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午夜

元旦晚会，听名字排场还挺大的，我觉得中间就应该加个“小”字，学校美其名曰，外面天寒地冻，还是各自呆在班里随便嗨一嗨吧。

我甚是无聊，就偷偷溜出班去楼道里站会儿。

刚走到楼道，我就对上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是程沅。

最近这家伙怎么到哪儿都能碰上……我尴尬一笑准备回去。

刚转过身，就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哎，等一下。”

我就这么没出息地顿住了脚步。我转回去，问：“什么事？”

“我们聊聊？”

我深吸一口气，笑道：“那好啊。”总是要面对的，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都互不往来。

“你最近过得还好吧。”

我看着楼道对面的窗子，“还好吧。”

我转过头，他莫名其妙地盯着我，眼里闪着复杂的光。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好看吗？”我打趣道。

他端详了几眼，“你确实长得挺好看的。”

呃……措不及防地被夸，我红了脸，将头偏过去，“想让我回过头夸你吗，想的美。”

他笑了笑。“唉，这么美丽的姑娘也不是我的，有点遗憾啊！”

这语气貌似有点不对啊，我仰头看着他：“不是你自己不要的吗？”

“对不起。”

“说对不起干什么，没有谁对不起谁，况且我们发生过什么吗？”

他沉默了。

“好了我不想再说下去了，你呢，该哪儿去哪儿去。”

我说完，一个眼神也没施舍给他，又转身离开。

“你真的有喜欢过我吗？你，从来不会主动来找我。你但凡来找我说一句我不想分手，我就一定不会。”

我又顿住了脚步，也没转身。

“我有，现在也是。我就想，你单方面宣布的恋爱它算数吗？你告诉过我吗？在你这里，我们有过一段，在我这里，我们从未开始过。好了，多大点事嘛，整的这么深沉干什么，各自安好就是。”

我走了，也没回头。我在心里默默地说，我不去找他，是怕他烦。我不去挽回，是怕他拒绝。然后用一堆道德枷锁自我逃避自我束缚。但我不后悔，我的生活又不是只有他。

元旦晚会上叶洛洛家里有事便没有去，我只能一个人往回走。

也真是倒霉，就这一段路，都能碰上打架斗殴的……

天很黑，眼前一片模糊，依稀能看到前方的几个人影。我确定这是打架斗殴，因为我听到了打斗声和骂声。

准备小心翼翼地绕过去，这时候，手机响了……

我立马挂断了电话，将手机调成静音，一脸悻悻地抬头看着他们，心里默念，听不到，听不到……

然后，四双在黑暗中发光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这下完蛋了。

我僵硬地笑了笑，努力将声音放平缓：“那个，我路过，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在我准备撒丫子就跑的时候，被人揪着后领，我措不及防地呛了一口。准备回头骂人，考虑到这个场合，我怂了。

“走什么走？告老师？还是……”

那个提着我衣领的男生出声，语气轻佻。我很不舒服。平生第一次被人这么拎着，还出言不逊。

“我……哪儿敢啊，我很惜命的。”我缩着脖子道。

“放……放开她！”

这声音……好熟悉……是程沅……

我回头一看，那个趴在地上的男孩正努力站起来，我依稀可以看见他颤抖的身子。

心突然抽疼了一下。他怎么在这里……

这一带没有路灯，借着微弱的月光，我努力辨认，这四人里有一个人很熟悉。

直到他开口，我才确认是谁。

“呦，还想站起来，你也真是够坚强的。”是赵昇没错了。

我慌了，别人我可以不管，他是程沅啊，我喜欢了这么久的程沅！

“你们打他干什么？劫财吗？还是劫色？还是无聊？赵昇，你别得寸进尺，欺负我就罢了，还欺负我的……朋友！”

“哦？你们还有关系啊，怪不得，啧啧啧……”

我皱眉，他在阴阳怪气的说些什么？我盯着地上的少年，他还是站起来了。泪水忍不住掉了下来。

“赵昇，我告诉你，老子我今天运气不好栽这里了，这账我给你记下了！”依旧是“不可一世”的语气……这家伙，都这时候了还装.逼……

“切，说的你好像很厉害，还不是光会学习的书呆子。”一个男生撇撇嘴说。

“哦，是吗，那你这一身伤哪来的？”程沅声音有点轻，用手擦去了嘴角的血。“再说一遍，放了她，不要伤及无辜！”

我看到赵昇摇了摇头，“败者可没有提条件的权利哦，程学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