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寻找答案
林军记得这个日子，那是他从成都赶回渭城的第一天。那天他下了汽车，把随身行李扔到宿舍，就心急火燎地骑车去了罗溪的宿舍。
那时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听到罗溪的声音了，可那天他跑过去很多次，直到晚上十点，都没能见到她。林军有一点心慌，他在身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李主任望着林军，露出些怜悯的神色。作为医生，这种事她大概也见到过，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她接着说：“每周六我们骨科都是我值班，王副主任周日值班，这个日期我不会记错。”
她又看了林军母亲一眼，说道：“好像就是这个时间……”
她看了一下表，接着说：“不对，要早一点。那天我从住院部下来，应该是十一点到十一点半之间。路过妇产科的人流室时，看见罗溪正从里面往外走。”
林军坐在那，嘴唇变得煞白。他觉得李主任没有理由说谎，可他又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李主任看着他，接着说：“去年春上，电力公司的刘启明在我们骨科住院，我听说他是和小军打架……后来才知道小军在和地税局的罗溪谈对象。刚巧罗溪他们财务科长是我堂哥，我去过他们单位，见过罗溪，这女子长得是挺漂亮的。”
林军的母亲赶紧说：“长得漂亮有啥用啊，人品不好也是白搭！”
李主任笑着说：“我当时在手术室门口看见罗溪，以为她和小军俩人在一起不小心怀上了……可当时只看见罗溪，在门口没见到小军，觉得奇怪。刚好前几天碰见你，就跟你说了一声，没想到，小军竟然还不知情。”
林军他母亲上前拉着李主任的手，说：“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家小军还蒙在鼓里呢！今天耽误你这么长时间，你们食堂的午饭可能都已经凉了。咱现在就一起出去吃个饭吧！我和小军正好也还没吃饭呢。”
林军没有动，坐在椅子上想着什么。李主任见他那样，便说道：“要不咱去一趟妇产科吧！那里的主任是我大学校友，我让她帮着查一下七月十号上午的手术记录。”
“不用了，已经够麻烦你了！”林军他母亲赶紧制止。
李主任听后没说什么，她看着林军。
林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那就麻烦您了，咱去查一下吧！”
李主任领着他们，走到了二楼楼梯旁的妇产科，可妇产科的主任却不在，她去食堂吃饭了。
“要不算了吧，没必要再查了！”林军的母亲看着李主任说。
李主任没有停下，她大概也想查个明白，便走到了产房和人流室之间的值班室，向工作人员问道：“你们妇产科的手术记录是在这里吧？”
值班护士看她穿着医生服，却并不认识。问她：“您是……”
“我是骨科的，你们张主任去吃饭了，我过来查个记录。一会张主任回来，我让她给你说。”
护士听她这么说，赶紧把记录本递过来。李主任翻了翻，把本子重又递给她说：“不是这周的，要七月十号的记录。”
值班护士赶紧在抽屉里翻，找到后翻倒七月十号那一天，递给了她。
李主任看着登记册，问：“会不会有漏掉的？”
护士紧张地答道：“不会吧……”
正在这时，妇产科的张主任吃完午饭回来了。
“你咋来了？”她见李主任在值班室拿着一本册子翻，奇怪地问道。
李主任看见她，赶忙问：“三周前的周六上午，是不是你在人流室？”
张主任想了想，拿过册子，说：“应该是吧，咋了？”
“那天上午有没有一个叫罗溪的女子来做人流手术？”李主任问道。
“我做过那么多手术，咋能都记住？这册子上不都有记录吗？”
“会不会有漏记的？”李主任问。
“漏记是不可能的……不过倒是可能有人用假名。未婚先孕来流产的，又不是啥光彩的事。咋了？是你的熟人？”张主任说完，看了林军母子一眼。
“这就对了！”李主任长出一口气，接着问：“我看这上面的做的登记，七月十号上午，总共三台人流手术，前两个都是三十多岁的。只有这个方知，登记的是二十几岁，你能想起这个女子吗？是不是长得很漂亮？”
林军听见“方知”两个字，赶紧走上前，把登记册拿过来看。
张主任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说道：“你这么一说，我记起来了！这个做流产的女子长得是挺漂亮的。不过，和她一起来的那个女子，长得更漂亮，大概是我在渭城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了。”
李主任赶紧追问：“她俩都进人流室了吗？”
张主任看着她，解释说：“你也知道，咱这手术室是不让家属进的。不过这个叫方知的女子一进来，就不停地哭，我怎么劝都劝不住，实在忍不住了，我就说她：和男人亲热的时候倒痛快，这个时候知道哭了。不想流产就算了，让你男人带你走。”
张主任收起了笑，一脸的不屑，接着说：“我这么一说，没想到她哭的更凶了，后来干脆嚎啕大哭……没办法，我就让护士喊家属进来，你猜怎么着？她家属压根就没跟着来！估计是私下怀孕了，她父母还不知道，可让她怀孕的男人也没来！只有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子在外面等着，我只能让那个女子进来了。”
张主任顿了顿，接着说：“那女子进来后伏在她耳边说了一会话，给她擦了眼泪，这个方知才安静下来。我们只好重新做了一遍消毒，这才开始手术。”
林军把登记册递还给值班护士，平静地看着他母亲说：“我先走了！”
他母亲急忙喊道：“先别走！咱和李主任一起吃个饭！”
林军扭头道：“你们去吧，我还有事！”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