如果自己是她，自己会不会后悔。
她做的决定是想和那个人在一起，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相反的，但是如果不去做，两个人的相逢，又怎么会记忆地刻骨铭心？
到底是谁的过错，才让这么愚蠢的事情发生呢？
“那么你觉得，如果这一辈子都不和他在一起，你会幸福吗？”花非月沉默许久，才缓缓吐出了这么一番话。
“我啊……”面对这个致命的提问，郁珠穿好了衣服，微笑地面对花非月，“我想的是，如果他幸福了，那么我也就幸福了。”
“你啊……”花非月这个时候倒是凑上前，直指轻点她的额头，“太愚蠢了……”
“你现在做的一切都只是单方面的付出，根本不足以称之为爱和幸福，爱和幸福是双方的，你怀着这样的心情，永远都只能成为爱情中的第三者，难道你愿意看到自己等了十年的，去拥其他的女人入怀吗？”
花非月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逻辑神棍，但是一系列话语的确直击灵魂。
确实，她的目地，从来都是想和他在一起，因为他拯救了她的人生，而她无从报答。
不过有些遗憾地来说，这的确是一场单相思，那个人从来都不会记得她，怀有他好我便幸福倒是没有错误的啊。
只是，就算不能在一起，那也至少要争取一下啊！就算你认为这会害了他，那有何尝不是给自己留下了遗憾呢？
花非月把自己的剑从剑鞘中拔出，那笑容倒是犹如天使：“确实，你是想要幸福的，也许你会离开，但是要记得，即便是最短暂的拥有，那也是拥有啊！”
花非月说着，自己都是泪如雨下。
他昨天一直在用那种致幻的药物迷惑自己，使自己陷在那短暂的回忆里。
即使现在触摸不到，但是自己由一段时间，却是真正拥有过她的，不是吗？
即便那样短暂地难以回忆……
“我就算会离开……那么只要拥有过幸福……那么这一生一世，可能就不会有遗憾了吧。”郁珠痴痴地说着，眼神突然不自然地看向花非月，“谢谢你，大哥哥……其实……如果有来世，我更愿意你是我的哥哥或者是情人哦……”
面对这样直白的表白，花非月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怀揣着幸福的少女坚定了信念，也是下定了决心，她在走出了大门后，一个意料之内的回头朝花非月微笑了一下。
等着吧，叶榭小鬼，我会救出你的妹妹，到时候，我一定要让你嫁给我的！
不过呢，这样的话语她是绝对说不出来的，毕竟习惯了半生温柔，一时间霸气侧漏？不过是说笑罢了。
（PS：明天就是灵鹫山的终篇了，这一篇应该还剩三章可以写，今天又偷懒了几百字没有写，估计我再写的也应该是水字了）
（其实我一天到晚都是在打王者冲段位，真的码字的时间不到四个小时，而且这四个小时，还是有两个小时在写其他小说……）
（可能各位有些看不懂吧，算了，我即兴来一首诗，也算是给了我这一篇一个交代了吧）
荡开迷雾的心分辨不清路途的真假，一人独饮多了又是几分苍凉。
彼岸的歌声缠缠绕绕辉映着永恒的辉光，忘川的断崖记不清你的模样。
你可曾看到，我掌中的伤口愈合之后又再度撕裂，成为看得见的痛苦无穷尽的伤。
喜欢吗？在盛世中起舞，看惯了离合的我们只不过是各自的过客，就算明明说好了要重新相遇，可能最后，也是在做梦罢。
爱你之词从来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来不及等待的誓言在时间中灰飞烟灭。
喜欢吗？
你我和盛世的烟火一起，为仇恨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