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窃梦
逼的徐子衿没办法，送回了乐平公主，哀求老皇帝勿开国境，阻止异族入朝。
奈何太晚，皇帝联手异族的诏令一传至边疆，异族便趁着皇朝防御松懈，大举进攻。
等到徐子衿送回公主时，异族已连破二十余城。
那时正值腊月寒冬，可四处燃起的烽火狼烟，让这个冬天变得异常炽热。
朝廷仍徘徊在主战派与主和派间的争吵下，江湖门派却早就与异族交起手来。
徐子衿被乐平公主偷偷放出了大牢，两人伪装身份，投身在了主战派陈玉谷将军的虎贲军下。
十日后，古夏皇朝正式对异族宣战。
虎贲军作为先头部队，奔赴丰都城，阻击异族进攻。
奈何敌众我寡，支援部队迟迟未至，丰都城最终被赶来的几十万异族军团死死围住。
战到最后，虎贲军全军阵亡，可愣是靠着徐子衿一人，杀得异族军团难进丰都城一步。
异族军团暂时撤退。
古夏皇朝的援军才迟迟到来。
新任兵部侍郎李辅国想独吞功劳，派人抓走了徐子衿的母亲，逼他兵解归西。
自古忠孝难两全。
徐子衿独身杀入异族军团，连斩了几十位异族领主，想以此换取母亲。
结果只换来了母亲一只手。
傍晚徐子衿将乐平公主赵青青打得半死，致其腹中胎儿流产，次日于丰都城下，引天雷兵解，尸骨无存。
李辅国派兵接走了乐平公主。并打着徐子衿的旗帜，挑衅异族。
次日异族集合全部兵力，大举进攻丰都城。
李辅国弃城而逃。
数百万丰都百姓，死守国门。
一月后，丰都城再无活物。
李辅国凭着斩杀几十位异族领主，两万异族妖人，迎回乐平公主三大功劳，连升三级，入内阁封侯拜相。
现如今，古夏皇朝尽在奸相李辅国与梁王赵桀二人手中。
往事如烟，早已被人淡忘。
余下的事，不管露娜如何追问，江小白就是一句不说。
倒不是担心露娜知道了异族的残暴杀戮，伤心自责，纯粹是话太多，懒得解释。
真当魔王发善心，白讲故事呀。
天真，可笑。
江小白瞧着露娜撅起的小嘴，唇角不经意地跟着弯起。
吕及第一手捋着胡须，一手敲了敲他的脑袋：“再去试试。”
江小白收回落在露娜气呼呼脸蛋上的目光，提着子约剑，上前走了七步，距瀑布冰川只剩十八步。
露娜偷偷冲着他的背影，丢了一把瓜子皮。
“病痨鬼这回还得摔跟头。”露娜时刻准备着嘲笑。
吕及第拿戒尺敲了下她的手背，“怎可背后骂人！”
露娜可怜兮兮揉着红肿的手背：“下次不敢了。”
吕及第摇了摇头：“记住，骂人一定要当面骂。刚才骂得不够狠，我再多教你几句古夏皇朝骂人的话，免得你骂不过别人，丢泰衡山的脸。”
露娜瞬间来了兴趣。
远处，江小白使了一遍断香，仍未引出剑势。
吕及第使了个眼色，露娜双手叉腰，仰着头，一脸得意地骂着听不懂的话。
千米冰川尽是裂纹。
一声剑鸣。
雪崩而下。
江小白二挥断香，风起，冰碎。
刺骨寒意袭来，露娜吓得打了个冷颤，躲在了吕及第身后。
江小白收剑回鞘，转身面带杀气而来。
“剑成了？”
江小白点了点头。
“悟到剑势了？”
江小白再次点了点头。
“不错，今天给你们放个假，好好玩，但千万别搞出人命来，还没成亲，就大了肚子，有伤风化。”
江小白淡淡一笑，却没有点头。此人命非彼人命，他要她的命！
“走，哥哥带你去吃糖人。”江小白一手拖死猪般，拽着露娜在雪地上前行。
“吕爷爷，救我……”
吕及第挖了挖耳屎。
下雪天打媳妇，闲着也是闲着。
现在不打，以后入赘到媳妇家，可就没机会了。
雪地上留下长长两排，看不到尽头的挣扎手印……
白天逛凤翔镇，倒也有另一番风味。
江小白露娜二人各戴着龙凤面具，准备潇洒惬意一番。
只有在美食面前，两人才觉得对方比较顺眼。
来至春宵阁最顶层的‘忍阁’，距离夜市还有三四个时辰，这段时间，异族女人，以及大厨们正好用来歇息。
来的不凑巧，伙计们只能端出些果盘，糕点之类的东西，招待江小白两人。
江小白显得有些失落。
若是混蛋大哥在此，哪怕只是一条茄子，也能做出肉味。
都怪儒教‘君子远庖厨的臭规矩’，山上连个锅都没有，别说江氏小炒肉了，连口汤都喝不着。
气得江小白直骂儒教祖师爷。
可来这种地方，又不能让混蛋大哥知道。
古夏皇朝的百姓，个个对异族恨之入骨，江诚也不例外。
一旦知道宝贝弟弟，在春宵阁里跟异族少女厮混，又得唠叨个没完。
江小白宁愿肚中咕咕叫个没完，也不愿耳边不得清闲。
凤翔镇其他酒馆，白日里也没什么生意。
他懒得挪步，倒了杯雪水冰镇的雪梨甜水，抿了一小块，似乎杯中盛着润喉的美酒一般，一脸惬意。
若是房里有张床就好了。
酒足饭饱来一觉，给个皇帝也不让。
他只顾着杯中‘甜酒’，却不想桌上果盘里的红枣，桂圆，眨眼间就被贪嘴的小馋猫一扫而光。
这么贪吃的女人，以后嫁了人，别说洗衣做饭了，怕是不把锅吃了，就阿弥陀佛，谢天谢地，太上道祖保佑了。
果盘空了后，露娜水汪汪的大眼，又瞄上了青瓷壶里的雪梨甜水。
她托着香腮，直勾勾瞧着江小白，一脸傻笑。
江小白依旧自斟自饮，装傻充愣，仿佛什么也没看到。
露娜慢慢嘟起小嘴，时不时，往空荡荡的果盘里，洒点口水。
眼看飞溅的口水就要喷到他脸上，江小白最终败下阵来，将青瓷瓶推了过去。
没过一会儿，露娜摸着微微鼓起的小腹，一脸满足道：“瞧你干的好事！”
江小白无奈一笑。
谁会跟傻子置气呢。
“这糖水有点……”
“晕。”露娜接上了江小白昏倒前的话，可还没高兴多久，自己也跟着晕了过去。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杀了异族妖女，为咱们死去的爹娘报仇！”
三十多名武境二品的丰都后裔，手持百十斤的重锤一路杀上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