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倾城舞
(我疯了,哈哈哈!中考结束了,这篇本来当存稿的都给我发出来了,哈哈哈哈!)
(没办法,太高兴了,我要调整一下要更新了,还是一章四五千字吧,要不然更得不够快啊……)
“世子,您是不是拖延的有些久了?”在他想着那些往事的时候,首先唤醒他的却不是那个丫鬟的声音。
“那又如何?”世子听了那声音慢慢回道,微微有些吃惊,但是他明白,这种人如此在意,也是合乎情理的。
一个身着淡黄色汉服的少年缓缓从楼梯的转角的处走来,手里握着奇怪的法杖,那神情压根也不是一个少年可以拥有的。
“世子,您已经答应了我的约定,还请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现在漠古城主已经死在你的剑刃之下,我们的约定的一部分已经完成了……你这迟迟不回去,难不成——是要小人亲自去请吗?”那少年的微笑带着令人琢磨不透的微笑。
他额头绣着一朵淡红的彼岸花,在漠古城这种北方边境,可能不会有什么人在意,但是如果是在淮河以南,南方武盟,拥有这种标记的人将会遭到没有穷尽的追杀。
因为彼岸花——是南方魔教拜月教的标志!
眼前的这一名少年,是那些魔教妖人。
南方的拜月教竟然千里迢迢跑到了北方的沙漠,和蒙古人未来的可汗联系到了一起?
“哈哈哈……”世子用力扯下了他扮胡商时蒙在额头上的黄布,捂着极其干净的脸笑了笑,“我有说过,我必须离开吗,你这副模样,难不成还担心我反悔不成?”
“……”听到了这句话,那少年只是收起了表情,并没有再把这话题带深了,两个人对视一眼,他们都明白彼此在想些什么,只不过,都不便说出口而已。
不过是在互相利用罢了。
世子的脸犹如刀削过一般,严肃地可怕,两个男人这样对视着,忽然被一声大喝打破了。
“都在我门外站着干什么,不是来逛青楼的就都给我滚出去!”那粗暴的怒吼,瞬间把这场面给震地粉碎。
“呵,有趣。”那少年本来还在思考,结果没有想到被这河东狮吼给弄得退了一步,他拍拍身上的灰尘,“真不愧是不寐楼从来不卖身的女人,就是如此有脾气。”
“你对她有意思?”世子握紧了青铜剑,但是表面上仍然有些不动声色。
“谁不想拜倒在其石榴裙下?”少年倒也是笑了,“纵是把这满天下的女人找来,也未必有花魁这样的面容啊。”
“哦,那要不要你去试试?”世子听到了这一句,也是忽然微笑地把手从剑柄下放下,他闪到一旁,满是英气的双眸开始有了游戏之意。
“世子倒是好兴致。”那少年一眼便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不过那嘴角却也是扬起一抹笑意,“那小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哼哼……”世子哼了一声,退到栏杆旁,他们想要干什么,各自都是都心知肚明的。
那年轻人手掌一翻,那握在手中的法杖便是消失不见,他上前敲了敲紧闭的房门:“姑娘能否赏脸?咱都是大老远专程来请您唱曲的,不知道姑娘为何将我们拒之门外?”
“我并没有将各位拒绝,你们在踏进我不寐楼的那一刻,便是我们的客人……”花魁的声音缓缓传来,整个青楼莫名地安静,她空灵的言语有了点风尘女子的甜美,“只是想要请我出来唱曲,可能你们出不起那个价格。”
“不知道请姑娘唱一首《意》,三万两黄金够吗?”年轻人隔着那一扇古朴的木门,微笑着和里边的花魁交谈。
“够了,不过不知道你是否能够把这实实在在的三万两送到不寐楼中来呢?”花魁居然没有讨价还价,只是咯咯一笑,她便是不信这个客人可以现场拿得出沉甸甸的三万两黄金出来。
这个地方,似乎还没有人敢动她,她也不相信对方能够有撼动不寐楼的本事。
只是,年轻人呵呵一声——老子就是来找茬的,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否有本事拒绝我!
“在下没有三万两黄金,不过无价的人命倒是有一条。”年轻人张开右手手掌,之见那一直在旁边站着不出声的小枫丫鬟便是被腾空提起,“不知道花魁是否满意?”
“啊!!”丫鬟被隔着空气提起,哑叫了几声,她的声音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小枫?”在房间里梳妆的花魁听到了那嘶哑的求救声音,也是突然拍案而起,大喝,“你可知道我不寐楼上什么地方,岂是由尔等宵小可以扰乱的?”
“恐怕花魁是不知道吧,如今的漠古城可不再是那个傻得可怜的城市——而是一座随时化为焦土的炼狱!”年轻人右手作着扼喉咙的动作,然后一脚踹开了房门,他的眼睛直视那头发挡住面容的女子,“花魁大人,蒙古人的铁骑,很快就会把这个可怜的地方踏平,而我们正是主导者——您觉得您还有和我讨价还价的勇气吗?”
“呵……”花魁一声冷笑,拨开了遮住面容的青丝,那幅不屑的神情,衬托着面容的惊人美丽,“魔教中人,稀奇的术法倒是会一些,不过你对一个小丫鬟下手,又是什么本事?”
“哈哈哈……花魁大人是在用道德绑架我还是劝告我呢?”那年轻人放下了手,那凌空的丫鬟也是与此同时重重地摔落下来,接近窒息的模样犹如苟延残喘的病人。
年轻人挥了挥袖袍,微笑里有着压死人的无形压力:“不过呢——我的师父可是告诉过我,如果没有道德,就不会受这些东西的影响了。那些嘴上拖延时间梦想有人救人的念头,还是省省比较好,不是吗?”
“这一点我倒是同意。”花魁将头发扎好,在青楼生活了这么多年,生活带给她的可不仅仅是嬉笑,更有对付困境的手段。
“不过,请给我一点时间准备一下,各位要求的舞蹈和曲子,马上就好了。”
“好啊,那我就静待着花魁大人的表演了。”年轻人哈哈一笑,便是纵身从那栏杆跃下,从五十尺的空中落下,重重地砸到地面上。
整个楼似乎都在震动,原本缩在房间里不敢出来的那些风尘女子们也都是个个来到了青楼的栏杆边,看着将最底层砸出一个大坑的年轻人,也是惊愕地块要把下巴掉下来了。
不过那年轻人可没有在意那么多,慢慢耸了耸肩膀,也就往高处瞟了一眼,嘴边的笑容有些诡异——本来只是想陪蒙古人的世子玩一玩,结果没有想到居然让她发现了宝藏。
“是慕神医的血脉呢……这就有趣了……”年轻人扶着自己的下巴,然后挥了挥手,一群身着深红色长袍的杀手便是团团围住了这里。
“帮我请各位青楼的姑娘下来欣赏一下花魁大人的绝世舞姿和天籁之音吧。”年轻人随便寻了一处座位,便是笑了笑,向他带来的杀手下了一道命令。
“是,大人。”那些披着红衣的杀手带着灰色的面纱,恭敬地应道。
随后他们便是有条不紊地开始驱赶那些同在青楼的女子,将她们如牛羊一般赶到哪一楼的桌旁,那些青楼女子被强制地锁在座位上,不能够动弹片刻。
整个过程迅速且极其完美,甚至有懂得察言观色的杀手已经将舞台布置好了。
硕大的漠古城,本来已经全城戒严,又怎么能够料的到,竟然有人敢在蒙古铁骑的包围下还敢如此铺张娱乐?
天空中划过飞鸟长啸的声音,而沉默的花魁只是在理着头发。
“花魁大人,谢谢您。”差点喘不过气来的丫鬟小枫这个时候也是趁着外边的动乱,向花魁道谢。
“你跟了我三年了,这也只是在情理之中而已。”花魁将那一头长发好好地打扮了一番,也是在空余时回答了她的问题。
“只是蒙古人居然会在冬季来到漠古城下围城,这点我是没有想到的。”
花魁这句话,声音倒是小了许多,她表面看起来只是一个弱女子,但是其的内心,烈地却不比男人差。
“马瘦之时袭来,定然是别有用心。”她穿好了上台的衣服,望着那窗台下的雪花,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如果漠古城破,那么天下苍生岌岌可危,小枫,我需要你和我去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察觉到了花魁语气的异样,那丫鬟也是郑重地点了点头,“小姐救了丫鬟一名,那么只要是小姐吩咐,小枫万死不辞!”
“很好。”花魁那绝美的容颜有些严肃,她从装有首饰的柜子里取出了那一枚锋利的簪子,然后慢慢从自己的长发后穿过,“我只需要你帮我分散一下注意力,一下便是够了。”
“小姐!”那丫鬟听着着话,突然觉得不对,她吃惊道,“小姐……你是要!?”
“杀人,杀了那个世子和拜月教的妖邪。”没有等丫鬟说出那那个词,花魁便是抢先着回答,“我虽然只是一介女子,但是也不见得就比那些男人差了,非月这仗剑几年来不知道收拾了多少的魔头,而我却蜷缩在这小小青楼内未为天下做出任何实事,这一次,便是为苍生尽力吧……如若漠古城破,那么河北河东将会没有任何可以阻挡蒙古人的屏障!到时候,天地间的战火又会燃起!”
“小姐!”丫鬟突然落下了热泪,她明白了……他的小姐是要和那些名垂青史的人一齐为这个天下献身!
到底是什么东西给了小姐这样的勇气?
也许她的内心,真的是极其骄傲的吧。
与其被这些妖人摆布,不如垂死挣扎一番——就算是死,也总比城破后成为蒙古人的奴隶要好的多!
“明白了,就出去吧。”花魁青鸾看着她的神情,也是做好了赴死的决心——是的,她是自私地想要活下去,但是如果代价是抛弃这养育过自己的土地和家人——她做不到!
青楼的房间都是拥有很强的隔音的,花魁坚定了信念,握紧了拳头,拖着那华丽的裙尾,便是和丫鬟一齐推开了房门。
可是竟然有一个人在等着她……是那个装扮为胡商却一下被揭穿真容的世子吗?
花魁笑了笑,但是那笑容却是冷的:“怎么,公子没有下去好好的等小女子上场,竟然是在这里拦人吗?”
“小慕姐姐……”世子体会到了那眼神的锋锐,但是却依然是痴了一般,呢喃地说着什么,忽然他朝着花魁问道,“你是不是很讨厌那人?如果你讨厌的话,就向我说一句喜欢我好吗?如果你喜欢我,跟我走,我可以用性命担保,这座青楼不会有一个人不会有一个人死亡一个人遭遇虐待!”
“是吗?”身着淡青色的服装的花魁笑着看了他一眼,“大漠世子的承诺,青楼花魁不过一介小女子,可受不起。”
她说了一句,便是再也没有理他,身边丫鬟随行,径直走下楼去。
“这样吗……”世子忽然笑了起来,他直视着眼前走下去的花魁,一只手捂着脸而另一只随即握紧了青铜剑,“姐姐,这是你给我的惩罚吗……是我太弱小了……那个时候没有拔出剑来……但是现在,我绝对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了……”
……
楼下的舞台已经布置好了,那块幕布遮住了神秘,婉转的歌喉与倾城舞姿将会在这里为那个眉角绣有彼岸花的年轻人面前展现。
那舞台上,先是那丫鬟冷静发话:“各位姐妹们不要担心,这群北方来的老爷们只是想一睹花魁大人的舞蹈而已,马上就会放开各位,还请姐妹们无需担心。”
这安慰式的讲话虽然没有起到什么大的作用,但是却极大拖延了时间,打扮完成的花魁在黑色的幕布后隔着布轻轻敲击丫鬟的后背示意她——“舞蹈”已经可以开始了。
丫鬟小枫也是瞬间会意,便是以几句话匆匆结尾,就是拉开那块黑色的幕布。
巨大的帷幕被缓缓拉开,这场地竟然在幕布拉开的一瞬,有一种莫名宽阔之感,整个不寐楼,更是几乎所有光都凝在了那舞台上,只等那主角登场。
年轻人在台下微笑地看着——慕神医的血脉,居然流落到了青楼,真是可笑,不过那自先祖传下来的美丽,应该不曾消退半分吧?
他的手缓缓转动这杯子,原本无趣的旅途,忽然被这参与的人儿给搞得热闹起来了呢?
不过他在下一个瞬间,目光也是直接凝固!
“怎么会?!”几乎是所有人都惊讶出声!
只见那眼前的舞台,忽然被一层雪花包围,先是飘零再腾飞起来,在空中飞舞于这天地间遨游,人们目之所及皆是梦幻般的白茫茫。
然后,整座青楼的灯火与阳光像是消失了一般,最终人能够可见的光点,都缓缓凝于舞台上的那名青衣女子身上。
女子披着淡青色的长裙,上身有着西域加工过的柔软狐裘,下身衣物如孔雀一般的长裙拖尾,她一头长发披下,被简单处理过的头发上只是插着一只白玉的簪子。
这种装饰,虽然是美丽,但还是达不到惊为天人的效果。
但是,当那光芒尽数凝聚于她身上的时候,绽放出了无与伦比的美丽,整个世界的光辉似乎都被这舞台上的女子夺了去。
她纤细的手腕在此时轻轻翻转,这个世界顿时就明亮了一分!
还未开唱,女子便是以不知名的气质震住了全场!
原本还早看着那些被强制锁在椅子上青楼女子的拜月教杀手们都是放下了手里的一切,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女子的身上。
在他们的眼里,这一切都过于梦幻,这里似乎就是天国的入口一般,绚丽地不成人间的样子。
花魁慢慢地移动身体,嘴中轻轻吟诵起来:“云中侯,泪茫茫。
千里长,人未忘。
夜夜笙歌,心已陌……
假有当初,何凄凉?”
她缓慢地吟诵着那字里行间都是泪水的诗句,在那舞台之上开始开了自己的舞蹈。
每一句,每一个动作,都足以让人认为这一生一世足矣。
“愿早死寻卿……不负旧年约。”
轻柔的诗句缓缓吐出,那先前的飞雪又开始弥漫整个舞台,那古老的歌词和绝美的舞蹈在刹那间慢慢凝为永恒。
花魁拖着青色的裙摆,竟然在歌声中腾空而起,慢慢飞到了空中!
“寄生死,托怨恨。
尽无言,身傍去。
若忆我,何不道?
空珠雨,爱成嘲。”
她在空中随着你飘落的雪花缓缓开始了旋转,那歌的每一句,她都念得极慢,但是却让人如同身处梦境之中。
“人生如梦转路苍茫。
纤丝不断直入眼眸。
还请,莫待梨花拂身去。
君涕龙钟泪已干。”
慢慢地,万千的飞雪都开出了白色的花朵,整个黑暗的舞台,如同凋零的爱情。
接着,花魁乘着满天的白色花朵缓缓落到了地面,轻柔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白玉的手臂就在白花飞舞的舞台上那样随意一挥,整个舞台,忽然又长出了一颗颗桃树,开出了一朵又一朵粉色的桃花!
“这是……”所有人的思维都被这粉色的桃花美地凝滞。
花魁继续起舞,那一袭青衣的身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
“剑舞光影动,曜独长空落。
暝霄曲长愁,陌上树已旧。
难教青天老,可怜鬓白霜。
鸟回苍山别,还是新挽言。”
她唱着,念着,从脑后区下那支白玉的簪子,挥舞着,帮助人们将所有美好与不幸都遗忘。
那满世界的粉色花朵,温情万种却不得相见的故事,那歌颂爱情的灵魂……就在眼前……
“皇图霸业一纸笑,
儿女情长卧空床。
百世浮华欣语梦,
今夕何夕又万场!
此生如约情未了,
在君堂前寻与忘……
琴音瑟瑟催人泪,
无生无恨斩千行!”
花魁高唱着,挥舞着那簪子继续起舞。
“琴音瑟瑟催人泪,无生无恨斩千行!”
桃花树下,一叶落下即是秋。
忽然,满场桃花枯萎,花魁停止了歌唱,给这舞台带来了永久的沉寂。
这是《意》里的故事,这是两人相爱的相聚与永久的离去,这是痛失所爱的狂吼,是天地间最后的寂寥。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想要和着悲惨的结局融为一体……
白日都在此时沉寂,整个世界蓦然多了点哀愁。
伴随着那一声细语的“结束”,全场都是响起了阵阵雷鸣般的掌声,所有人都是被这割喉与极其优美的动作所震撼。
如果这世界真的有什么值得所有人去做的事情,那么这场盛宴,应该是不可或缺的了。
整座青楼又是回到了光芒之下,不过,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尖叫了一声!
沉寂之后的第一次单独的声音,必然会引起极大的反响,那些观众都是在声音发出的一刻,看向了那声音的源头,居然是刚才说话的丫鬟面前有一只老鼠吗?
等等,那黑暗的角落里,似乎掠起了一个轻曼的影子!
那道影子与那声尖叫配合地可谓天衣无缝,黑影手里紧攥的那只锋利的东西,居然在没有人反应过来之时,就刺入了那个在台边桌上观看的年轻人头颅中。
随后一声肉体撞击地面的轻响,一个满是鲜血的人头被自其脖颈上斩下!
当黑暗的幻梦尽数散去,那个血腥的场面,引起了所有人的尖叫,他们不是随着那个丫鬟一齐发出的,而是源于自己内心。
那个花魁,竟然就站在那一片血泊之中,她的手里握着带血的簪子,长发散落下来,胸腔紧张地跳动着……
“还是只能杀死一个啊……”那道倩影说着,将簪子重新插回到了头发后。
这是刚才表演歌舞《意》的花魁,她竟然杀死了那个强制要求看她表演的年轻人!
“什么?”犹如还在醉梦中的世子惊醒起来,他快要忍不住拔剑立刻斩杀了那一袭青衣,但是却犹豫了,并没有出剑。
那可是姐姐,最像姐姐的一道影子,他舍不得出剑,看见她,就犹如看见姐姐一般。
他的感受越来越强烈了,在剧烈挣扎的最后,他竟然选择了沉默。
放下所有的声音。
自己原本其实也并不想和这个家伙联盟的,但是对方说可以帮助自己找回自己失去的人,自己才答应了他……
可是,就算找不到姐姐,眼前的影子,有时候也是可以替代的吧。
想到这里,世子完全放下了手里的杀意。
他只是沉默着,在边场地缘的桌角旁独自呼吸,苍凉的一片啊,还是白日的雪未曾融化……
接下来,自己应该做什么,或者说,应该做什么属于自己的事情。
他突然间有一种疯狂的想法,想要抛弃自己的一切,去重新挽回自己失去的一切。
如果可以……和小慕姐姐永远回到那个地方……这一生也就值得了。
不过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那具本来被切断脖子的身躯,人首竟然奇迹般地在瞬间黏合,血迹通通凭空消失,那个年轻人,又是活生生地站起来了!
“这是什么术法?”花魁下意识地退后一步,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他的衣襟已经被鲜血浸成了红色,眉角的彼岸花犹如死神一般,本来闭合的花,竟然是如同变戏法一样竟然直接绽开!
起死回生之术?怎么可能,这个世界这么会有那种玄之又玄的东西!
“不愧是你啊,慕花魁。”那个年轻人抚摸着胸前淡黄的长袍离脖颈最近那处湿润的完全是红色的区域,似笑非笑,“竟然敢刺杀不知道比你强大多少的人……”
“你,你……”花魁现在已经说不出话来,她差点就被眼前的景色吓倒,先是屏住了呼吸,再缓缓开口问道,“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我?”年轻人将手指一缩一放,然后一柄法杖便是出现在他的手中,清脆的冷笑让现场的所以人都心里发慌,“世界上任何比我弱小的东西都杀不了我……”
年轻人指着的自己脑袋,言语中颇有些自嘲的意味:“因为我是祭司!”
说罢,他便是手掌往胸膛一划,这看似轻松的一划,竟然是破开了胸膛!
不过年轻人的面容上没有任何痛苦,他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自自己心口流向地上的血,疯狂道:“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身体!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一只手捂着脸,另一只手竟然是生生挖出了自己正在跳动的心脏,一把捏了个粉碎!
不过令人窒息的事情还在后面,那个家伙的胸腔内,又是立刻长出了一颗新的,鲜活的心脏!
这……哪里是人!
那些原本拜月教的弟子也就是倒吸一口凉气——头领,竟然拥有这样恐怖的力量!
只是拜月教的弟子就这样了,青楼女子们更是感受到了全身的瘫软无力——这哪里是人,根本就是长着人面貌的怪物!
“怎么,吃惊了吗?没错,我便是拜月教祭司的大弟子,已经拿到‘月魄’的下一任祭司,怎么,是不是很恐怖啊?”年轻人被撕裂的胸膛立刻愈合,他本人更是狂笑,不过从这笑意中,听不清楚是喜是悲。
“在我这等存在的面前,你们的所做所为都毫无意义,不是吗?”他狂笑起来,看向身旁不远的花魁,“今日我也不想陪世子玩什么煽情的游戏了,先杀了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再说!”
年轻人挥舞着手中怪异的法杖,开始术法的吟唱,现在作为术士的他正在调动着天地间的灵力!这是庞大的能量,是要将花魁直接从这个世界抹杀!
在场的那些并未听说过邪教妖术的青楼女子们都是纷纷退后,眼瞳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这个家伙真的是个怪物,花魁的刺杀奈何不了他半分也是理所当然的!
“唉,可笑啊。”花魁又拿出了平时和花非月逗弄的语气。
她看着眼前的一切,心底竟然有些坦然。
虽然也根本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一幕,但是自己也许就从来没有具备过救世的力量。
她竟然是无比镇定从容地从脑后拔下了簪子,然后竟然是拿出梳子开始梳理头发。
反正也是死了,为何不死得漂亮点?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花魁在这可能是终点的路上吟了一句诗,便是走了段曼妙的舞步,开始迎接那即将到来的死亡。
不过,万事似乎都有意外,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术士的吟唱,整个青楼都陷入了一种沉寂当中。
“等等,若阶,停下!”那个世子,竟然是在其咒术将要施放之际,挡在了年轻人的面前,大吼道,“不要杀她,要是你敢动手,蒙古军将永远不会踏足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