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国家宣布程晓失业
早上程晓出发后，我就再没能睡着。心里有点乱，满脑子想的都是程晓的事情。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希望程晓那边一切顺利。打开电视，新闻里开始播放武汉那边的情况，这场疫情果然非同小可，电视上医院里人满为患，挺吓人的。哎，电视里说这场疫情还是吃出来的，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不长记性呢？当年那场疫情也是因为乱吃东西造成的，这次又来了。
迷迷糊糊之间臭小子来找我，说他饿了，要吃早饭。蒙着被子我都不想搭理他，昨天晚上还跟我干架呢，今天又来跟我扯近乎。看我不搭理他，臭小子居然敢拽我的被子。真是欠收拾。直接送他屁股上俩大烧饼，心里顿时解气了。罢了，到底是自己亲生的，还是起床做早饭吧。哎，之前早餐都是他爸爸弄的，程晓不在家，都落我头上了。烦人。
吃完早饭，奶奶来电话问什么时候能回老家。我跟奶奶说程晓去公司开会了，等程晓回来才知道。老人有点不高兴，都年二十九了还忙活什么啊，一年忙到头都没个闲时候。我只能哄哄她，保证明天肯定能回老家，这才让老太太不再生气。电话打完，都上午快十点了，也不知道程晓那边什么情况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单位许大姐打电话给我，问我单位发的年礼拿了没有？印象里我是拿了的，但是又不好确定，只好带上儿子去一趟单位。到了单位，同事们都已经放假了。许大姐是工会副主席负责最后的收尾工作，这才落在最后。臭小子嘴倒是甜得很，逢人就叫，这一点跟他爸爸倒是有得一拼。年礼我到底是没拿，可能放假前太忙给忘了。单位今年效益还不错，年礼挺丰厚的，两个大纸箱子，没细看直接就准备拖回家。两个男同事帮我抬上了车，不然还不知道怎么给弄回来。
开车回到家，就发愁这两大箱子东西怎么才能弄上楼啊？要是程晓在的话就好了，他力气大，扛这两箱子东西不费事。儿子倒是自告奋勇地要把这两箱子拖上楼去，看着他那小身板，还是算了吧。想来想去，还是自己来吧。儿子死活要帮忙，看他那劲头，也就不忍打击他了。
真到了搬箱子的时候，儿子真让我刮目相看。臭小子个子不高，力气倒是挺大的了，和我一人一边居然能把那么重的两个箱子抬上了楼。哎，这臭小子再过两天就十岁了，也是个小男子汉了。
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呀！
到家后，臭小子直喊累，喊着喊着就躺到沙发上去了。躺着躺着就打开了电视机，看起了电视。本想给他关了，他爸爸在家肯定给他关了。但是想着孩子都放假了，这又要过年了就算了，让他看会儿吧。一年到头的忙学习，都没个消遣的时间，也怪可怜的。
吃饭的时候，臭小子都不肯关电视机，死活要看电竞节目，又挨了我几个大烧饼才老实。这熊孩子，越来越难管了。但是死活不肯关电视机，算了，由他去吧。不过遥控器最终被我抢到手了，哈哈，直接给它调到新闻频道。臭小子气坏了，直接不搭理我闷头吃饭，那生闷气的样子跟他爸爸一模一样。
新闻里放着各地的疫情情况，形势很严峻，真是有点害怕。关键这病毒是靠飞沫传播的，只要有一个传染源，与之接触的人都要遭殃。真希望能快点控制住这个疫情，不然这个年都过不好了。
吃完饭，臭小子还是不搭理我。懒得理他，催促他去写作业，一幅不情愿的样子。没法子，只好搬出他爸爸来，只有这个管用。果然，听到他爸爸的名号，乖乖去写作业了。
哎，这家庭地位弄得，我怎么都混不过他爸爸了？
程晓还是没消息回来，也不知道他那边到底怎么样了。这个死木头，咋就这么犟性呢？告诉我一声会死啊！
直到下午三点多了，程晓终于打电话回来了。在电话里说今年春节全完了，所有出行的和即将出行的客人全部要取消，公司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有点为他担心，每年春节都是旅游公司最忙的时候，也是最挣钱的时间。如果全部取消的话，那损失真的会非常大。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叮嘱他注意安全，别太放在心上。程晓没搭我的话，只是说今天会赶回来。
过了一会儿，程晓给我发了个微信，是一张图片。图片上是国务院发的一个文件，上面写得很清楚，所有的旅游企业全部暂停营业。跟着程晓就给我发了个消息。
“国家宣布我失业了。”
这句话惊得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国家明明说是暂停营业，怎么就宣布他失业了呢？哎，我也不懂，毕竟隔行如隔山，只能等他回来再说了。
晚上七点半左右，程晓回家了，手里拿着一些单位发的年礼。不过脸色不太好看，问他到底什么情况，他没回我，直喊饿。家里也没什么现成的食材，就下了碗饺子给他吃，饺子还是之前奶奶在我们这的时候包的。吃完饺子，程晓总算是恢复了些精气神。不过他还是没跟我说到底什么情况，转身去看儿子写作业去了，这是他们父子的习惯。每天程晓都会抽出一点时间来督促儿子写作业，打儿子上小学开始就保持到了现在。
等儿子写完作业，再收拾好上床睡觉。我们才有时间坐下来说事情，给他弄好洗漱工作后，程晓这才把事情告诉了我。
事情远比我们想的要严重得多，整个国家都受到了这场疫情的巨大威胁。旅游业作为人口流动密集行业，更加首当其冲。国家发文虽说是暂停营业，但是根据程晓公司总部那边得到的消息，应该是无限期延长营业时间，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开放旅游行业。
所以，程晓才会说国家宣布他失业了。
说到这里，这木头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别人失业是老板炒的，我们旅游从业者失业那是国务院宣布的，我们比别人强太多了。”
哎，真搞不懂这人，究竟脑子里在想什么。
希望这次的疫情快点过去吧，希望所有人平安。
吴曦记于家中 2020.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