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生意人菲克
“MD，刁民，找死！”
六字短促肃杀，如骑兵刺枪铿锵有力，巨人尸嵌铁青色的巨拳应声而出直取菲克面门。
拳风带起风雷之音，巨拳和菲克相隔的丈许远距离转瞬即至，不论是在力量还是在速度上，巨人尸嵌都比进化成狂砌者的怪物高了一个档次。
坐在椅上的菲克面露猩红之色气定神闲，血色弥漫的双手按着木把手吱嘎一响，整个人连带着椅子向后倾去，以一个诡谲的斜角避过迎面袭来的巨拳。
HJ眼中波澜不惊，在考伯斯操纵尸嵌出拳的同时架起长枪，将黑色的枪口对准考伯斯捆满绷带的脑袋。
耳边的声息逐渐朦胧，HJ逐渐进入【失声】状态。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慢——我是来谈生意的！”
这一声慢像纤夫的纤绳，将HJ从【全心全意】状态中拽了出来，扳机上的手指蜷曲着没有按下。
巨型尸嵌的身形也被这一声呼喊死死拽住，大脚猛的朝下一跺，酒馆的地板轰然爆裂，浮尘四散一片凌乱。
双手将被拳风拂乱的头发向后一抹，理成大背头，菲克不紧不慢向前一倾的恢复正常坐姿，笑眼看向考伯斯。
“都说了我是个商人，商人自然是要展示商品的。”
闻其言，辨其色，观其行。
考伯斯发觉眼前这个精神气场并不强大，至少表面上并不强大的家伙，或许并不是一个漫无目的的疯子，而是一个老谋深算的商人。
坐下谈谈，看看这个装神弄鬼的眼镜仔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右手扶着椅把，左手向前轻轻托起，菲克优雅的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坐下说话，别一冲动就急着拼命，拼命可未必挣得到钱。”
感受着菲克话中的自信，考伯斯重新坐回了他的棺材板上，多臂巨人尸嵌迈着大步离开菲克身旁，挡在HJ的枪口前。
见状菲克满意的点了点头，挤眉弄眼的对着HJ使了个眼色。
不用任何第二性的言语交流，HJ神色淡漠的将枪别在背上，老神在在的靠回吧台。
大家重新回到对话的姿态。
“你的胆子很大，就是不知道你的本事与胆量相比如何？”
职阶者的实力很难通过观察确定，力量速度秘术职阶都是无法通过一般感知感应的。
唯有精神力显露出的精神气场强弱可以通过秘术窥见一二。
由此精神力的外放与内敛也成为了职阶者彼此试探的常见方式。
从明面上来看，菲克的精神气场并不强大，在二阶职阶者中算中下水准，如果是对精神力进行特殊修炼的职阶，说不定一阶就有这水准了。
如果对方真的是一二阶的职阶者，那这桩生意基本没什么好谈的。
一阶和二阶的职阶者，在三阶以上的职阶者眼中只能算是半吊子。
获得第三阶职阶的职阶者，精神力会产生一次开拓性的增长，以此为基础，职阶的能力和各种秘术的效果会产生质变。
迈过了三阶的门槛，才算是真正踏入超凡者的世界，否则终其一生不过是个异于常人的半吊子罢了。
但话说回来，游戏内的力量体系没有修仙小说那么绝对。
职业克制、临场发挥、战斗状态都会对职阶者作战产生巨大影响。
三阶职阶者大意了被普通人一草叉攮死啥的也很正常。
在考伯斯眼中，菲克极有可能是个隐藏了自身精神力量的强者，
面对这种问题，菲克极为圆滑的打了个马虎眼，似答非答的快速转移了话题。
“本事自然是有的，不过我是商人不是佣兵，最重要的是手里的货物如何，能不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面对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考伯斯也懒得追问，他顺着菲克的话继续问道。
“也对，说到底你想卖的是什么？”
在成功将话题引导到菲克想要进入的领域后，他身体向前猛的一倾，双手合十将胳膊支在膝盖上，一字一顿的说道。
“能让猎犬变成疯狗的力量。”
菲克说的这话并不完全是在凭空画饼，根据目前获取信息拼合出的情况来看，【受难者】吸收【麻瓜】污血变异成【狂砌者】这件事，很有可能和自己从伊弗村带出的匣子有关。
根据【观察】获得的信息，里面装着的黑色结晶，或许就是某种混沌之息。
自从离开伊弗村后，这个神秘匣子木质纹路上渗出的黑色越来越多，像墨水一样将原本黑红的匣子逐渐浸染成纯黑色。
或许这个匣子一开始并非是黑色的，而是红色或者别的颜色的。
能够通过【观察】获取本源信息的菲克已经明白，所谓的【猎犬】应该就是伊克斯·珀罗伊特教会制造的名为混沌衍生物的炼成怪物。
按照菲克的思维理解，这些怪物通过某种秘术以一定的炼金配方制造出来的，就像合成某种化合物一样，而混沌之息能够让这些稳定的化合物发生化学反应，生成不稳定的全新化合物。
这些新生成的混沌衍生物，似乎一定程度上脱离了伊克斯·珀罗伊特的操控变得极度疯狂。
仅仅靠着匣子表面渗出的一丝半点混沌之息，就能让伊克斯·珀罗伊特的【猎犬】发生诡变。
如果彻底打开匣子释放里面的混沌之息，甚至让其中黑色结晶与教会制造的混沌衍生物直接接触，那种画面光是想想菲克都觉得刺激。
这玩意都不是烫手山芋了，简直就是释放辐射污染的核弹。
从匣子外表不断受到的侵蚀来看，这颗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炸了！
想发战争财，就得靠倒卖这种破坏力不可预知的危险品。
虽然在看见那头怪物的时候，考伯斯就知道这厮卖的肯定不是什么妇幼保健用品，但听到这话从菲克嘴里说出来，他还是像鼓风机一样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别太激动，我可没说过要卖给你。”
哈，不卖？
听了这话考伯斯愣了一愣，不卖谈NM呢！
但考伯斯转念一想，这种颠覆性的力量完全不是他这种级数的集团能掌握的，凭他在维塔明打拼下的这点底蕴，接了这个烫手山芋恐怕是要被直接烫死。
这家伙是习得屠狗艺，想货与帝王家啊！
“懂了，你想让我当中介，帮你找下家？”
虽然收购这个烫手山芋的胆子没有，但当个中间商赚差价的胆子考伯斯还是有的。
看到对方认清了自我定位，菲克欣慰的点了点头。
这个社会，他最头痛的就是某个位置的人，总想着干别的位置的事。
“有一说一，想要卖出这种东西可是项巨型工程，我看不如这样吧，我们立刻启程赶往【无序之都】，我先帮你在那找找路子。”
听到这里菲克瞄了一眼自己镜片上的倒计时，还剩下20天左右的时间。
如果现在就跟着对方去【无序之都】，自己恐怕会因为生意的事把主线任务的进程耽搁了。
到时候真的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有钱没命花了。
还是走主线任务办正事要紧。
正当菲克想找个借口把生意的事往后推时，他敏锐的感知力嗅到了一丝有机物燃烧的焦味，破碎的酒馆大门外隐约传来了火光。
仅仅片刻，考伯斯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动静，发出了声线颤抖的嚎叫。
“不好！【光明之火】的疯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