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亭之情深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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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闺秀蚀

水如将覆盖着的红绒布揭开,她已经一天都没见到他了,想念的不得了。

揭开绒布来,一琉璃做的箱盛放着一个男子,一个若精灵般的男子。

水如走来琉璃箱,开启门。箱内的男子走出来,无力的瘫软到她身上。

精灵一般的男子:你知道这一天有多漫长?水如。

水如:我知,我知,我也同样思念了你一天。

精灵一般的男子,名为先启。他是水如偶然在人贩子手中买来的。他不如那些贩卖的人一般,但似乎眼睛中有种力量,致使水如买下他,爱上他。即使以这种方式爱他。

夜晚下,相牵着的手,他说想见见晚上的灯,她就带他去;他说想见见晚上的月,他就带他来;可他说他想见见白天的太阳,她却皱起眉头,说不许。

她似乎是得到什么宝贝一般,不让这个精灵一般的男子,再出现在众人面前,她要一个人独吞这份美好。让他用最好的,食用最好的,就连困住他的箱子都是用最好的琉璃做的。那箱子大大小小的刚好放下他,他在里面蜷缩着身体也不会觉得拥挤。有时候,她就只揭开布来,只盯着看一会儿,体会其中美好。被困住的尤物,细细品这其中韵味,就觉美丽至极。

而先启只是比一般男子柔弱点,其他并无什么不同,但就让水如深陷其中。当先启问她时,她也答不出到底对他是怎样的情感,只是想一味的占有。而先启听到占有两个字,满足的露出笑来。

夜晚降临,她来都会问他,今夜想做什么,他就会给她一个答案,或是出去,或是在屋里待着。而有时候,水如极度累了,就不问他,只盯着看一会儿,满足欲望了,就再次把布子盖上去。而不问他时,他也不会说什么话,而是在琉璃箱中故意做出怜惜样子来满足水如。

今晚水如问了,先启就说他想先去哪家店买什么吃食,再然后去什么花田下把埋了几年的酒取出,就在花田下对着月亮吃食喝酒。她也觉得这个提议很美,也就与他行动起来。

外出,她只让他穿着她让他穿的衣服。虽衣服与平常男子穿着并无不同,只是唯一不同就是随意散乱些,而发簪一般都给他木质的。她总说慵懒适合他,就像木簪子挽起他的头发一般适合。她也就打扮适合与他若良人一对去往集镇。

坊间夜晚也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先启一来集镇,就会顿时忘了计划,每次都如此。而是自由来的太惘然,他便只好把所有记忆抛弃,拥抱自由。而每到他流连而忘却时,水如总会好心的提醒。我们应该再去做什么了,不要在此浪费时间。

他也就抱歉的点点头,说他是被灯火感染一时忘却。而不把向往自由说出,说出岂不是挑明了。

买了吃食,又携手一起来花田,水如站在一旁,不做任何帮忙,面露微笑的看着柔弱的先启掘土,挖开。等终于得见酒罐了,她又鼓掌喝彩的说什么先启棒极了,想是一会儿就可喝到美酒佳酿了。还要他加油。

先启是真的虚弱,她也一直在旁冷不丁的旁敲侧击着。意思是她等不及了,月亮都要落下了,还喝的上这酒吗。他听后只抱歉的笑笑,而后继续卖力的挖。

终于挖出,两人坐在花田,但酒塞却未开启。先启已经没有力气,只是昏昏厥的强持着,连坐着都是坚持。而她见之,就用手把他头拨来自己腿上,让他在自己腿上躺着歇息会。而他就蜷着手小心躺在她腿上。抬头看看她的脸,只看到她下巴鼻子和一点点眼,见她看月,他也就不再看她,也看月亮。

两人没有话可说,想是实在累或是也是极度舒服,先启竟就在水如腿上睡去。水如拿来手边的酒,一手安抚了下先启,拔下酒塞邀他同饮时,才发觉他已经睡着了。也就自己喝起酒来。对着月亮一口一口的饮,喝的极酣畅,酒水都滴到先启脸上。

有些醉意,放下酒罐来,看腿上的先启,舔舐掉他脸上的酒水,就抚摸他的头发。安抚他睡眠。

就好像是陪伴主人多年的宠物成了精化了人一般,这样解释他俩的关系是最恰当的了。

酒喝尽,先启依旧睡眠中,她就背起他来,往家中赶。

细心的又将他放回琉璃箱中,趴在箱子上看了许久,才不舍的盖上红色绒布。

离去,回卧房休息。

天亮一大早,她便起,丫鬟伺候她穿衣,吃过早饭她就绣花,开始一天大小姐的生活。有时候老师会来给她讲课,但不是每天,老师也要休息。

房间,花园,大堂她也不怎么出入,而只有得到她爹爹的准入才可出去,去外面什么地方。而无什么特殊需求或是一些自己必须出去的事情,此外,想要什么就让下人去购买。而也有几天一次的外出,偶尔放松。

她又与丫鬟谈笑着绣花,她人很好,对下人很友善,下人都爱与她说话。就连小厮对她也亲近,也不完全只害怕。

丫鬟时常见她叹息,丫鬟问她时,她就说是不是女子都这样,都只有小小的空间而受限制。而丫鬟就说那些乡下的丫头可不会,她们可四处去野,没人管她们。

真好,她羡慕的说。

但丫鬟又说,可她们生活的艰辛,得靠力气吃饭,甚至有的都没饭吃,没有田地有力气也没地方用。

那也好,她愿意用一切的条件去换乡野丫头的自由,她这样说。

而丫鬟则说,小姐也是被别人羡慕着的。

她才意识到自己,自己的尊贵,是多少人爱慕不来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笔墨诗舞,女子会的她都会,女子不会的她也会。白日她不过是小姐样子,夜晚一到来她就是畜狗。

看着琉璃箱中的先启,她就如同看着自己,困住的而摇尾巴可怜。就算名声在外,就算容貌绝世又怎样,没有男子自由。男子身份可去往天下各处,而就只有这一男子被自己牢牢把握在手心。无法闯什么天下,享什么自由。她看着就开心,她也把握住了一个人的自由,而且是越看越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