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心思
收集雪水一事让宫里的胤禛听闻莞尔一笑，乌希哈向来生活的精致，而乌拉那拉府是武将出身，包括府里的女眷，不过他们难得纵容乌希哈折腾，这让胤禛对他们的感官又好上了许多，只是想着这雪水，便也让承乾宫里的宫女太监也去御花园里收集，想着明年乌希哈嫁给他后，也有雪水让她挥霍。
封笔后，康熙作为皇帝虽然很忙，但是也比平时有了一些闲暇时间，这日看着天气不错便想着去御花园转转，正好碰到承乾宫的人在收集雪水，便让人去问了一下，知道这是四皇子交代的，便好奇的带着梁九功来到了承乾宫，此时胤禛正在书房看着送来的小块玻璃高兴不已。
他在拿到乌希哈给出的玻璃制作方法后，便让人在庄子上实验，这才一个多月便有了成果，让胤禛不得不佩服这些工匠的聪明，虽然现在还没有制造出大块的玻璃，但是已经有了制作方法，胤禛想在自己府邸建造完成前，这大块的玻璃肯定能造出来，到时候他把府邸里所有的窗户都安上玻璃，再给乌希哈建造一个大的玻璃暖房。
再听到脚步声时，胤禛正拿着玻璃出神，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而康熙在示意守在书房门口的小太监闭嘴后，便只带着梁九功走进了书房，看着正在发呆的胤禛，让康熙不由得会心一笑，自家这个儿子向来冷静自持，这两年因为守孝更是清冷，这样的发呆的胤禛，便是康熙也是好久没见过了。
“禛儿！”
“汗阿玛！”胤禛被康熙的声音唤回神，看着站在面前的皇父，有些吃惊，快速的行礼问安后，请康熙入座才问：“汗阿玛过来怎么不让人传，儿子也好到宫门口迎接汗阿玛。”
“自家父子私下里就不要这么守礼了，我刚才在御花园看着你让宫人收集雪水，禛儿，你收集雪水做什么？学那些文人雅士用来煮茶？”康熙在私底下面对自己儿子的时候，从来不吝啬于展示自己的慈父之心，再面对太子胤礽和四子胤禛时更是如此。
听得康熙问话，胤禛难得有些羞涩，虽然胤禛在面对乌希哈的事情上，因为多年的情谊，很少会有羞涩的感觉，但是康熙毕竟是皇父，和记忆里那个对他又宠又严厉的父亲不同，便有些腼腆的说：“我听说那里府的小格格因为收集雪水，让整个那拉府的主子都忙活了起来，便一时好奇，查了医书才知道，经常用雪水对身体好。”
“便想着让宫人多收集一些雪水，等到来年给汗阿玛泡茶用，汗阿玛忧心天下，日理万机，虽有御医服侍在侧，但是是药三分毒，儿子想着这雪水本是无根水，既然医书都说这雪水对身体好，那汗阿玛经常用，想来龙体会更为康健，只是虽然医书上这么说，儿子就想着收集一些到时候让太太医看看，若是真的可以再敬献给汗阿玛的。”
康熙看着有些腼腆羞涩的胤禛，感觉一股暖流在心中激荡，他是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至情至孝的，只是没想到这点小事他作为一个皇子竟然能注意到，想来也是因为把他这个皇父放在心上才会如此，抬头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胤禛带着帽子的脑袋，感动的说：“我儿孝顺，朕心甚慰！”
“汗阿玛，先不说这个，您看看这个。”胤禛不习惯和皇父这种父慈子孝的场面，便伸手拿起刚才放到书桌上的玻璃小心的举到康熙面前。
康熙看着这块大约有成人巴掌大的透明玻璃，不以为然的说：“这不是玻璃吗？禛儿把你皇额娘的杯子打碎了？禛儿若是喜欢，朕那儿还有，让梁九功找出来给你。”孝懿仁皇后当年备受康熙宠爱，西洋传教士上供的玻璃杯子便被康熙赐给了她，皇后逝世，这些东西都留给了四皇子，康熙便以为胤禛把他皇额娘的玻璃杯子给打碎了。
胤禛对于康熙的话，有些无奈，这是哄小孩呢，只好认真的解释说：“汗阿玛，这不是皇额娘的杯子，是儿子让工匠制作出来的，今日才刚呈上来，只是这刚有了成果，还不能制作大块的玻璃，也还不能制作成型，汗阿玛，这样了制作方法，向来很快就会有其他的成果了。”
“禛儿！你说这是工匠制作的？”康熙一听直接从胤禛手上拿过这块玻璃仔细查看，有些激动的问。
胤禛点点头说：“汗阿玛，因为那拉府小格格的原因，儿子曾出宫找过西洋人，这玻璃的制作方法是从一个酒醉后西洋商人的嘴里听到的，儿子不知真假，便让工匠在庄子上试验，一个多月的时间便有了成果，据说这玻璃在西洋并不是什么稀罕物品，虽不是廉价物品，但也不会像在我大清这般价值千金。”
“而且，这玻璃制品在西洋就像是我大清百姓用的碗盘一样普通，还有很多农作物的种子也是，汗阿玛，番薯玉米还有洋芋都是耐旱的高产作物，宫里供奉的那些传教士全都闭口不言，儿子从那商人手里把所有的种子全都买了回来，因为现在是冬天不能试种，儿子想着等来年开春全部试种一下。”
胤禛看着康熙认真严肃的说：“汗阿玛，儿子现在试种的那个皇庄，等开春的时候，让人看守起来吧，那个商人让我给秘密扣押了，他对这些农作物的种植很是熟悉，据他说，在他的国家他一个农场主的儿子，因为年轻时赌博把农场输了，后来为了生存才会跟随那些传教士远渡重洋来到我大清。”
“他没有太多的本钱，所以才会带了一些种子上船，也是凑巧，他是从澳门登陆的，因为南方这些西洋舶来品较多，他嫌弃卖不上好价钱，便径直来了京城，儿子让人打听西洋的商人，下面的奴才便把他送到了儿子面前，我让人把他灌醉了，从他口中得出不少隐秘，等过完年后，儿子把人交给汗阿玛。”
“隐秘？什么隐秘？”
胤禛难得不守规矩直视康熙说：“汗阿玛，不是儿子不说，实在还没有证实，事关重大儿子也不能随口胡说，只是儿子知道的都记录了下来，汗阿玛先看看，等到开年汗阿玛让人再仔细问询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