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释
涡旋假说面临着很多质疑。每颗行星由其伸向太阳的半径掠过的面积正比于掠过的时间,涡旋各部分的周期时间都正比于它们到太阳距离的平方。但是如果要使行星的周期时间正比于它们到太阳距离的次幂,则涡旋各部分的周期时间就要正比于它们距离的次幂。较小的涡旋可以平稳不受干扰地,在较大的太阳涡旋中维持其绕土星、木星和其他行星的环绕运动,太阳涡旋各部分的周期时间都应相等。但是太阳和行星绕它们自身的轴的转动,应当与它们的涡旋运动相一致,所以与这些比例相差很远。彗星的运动极其规则,它的运动遵循行星的运动原理,但涡旋假说却完全无法解释。因为彗星可以在偏心率极大的轨道上在宇宙各处运动,而涡旋假说却不容许这种自由的运动。
在地球上投出的物体除了空气阻力,不会受到任何阻力。如果抽去空气,就像波义耳先生所制作的真空那样,没有阻力,因此在这种空间里一片羽毛和一块金子的下降速度是一样的。同样地在地球大气层外的宇宙中也同样有效。在那儿,没有空气来阻挡它们的运动,所有的物体都以极大的自由运动着,而行星和彗星会遵从前面论证过的规则,在形状和位置给定的轨道上做环绕运动。尽管事实上这些星体可以仅靠引力就能维持其运动,但是它们不可能在最初就从那些规律中自行得到其规则的位置。
这六个行星都绕与太阳同心的圆运转,它们都朝同一方向运动,几乎都在一个平面上运动,有十个卫星绕地球、木星和土星运转,这些卫星是与行星同心的,也与行星的运动方向相同,且几乎在这些行星的轨道平面运动。因为彗星的沿偏心率极大的轨道的运动遍及整个天空,仅仅说力学原理是导致这么多规则运动的原因是不能让人信服的。因为由那种运动它们轻易地以极快的速度越过各个行星的轨道;当它们位于远日点时,它们运动得最慢,停留的时间也最长,相互之间也离得最远,因此它们之间受相互吸引的干扰最小。最完美的太阳、行星和彗星系统只能是由万能的上帝所设计和掌控的。如果恒星是其他类似系统的中心,由于这些系统也是由同种智慧所设计和掌控的,所以它们必定都只能由上帝所掌管。特别是因为恒星的光与太阳光在本质上是一样的,而又因为每个系统的光都能进入其他所有的系统,为了不让恒星系统在引力的吸引下相互碰撞,上帝让这些系统相互之间的距离很远。
上帝不是以世界之灵而是以万物之主来统治这一切的。正是由于他的统治,人们称之为“我主上帝[1]”(παγτοκρατωρ)或是“宇宙的主宰”。因为“上帝”是一个相对词语,是与仆人相对的;而“神性”也是指对仆人的统治,而非像那些想象上帝是世界之灵的人所认为的是对他自己的统治。至高无上的上帝是永恒的、无限的、绝对完美的存在物,但是如果这个存在物没有统治权,则不管他有多完美,都不能称之为“我主上帝”。我们常说:我的上帝,你的上帝,以色列人的上帝,众神之神,众王之主;但是我们不会说:我的永恒者,你的永恒者,以色列人的永恒者,众神的永恒者。我们也不会说:我的无限者,或是完美者,因为这些称谓都不对应于仆人。“上帝”这个词通常指的是君主,但不是每个君主都是上帝。要有统治权的精神存在者才能称之为上帝:一个真实的、至上的,或想象的上帝是有着真实的,至上的或想象的统治的。从他的真实的统治就得出真实的上帝是全智全能的存在物;又从他的其他完美处得出上帝是至上和最完美的,他是永恒和无限的,无所不能和无所不知的。那就是,他会从永恒延续到永恒,从无限存在到无限,他统治着所有,知道所有的或是知道该怎么做。他不是永恒和无限,但却是永恒的和无限的;他不是延续或空间,但他延续着和存在着;由于他的永远存在和无所不在,这就使得他构成了延续和空间。由于空间中的各个粒子都是永存的,而每个不可分的延续瞬间都是无所不在的,因此,显然这一切的创造者和统治者不可能是虚无的和不存在的。尽管每个有感知的灵魂在不同的时间里,也有着不同的感观和运动器官,但都是同一个不可分割的人。在延续中有持续,在空间中有共存,但这两者中没有一个存在于人的本性或是思想中;更不可能存在于上帝的思想实体中。只要有感知,则每一个人在其一生中的所有感官中,他都是同一个人。上帝也是同一个上帝,永远都是,各处都是。他不仅是实际上无所不在,而且本质上也是。一切都包含在他[2]之中,也运动在他之中,但是并不相互影响。上帝完全不受物体运动的影响,而物体同样也不会由于上帝普遍存在而受到阻力。所有都符合上帝存在的必要性,正是由这种必要性使得上帝永远都处处存在。因此各处的他都是一样的,处处有眼睛,处处有耳朵,处处有脑袋,处处有手臂,处处有能力来感觉、理解和行动;只是用一种完全非人类、无形和我们无法了解的方式行事。就像一个盲人不知色彩是什么一样,我们也对万能的上帝以何种方式来感觉和了解万物一无所知。他超脱于任何躯体和躯体外形,所以我们看不到他,听不到他,摸不到他;我们也不应该对任何代表他的有形物体顶礼膜拜。我们知道任何事物的属性,但是我们不知这些事物的实质。我们只能看到物体的形状和颜色,只能听到它们的声音,只能触摸它们的外部,只能闻到它们的气味,尝到它们的味道;但是它们里面的实质我们既无法通过感官得知,也无法通过思维反映得知。我们对上帝的实质更是一无所知。我们只通过他对事物的最智慧、最完美的创造以及终极的原因来认识他;我们赞颂他的完美,但我们敬畏和崇拜他的统治,因我们崇敬他,就像他的仆人一样;而如果上帝没有对世界的统治,保佑及其他终极的原因,那他就只是命运和自然。盲目的形而上学,必然会使得事物没有多样性。我们能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看见各种自然事物,不是由于别的原因,只是来自于必然存在的一个存在物的想法和意志。而通过寓言,上帝被说成是能看见、能讲话、能笑、能爱、能恨、能期望、能给予、能接受、能高兴、能生气、能战斗、能设计、能工作、能建造的,因为所有民族的神,都是一定程度上以人类为样本创造出来的,尽管不是完全一致,但还是有一些类似的地方。关于上帝我要说的就到这里结束,从事物的表面迹象来论述一个人,当然也属于自然哲学。
宇宙日历
在宇宙的演化过程中,人类的出现只是一眨眼工夫。如果把宇宙演变的历史换算成一年的时间,那么大爆炸发生在1月1日,银河系形成于4月1日,太阳系在9月1日诞生。进化现象出现在12月下旬。从12月19日至12月28日,最古老的鱼类、脊椎动物、植物、昆虫、爬虫类动物、始祖鸟及恐龙依次出现。至于人类的历史,则发生在12月31日22时30分,经过石器时代、埃及文明时期、佛陀诞生、基督诞生、欧洲文艺复兴后,在午夜24时,大爆炸理论、相对论以及太空纪元诞生。
无边界宇宙
斯蒂芬·霍金是量子引力论的奠基人。他提出了“无边界理论”。霍金认为,时间和空间可以在一起组成一个表面,它的大小是有限的,但是没有边界。这一理论的提出,使宇宙的历史可以被想象成在地球的表面上从北极到南极旅行。在这宇宙中,将没有“时间”的边缘。
迄今,我们已经解释了天空和海洋的现象是引力的作用,但是还没有找到该作用的原因。它必定来自于太阳和行星正中心的某种力量,而该力还没有任何减少;它作用力的大小不是根据它所作用的粒子的表面面积(像力学通常的原因),而是根据那些粒子所包含的物质量,并且它的作用力可以向所有方向传播到极远的距离,并以反比于距离平方的增加而减小。指向太阳的引力是由指向构成太阳的所有粒子的引力合成的。而在土星轨道到太阳的距离内,物体在远离太阳的过程中,引力精确地以反比于到太阳距离的平方而减小,这些是由行星远日点的静止而得到证明的,而且甚至是最远的彗星的远日点都可用来证明,只要它们也是静止的。但是,到目前为止,我还没能从现象中找到这些引力特征的原因,我也不设任何假说,因为不是从现象推演出来的就叫做假说,而不管是唯心的还是唯物的,不管它是关于超自然的还是力学的,假说在实验哲学中都是没有位置的。在该哲学中特定的命题都是从现象中推论出来的,而之后又用归纳法来普遍应用,这就是使物体的不可穿透性、可运动性和排斥性,以及运动定律和引力定律得以发现的方法。对我们来说,了解引力的确是存在的,并根据我们前面解释过的原因能充分说明天体和地球海洋的所有运动,这就已经足够了。
现在我要再讲一点关于布满并隐藏在所有大物体上的某种最细微的精气的问题:受精气的力和作用,物体临近的粒子就会相互吸引,当接触时就会粘在一起。而带电物体的作用能达到更远的地方,临近微粒既能相互排斥又能相互吸引;光能放射、反射、折射、衍射和加热物体。所有的感官都受到刺激,动物肢体在意愿的操控下运动,也就是受这种精气的振动,它沿着神经固体纤维粒子相互之间的传播,从外部感官到大脑,又从大脑到肌肉。但是这些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我们也缺乏得出和证明这些带电和弹性精气的作用规律所需的充分的实验。
[1] Pocock博士从阿拉伯语中表示君主的词语du(间接格为di)中推演出拉丁词语Deus。这样,国王就被称为上帝(《诗篇》82.6和《约翰福音》10.35),而摩西的兄长和法老称摩西为上帝(《出埃及记》4016和7.1)。从某种意义上说,死去国王的灵魂以前被异教徒称为上帝,但是,这并不是准确的,因为这些“国王”没有统治权。——原注
[2] 这是古时候人们的看法。如同在西塞罗的《论神性》的第1章中的毕达哥拉斯、维吉尔的《农事诗》的第4章第220页和《埃涅阿斯记》的第6章第721页中的泰勒斯、阿纳克希哥拉和维吉尔。在裴洛的《寓言》的第1卷的开头,在阿拉托斯的《物象》的开头都提到。另外,在圣徒所写的作品中也有所提及,如《使徒行传》的第17章第27和28节的保罗,《约翰福音》的第14章第2节,《申命记》的第4章第39节和第10章第14节中的摩西,《诗篇》的第139篇第7、8、9节中的大卫,《列王记·上》的第8章第27节中的所罗门,《约伯记》的第22章第12、13、14节以及《耶利米书》的第23章第23和24节。信徒们认为太阳、月亮、星星、人的灵魂以及世界的其他部分,都是至高无上的上帝的一部分,所以要人们去崇拜他,但这是错误的。——原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