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持珠人公布天下
欧阳一剑依然故我的冷漠,并没有丝毫道歉或惭愧的意思。
岳承天现在可不怕他们,朝他们做了一个鬼脸。
岳天霖不想再在此事上纠结,便转向白袍老者道:“晚辈岳天霖见过前辈。”
白袍老者还未完全从震惊中回味过来,略略敛神,道:“怎么,五圣门门主也对‘火莲珠’感兴趣。”
“趋之若鹜,晚辈的确愚拙。”岳天霖没想到白袍老者说话如此直截了当,一时不知如何用借口搪塞,只得认错自惭。
欧阳正邪可不服气:“岳兄,难道就这样算了。”
“欧阳兄,前辈已将宝珠赠与两位有缘之人,证明你我无缘,何必再强求呢。”岳天霖面色平和,注视着白袍老者三人,“况且三位武功高强,岂是你我所能匹敌,如今还要请前辈放我们一条生路,剑儿受了伤,还是赶紧给他疗伤要紧。”看向欧阳正邪。
白袍老者点头道:“看来还是岳门主比较有自知之明,老夫也不想为难于人,若你们要自动离去,老夫决不阻拦。”
“如此,多谢前辈不杀之恩。”岳天霖道。
白袍老者道:“既然你们来了,也知道‘火莲珠’已经归别人所有,那就帮老夫给天下武林豪侠传个话,就说老夫已将‘火莲珠’赠与了夏思仪和小恒子,让他们别再起贪念。”
“是,晚辈一定照办。”岳天霖瞥了眼夏思仪和小恒子,道,“那晚辈先告辞。”转向欧阳正邪道:“欧阳兄,我们走吧。”
欧阳正邪自知现在势单力薄,不能与之对抗,只得作罢,况欧阳一剑身受重伤,不敢耽误,正待离去。
欧阳一剑转向夏思仪道:“你是夏思仪还是小恒子,总有一天我欧阳一剑定会让你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夏思仪不甘示弱,朗朗道:“好,夏思仪随时奉陪。”
岳承天拉了拉岳天霖,指着文成杰,道:“爹,把他一起带回去好不好,他很可怜的无家可归,流落街头,现在又跟着我一起挨打。”
岳天霖不悦道:“你一个女孩儿家,怎能和男孩子混在一起。”
“哪儿啊,爹,我和他是被一个林先生和‘申氏三虎’抓住的,他被毒打,而我差点被挖开肚子取珠子,幸亏老爷爷和大哥哥他们救了我们。”岳承天又一次睁眼说瞎话,“我和他是同病相怜,爹你就行行好收留他吧。要不然他会继续被人欺负的。爹,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死缠着要父亲答应,后面一句的声音还放着嗲。
岳天霖经不住岳承天的软磨硬泡,但也没有马上答应,看看文成杰:“你姓什么,叫什么,家住何方?”见文成杰脸上的疤,心中有几分不喜。
文成杰走上前,低下头,维诺道:“我叫文成杰,就是这苏州吴县人士,但我没有家了,到处讨饭为生。”
岳承天双眉微拧:“哎呀,爹,我都说了他无家可归,流落讨饭,结果被抢珠子的人撞见给狠狠打了一顿,还险些丧命,那些人可凶啦,说什么‘宁可错杀千人,不能放过一个’,我现在想起来都毛骨悚然。你就行行好吧爹,爹——”扯着父亲的衣襟左右摇摆请求。
“好了,好了,为父答应你就是,带他一起回去吧。”岳天霖被女儿摇得左右晃动,经不住她的软语相求,只得答应。也觉得文成杰应该只是长得丑点,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哇,爹,你真好,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爹爹。”不忘恭维一番,说完跑去拉住文成杰,“成杰,走,我们回家了。”边说边往前跑,就怕父亲马上反悔。
岳天霖摇摇头真不知如何是好,跟了上去。一行人也都离去。
最后剩下的三人别说有多惊奇,夏思仪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又瞧瞧手中竹笛,双眉微拧,不知所措。
小恒子惊道:“天哪,有没有搞错,承天她……她竟然是女的!”
老者剑眉微动道:“这娃儿聪明过人,心思细密,动作大手大脚,可怎么也不像个女娃儿。想不到连老夫也给骗了。”
站了良久,小恒子突道:“糟了,一晚上没回去,我爹会怎么样啊,还等着我打酒呢。可我还没有拿到工钱怎么打酒啊。”焦急万分,直戳着手。
“老夫这儿有几两银子,拿去打酒吧。”老者从怀中摸出银子,“不过你形单影只,老夫始终不放心,待老夫送你回家确保你安全后才离去。”
小恒子道:“那我以后能不能到市集买东西、做工啊?”
“这个……待你有足够能力自卫时才可。”白袍老者道,又转向夏思仪,“你有何打算。”
“这两日老爷爷教我的东西让我终生受益匪浅,我的确不想离开老爷爷,还希望能在您身边多受教,但我也得回去见我爹,给他说一下这个好消息,让他安心。”夏思仪道。
白袍老者道:“也好,希望你的那颗善心能保持终止,也不枉老夫对你的教导和苦心。有一点你要小心,你现在是被公认的‘火莲珠’持有者,定也有很多人会找你的麻烦。万事不可呈匹夫之勇,须得三思而后行。”
“是,晚辈一定小心谨慎,牢记教诲。”
“还有,老夫也希望你能为了他们做出一点牺牲。”白袍老者道,“为了你也为了岳承天的安全,在岳承天和小恒子的‘火莲珠’没有融化之前,老夫希望你能更名改姓,将‘夏思仪’这个名字隐匿,直到岳承天和小恒子的‘火莲珠’融化之后再让你的名字重现江湖。”
夏思仪略惊,后爽快答应:“这有何难,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待晚辈回去与父亲商议就更改一个名字。”
白袍老者点点头,对于夏思仪的举动和言语很是满意:“好,你去吧。”
夏思仪有些不舍:“老爷爷,那我们何时才能再见面呢。”
“有缘自会相见。”白袍老者道,“你要始终相信,我们几人的缘分绝不仅于此。”
“是,多谢老爷爷。”夏思仪跪下朝白袍老者磕了三个响头,“晚辈告辞。”站起身,依依不舍,朝小恒子道:“小恒子,我走了,你多保重,后会有期。”说完转身离去,又不时回头,难以惜别。
小恒子招手道:“仪哥哥,再见了——”目送夏思仪的身影逐渐被林木淹没。
****
小恒子打了酒和白袍老者回到家,但茅屋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一片被烧过的废墟,到处是残垣断壁,一片狼藉。
“啊,爹——”小恒子惊惶失色,大叫一声,扔掉酒坛,朝被烧毁的废墟冲过去,发疯似的寻找父亲,“爹,你在哪儿呀,我昨天刚走,怎么现在就成这个样子了,呜呜——”边哭边找,手变焦黑,也被磨破,却一无所获。
“爹,你在哪儿啊,你怎么能扔下小恒子一个人呢,小恒子只有你一个亲人那,你让我今后怎么办,呜呜。”小恒子仍没命地翻找,痛哭流涕,泪流满面,伤心欲绝。
白袍老者在旁静静看着,也觉心酸,环看了一下被烧毁的茅屋,所剩的残垣废墟并不大,即使坍塌下来也不足以遮盖住整具尸体。而且如果尸体被烧了,只会烧毁皮肉,骨头却还是能找到的,现在小恒子几乎把废墟给翻遍了,却没有看到半片骨头。
老者又看看周围,除了他和小恒子走回来的脚印,便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脚印,好像被什么人事先把所有的痕迹都抚平了,不由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