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乌桕树：泊然大静

乌桕，落叶乔本植物，生长在山地、丘陵、平原等处，开花结实，冬观满树白籽，似银似星，俗称舍利子树。

——题记

嘘！世界无声。

谁独坐内心，忘记时间的演讲？忘记一切梦。

局外人一样：据守耐烦。

空气里的氧，静净到无形。还有一句话！——“我将把自己喊醒！”

我记住了它。那年冬天，它像一位沉浸朗朗晴日的男士，站在香积寺门前。

一棵舍利子树！徐徐的脚步淹没不了它。

小沙弥的讲经起于墨香，一纸抄好的心经，心情四溢的粗细笔锋。

他，把佛陀讲解得仿佛那棵不说话的树！——它的无言而凝定的无视无想。

我跟不上它的高度。

当满树舍利子哗然铺开，理想主义的冬天被突然惊醒。

我提提脚跟，还是触摸到了仿佛叮叮叮叮扪我心扉的蓦然一声。

一声满天！它把所有的走过都洁白了，把四季的喧哗浓缩于光的粒子。

相对于一棵树，我总是说过那么多妄言妄语（废话、假话、笑话、梦话、大话、脏话……）。

令我恐慌，把整个虚空驾驭于枝干的树！

星星闪烁，内心的冶炼，抱桩而立擎举着的夜黑昼白！

它静，再静，取出身体里的尘染，取出了无痕迹潜流的光阴。

它馈赠如此之多，雪花深处的绽放，命运的胚芽。

研磨白云一角，我，此刻，终于记住这一生的好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