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想随大势苟着，难啊
刘季占领沛县已有月余，收拢兵卒两千多人。
“罗浩，你怎么学起铁匠活了？”
木匠李二对这几天罗浩几乎在学如何炼铁，打铁而感到奇怪。
沛县的大多数木匠，铁匠都在这个军械制造地。
如今罗浩已经将“践踏舂”，“犁壁”，“谷风车”等工具的制作方法交给了其他人。
而他这些日子，先是授艺，然后与各个木匠，铁匠打交道，同时主动与樊哙，卢绾，夏侯婴，周勃等人喝酒，聊天，保持亲密关系。
除此之外，经常去问候刘季，还有刘太公，吕雉等人，表现得十分亲近。
而这几天，罗浩开始跟着铁匠们学习如何炼铁，如何打铁。
“闲来无事，多学一些东西，没坏处。”
“铛，铛，铛……”
罗浩抡捶打铁。
“罗浩小兄弟，天资聪慧啊，什么东西，一学就会。”
“这才几天，打出的铁都不比我们差了。”
“只是做个铁匠，太屈才了啊！”
旁边的几个铁匠夸赞。
罗浩手里打的确实是铁，但这里也有不少铁铜混合打造的兵器。而且，这个时代的剑，多是用铁铜混合打造的。铁制武器，还没有完全普及。
罗浩之所以学习炼铁，是为以后制作一些武器，工具，使用先进冶炼技术做好准备。比如：炼钢，连弩，火炮等等。
不断累计经验，结交人脉，为他日做好准备。
“之前吩咐你们做的兵器，做好没有？”
曹参来了，刚来到这里的大声喊着。
“曹大人，已经准备妥当，放在兵械库中。”
罗浩放下铁锤，走了出来。
在这个军械制造地，罗浩现在是管事。负责轻点数目，督导炼造。
“很好。”
曹参满意的点点头：“我先拿走，你们继续做，越多越好。”
说完，带着人去兵械库取。
在这里制作的军械，多是箭矢，戟头，矛头等等。
至于，甲胄，盾牌，刀剑，因为铜铁有限，基本少有制造。
长戟，长矛，都是戟头，矛头。至于戟杆，矛杆，只能用木棍代替。
说白了，还是穷！
“听说主公准备出兵攻打胡陵，不知是不是真的？”
等曹参等人离开后，李二小声问罗浩。认为罗浩与刘季的关系，与其他将士的关系非同一般，肯定知道。
“嗯。”
罗浩只是“嗯”了一声，看向周围的人，然后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们无法出战，但必须多制作军械，让将士们有兵器，上阵多杀敌，就是为主公尽忠！”
“罗浩兄弟说得对，大家加把力气，多打造兵器，为主公尽忠！”
众人附和道。
罗浩看过“灵魂量子芯片”中的信息，好像刘季打胡陵，是失败了。
他没打算制止，劝说刘季。罗浩的想法就是，顺大势，尽量不改变历史。
就这么跟着刘季，在安全的地方苟着。
有机会的时候，出出头，建立些功劳。等刘季得了天下，他也会得到封赏。
而且，在后方管管军械制造，也是在为刘季做事。
刘季身边有萧何，以后还会有张良等大才，用不着罗浩出面。再说，他一个毛头小子，突然能出谋划策，指点江山，岂不是坏事？
更让罗浩忌惮的是，功高盖主，很可能天下大定后被杀。
罗浩需要的是稳妥的获得权力地位，有个安全的环境积累财富，实现他的计划。
所以，他的策略就是顺应历史，尽量不干预改变历史。
数日后。
刘季派樊哙，夏侯婴领兵攻打胡陵。派出兵力一千多人，是胡陵秦兵的数倍。
可是，胡陵守军死守不出，拼命抵抗。
刘季的兵，没有什么作战经验，又不是正规军，没有攻城的投石机，强弩……没有太多的箭矢。要想攻城，只能用人上去硬拼。
结果，可想而知。
折损数百，残败而归。
“萧大人啊，我早该听你的话，我真是悔啊！”
打胡陵失败，刘季信心大减，整个人都颓废起来：“我就说我不愿意当这个主公，你们非要让我当……这个主公，还是萧大人你来当吧！”
旁边的樊哙，夏侯婴，卢绾，周勃，曹无伤，雍齿等人都是垂头丧气。
“……”
萧何沉默，知道刘季现在心情不好，不能当着众弟兄面前说什么。
曹参则是开口建议道：“主公，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发动城中父老守城，防止秦兵来攻。并且马上向陈王求救，否则沛县很难保住。”
打胡陵，失败了，也惊动了郡守，不久后很可能遭受到秦兵的清剿。面对一郡的秦兵，他们难有胜算。
刘季却是无精打采：“你认识陈王吗？陈王认识你吗？他凭什么求我们？……唉……好了，你们都去歇息吧。”
吃了败仗，刘季也没有糊涂。他们，陈胜虽然都是义军，但如今天下义军不少，没有关系，别人为何要帮你。
这是打仗，死人，不是过家家。
众人离开，留下萧何与刘季。
刘季抬头望着萧何，问：“萧大人，你说现在怎么办吧？”
萧何坐在刘季对面的石阶上，说道：“天下大乱，人人都难以自保，谁可以来帮我们？”
“真该听你的，这仗不该打。”
刘季一叹。
萧何说道：“本来看士气正旺，想着出去试试也好。不然怎么领教秦军的厉害呢？所以就没有阻拦。可没想到，你们败得如此惨。”
在萧何看来，刘季早败，比晚败要好。认清自己和敌人，将来做事才会更加谨慎周到。
这番话，刘季听着不舒服，说道：“这主公我就不该当，还是你来吧。”
萧何严肃而真诚的看着刘季：“有时候我沉默并不代表我反对，这个主公非你莫属。”
“你真的这么想的。”
刘季听着心情好了不少。
“这一点，你不必怀疑。”
萧何露出坦然的笑容，交心道：“你只管发令，我来执行。”
“好……”
刘季心安不少，只要萧何支持他，他就能放心继续干。
刘季也非一般人，很快重振信心，把这次失败揽在身上，鼓励将士，严整军纪，准备应对可能前来讨伐他们的秦军。
数日后，樊哙，卢绾，周勃等人都恢复元气，嗷嗷直叫。
罗浩拿着一些酒菜来找樊哙聊天。
“哼！下次我一定攻破胡陵，杀了吗狗官！”
樊哙一边喝酒吃肉，一边嚷嚷着：“你小子，怎么今天才来看我？”
“师父，这不是忙着轻点军械吗？还有去看了看受伤的兄弟们，给他们疗伤。”
罗浩笑了笑。
“你还懂医术？”
樊哙瞪眼。
“略懂一二，而且有些想法与伤医们沟通。”
罗浩将水煮绷带消毒的方法告诉了伤医们，能减少将士们感染的死亡。
打仗会死不少人，但因为受伤感染恶化而死的也不少。
“你小子能啊，先是木匠，然后铁匠，现在当起了伤医！”
樊哙咋咋呼呼的。
“多学点本事总没坏处吧。”
罗浩笑着道：“要是师父那天受伤了，我也能给你医治。”
“哼！”
樊哙不屑：“皮肉伤，何需医治，养养就好了。你别落下武艺，以后跟我一起上阵杀敌才是男儿该做的事情！”
别啊，我可不想去杀敌，刀剑无眼啊！
罗浩转移话题，问道：“听说秦军可能回来攻城？”
“怕了？”
樊哙一瞪：“怕他做甚，来一个杀一个，来一百宰一百！”
“师父，你真勇士也！”
罗浩竖了个大拇指，不怕死，值得敬佩。
不过，罗浩需要做准备了。要准备一些秘密武器，到时候他肯定要上阵，必须要有手段保命。
当天，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雍齿“踢了”寡妇门，被刘季杀一儆百。
“大哥，雍齿这人反骨，我担心他有一天会背叛大哥。”
罗浩撕下里特意提醒刘季，同时为了表忠心：“要不暗中将他除去？”
“不急。”
刘季摇头：“先留着他，或许以后会有用。”
罗浩不再多劝，而且历史上雍齿还在鸿门宴帮助过刘邦脱逃。他之所以建言，一是表达忠诚和立场，显示存在感，二是担心雍齿要是叛变，会不会记仇杀他。
刘季不杀，罗浩也只有自己多加提防了。
半月过后。
沛县城外来了一支秦军，是郡守带来的五千兵马，他们要攻沛县城，剿灭刘季。
“大哥，我要上城杀敌，保护大哥，保护城中百姓！”
罗浩主动提出来，让刘季感动。
“好！”
刘季点头：“我和弟兄们共存亡！”
五千秦军，排兵布阵，开始攻城。
第一波是投石机，将沾有火油的石头点燃，然后用投石机抛向城墙。
砰！
有的会爆炸，像是小型的炸弹，杀伤力很大。
第二波是箭雨，箭矢像雨下，落在城墙上。
经过这两波，刘季一方有不少伤亡，同时城墙上的一些防御工事也被破坏，更重要的是威慑，影响士气。
第三波，直接攻城。箭雨压制，云梯，破城车，攻城车……强攻。
刘季一方，没有退路，只能拼死抵抗，城中父老提供支援。
“砰！”
城门终于被攻破。
樊哙，罗浩带着人一直守在城门后。
“杀！”
城门一破，只能杀死进城的秦兵，樊哙凶猛，拿着屠刀，冲在前面。
“杀！”
罗浩紧跟其后，手中拿着一把他最新打造的长刀，模样仿造唐刀，而且是钢刀。废了好大功夫才打造出一把。
“锵！”
一刀下去，前方一个秦兵的长戟被斩断，同时身上留下一条长长的伤口，血流不止，猛然倒下。
虽然第一次杀人，但生死危机前，顾得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残酷的时代，没有选择！
不知不觉，城门处出现越来越多的尸体，慢慢堆积成山。
罗浩身上已被血染红，但秦兵不退，手中的刀就不能放下！
傲战一天一夜，击退秦军三次攻击。伤亡惨重，尤其是支援的百姓，死伤更多。
而秦军折损上千，但还是没有退走，驻扎在城外。
深夜里，刘季，罗浩，樊哙，卢绾，雍齿，周勃等人齐齐躺在城墙上休息，但又不敢睡，防着秦军再次攻城。
“我们能击退秦军吗？”
卢绾担心，心里想着要不要撤离沛县。
“我们没有退路，只能死战！”
刘季的话直接断了卢绾的念想。
目前形式对刘季这一方十分不利，罗浩心里思索着：难道是我改变了历史？刘季不会死在这里吧？要不要找机会离开？
罗浩只想顺应历史获利，而不是去拼命。
今天，他就被迫拼命了，还受了一些伤。
好在，手中有利器，削铁如泥，秦兵的兵器甲胄挡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