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同行
虽然同萧祁寒达成了交易,但秦天心中还是不安,毕竟谁知道萧祁寒会不会反悔呢?
萧祁寒也是知道这一点,倒也不跟秦天打什么心理战,第二日就同秦家人提出了告辞,秦天松了口气,原本想叫秦疏送一送他们,但又怕秦疏出事。
最后还是秦老夫人拍定,让秦疏送他们走一趟。
秦老夫人想得明白,这种事情,若是不叫秦疏去送,秦疏自个儿心里会想些什么?既然一切都说开了,萧祁寒那儿也不会跟他们计较,那他们行事就跟之前一样就好了。
遮遮掩掩,反而显得你心虚。
萧祁寒挑了挑眉,什么也没说,跟着秦疏走了。
在山谷口,看到揣着包袱的金刀婆婆,众人都是一愣。
秦疏问:“婆婆,你这是做什么?”
金刀婆婆没有理他,而是看向萧祁寒,“武林大会再过几日就要举行了,不知老身可否同王爷同行?”
金刀婆婆三十年不曾出赤炎谷,谁也闹不明白她这一次怎么就要出去了,还是选择跟萧祁寒等人同行。
萧祁寒也不解,但多一个人就相当于多一个帮手,自然不会拒绝的。
回到小院子里,萧祁寒让阿琴给金刀婆婆安排了一个房间,金刀婆婆到底是上了年纪,精神头比不上年轻人,跟着阿琴去了房间,转悠了一圈,虽然简陋了些,但也是该有的都有了。
“婆婆,这儿简陋,还请你多担待些。若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只管同我说就好了。”
金刀婆婆不是那种锦衣玉食之人,“这样就很好了。”
阿琴点头,“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金刀婆婆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便去床上躺着休息了一会儿。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十一月二十六。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今天已经停了下来,外头一片白茫茫的,院子里的地上也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容意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厚的雪,新奇的不行,但她到底是个大人了,不好同个孩子一样疯耍,要端着。
书满就不同了,他小,爱玩爱闹都没什么,一大早起来之后就带着一猫一狼在院子里玩疯了,便是在屋子里也能听到他的笑声。
容意暗戳戳的羡慕。
金刀婆婆瞧见了,不禁问:“没瞧过这么大的雪?”
容意摇头,西北那地方,风雪总是一块儿来的,风大一些,雪只有那么点,一吹就没了,更别说积起来了。
容意长这么大都不曾见过这般大的雪,很想玩一玩,只是她爱面子,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跌面子的。
更何况,“我身子不好,受不得凉。”
金刀婆婆沉默,这些日子,她也不是瞎子,自然能瞧得出容意畏寒,便是她这么个上了年纪的,都没容意穿得厚实,更别提容意那屋子里头。
她进去过一次,一盏茶的功夫,就被热出一身的汗来了,偏偏容意自己没什么感觉,还添了些银碳进去。
金刀婆婆问过一句,容意说是幼年时留下的病根了,如今养不回来了。
金刀婆婆总觉得容意有所隐瞒,却又没有头绪,只是更心疼她了些。若容意身份真是秦家的女儿,那她这一生本该就是顺风顺水没有半点磨难的,可偏偏,遇到了那样的事。
金刀婆婆叹了口气,没再提这件事。
容意这些日子跟金刀婆婆相处久了,觉得她这人虽然严肃了些,但其实并不难相处,就是书满这个胆小鬼都不怕呢。
阿琴从外头采买回来,说:“街上乱哄哄的,我去打听了下,不少门派都退了房,出城去了。”
看样子,是往长白山去了。
也对,今儿个已经二十六了,离武林大会只剩下两日,不早些去占位子,到时候只怕要同别人一起挤着了。
萧祁寒到也不着急,暗四已经先行一步了,他们不会没有地方住的。
“婆婆,这云顶之巅你可曾去过?”容意问金刀婆婆。
金刀婆婆目露一丝怀念,“见过,曾经也有一次的武林大会在那儿举办,我同你师父认识,也是在那儿。”
容意眼睛亮了亮,她对师父过去的事情还是很感兴趣的。药不倒虽然从小将她带大的,可却从来不会说自己过去的那些事情。
金刀婆婆哑然失笑,挑了几件趣事同她说了。像是话本上的故事,让容意听得有些入迷了。
金刀婆婆睨了她一眼,笑道:“当初,那云顶之巅的主人也被你师父一副好皮相给迷住了,吵着嚷着要嫁给你师父,只可惜你师父对她无意,最后这件事便无疾而终了。”
容意惊奇的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还能听到师父的红颜往事,“那她后来呢?”
“她?”金刀婆婆到也没瞒着,“她一直待在云顶之巅,这一生都未嫁人。”
容意脸上的笑容隐了下去,情之一字,她不懂,但也看过不少,没想到,这人也是个痴情人。
只可惜,等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却终究没有等来自己想等的那一个人。
金刀婆婆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倒也不用为她的事感到感伤,对她来说,或许这样最好。”
容意不解,但也不会随意对自己不太明白对领域的事情发表意见。
金刀婆婆不懂得劝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好将目光投向了一旁听了八卦还未走的萧祁寒。
萧祁寒:“……”
容意正想着事,突然脑门一疼,下意识的惊呼一声伸手捂住了,“你做什么?!”怒瞪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
“你有空替别人感伤,不如回去一下收拾行李?”
容谷主维持不了风度,用力的踹了他的小腿,萧祁寒眼疾手快的躲开,眼里都充满了笑意。
容谷主却觉得他这是在嘲讽自己,气得不行,哪里还记得方才的事情。
金刀婆婆含笑看着互相打闹的两个人,这样子有活力,才叫人看着舒服。
只是,她想到自己曾看到过的事情,又有些头疼。
她是千个万个不希望容意同皇家扯上关系的,但她又不能说,若是将人点明白了,她哪里都无处可哭去。
罢了罢了,再看看再说吧。
说不准,是她多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