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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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一群人再次聚集在村长家,讨论下一步该怎么办。
萨克医生的尸体残骸还放在祭祀广场的原位上,本来大舅想把它们搜集起来带下山,但是白泽说最好不要改变现场,因为很可能会破坏证据。这一次,大家都很赞同白泽的观点,这让他有点飘飘然。最后,李思找来了一块塑料布,将医生的尸体残骸盖上,防止这不知何时才能停止的暴雨冲刷掉线索,同时也是让这位生前受人敬仰的医生的尸体不至于被暴雨继续摧残。
“我们还是报案吧。”李思说。
“报案?可是我们的手机都没有信号啊。”欣欣终于捡回了掉落在广场上的手机,经过一小时雨水的冲刷,早就无法开机了。
“没关系,虽然手机没有信号,但座机还是好用的。”村长说完,转身走进卧室去打电话报警。
“对,我几乎都忘了还有座机这种东西。现在除了企业以外,几乎没有人用座机了。”看着村长的背影,欣欣感慨地说,“然而,科技再进步,也还是有它的弊端。就好像手机的功能再强大,一旦没有信号,也只能沦为摆设。这时,功能单一的座机反而更加可靠。”
很快,村长打完电话回来了。他对大家说:“我已经报警了,不过110接线员说,从市区到我们这里沿途有十几处落石,交通部门正在冒雨清障,但是因为雨还在下,一直不断有新的落石阻断道路,所以清障进度很缓慢。他们也不确定什么时候可以派人来。”
“那怎么办?”众人异口同声地问。
“警方说,一旦道路畅通后,他们会第一时间派人过来。这期间,他让我们注意保护好现场,然后也要注意自身安全,因为杀人分尸的凶手很可能还潜伏在村子里。”
听到这句话,林芸吓得脸色苍白,下意识地拉住了欣欣和羽羽的手臂。
“所以,从现在开始,大家都不要单独行动,就算上厕所最好也结伴同行。因为这个外来的杀人魔很可能还在村子里。”
听到大舅的话,白泽沉思了一下,开口道:“听大舅的意思,是说这个杀人凶手是外面的人?你怎么就能断定不是村里人呢?”
“这还不简单,村子里的人在夜晚绝对不会进山去分尸,所以凶手一定是外人。”大舅说到这,冷冷地看了一眼白泽,“当然,这些外人里也包括你们!”
听到这句话,屋子里立刻炸锅了。
“大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凶手在我们之中?”虽然身为客人,但是受到这种无端的猜疑,欣欣还是不得不站出来为己方辩解。
“我可没这么说,我只说你们很可疑。”大舅一改昨天的热情,脸色阴沉了下来,“我们村子这么多年来一直和和睦睦,平时连打架都没有。结果你们昨天刚来,今天就发生了命案。而且案发的地点是本村村民绝对不会在夜里前往的广场,那么凶手肯定就是不受村规束缚的外来者。对了,那个叫陈瑜的不是失踪了吗,他很可能就是畏罪潜逃了……”
“你胡说,陈瑜才不会杀人!”听到对方怀疑自己的老公,叶潇终于也沉不住气了。
“那他平白无故怎么失踪了?”大舅不依不饶地说。
“这起案件,我觉得你们村民也不一定就能脱得了干系!”白泽觉得这是让女孩们认同自己的最好时机,所以立刻出来站队。
“我不是说了,村民是绝对不会在夜里前往广场的。这个条件就足可以把所有村民的嫌疑排除了。”
大舅的怀疑虽然让人不满,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的逻辑没有错。如果夜里不能进山真的是从小就灌输给村民不可抗拒的规定,那么是可以排除所有村民的嫌疑。想到这里,几个女孩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白泽看到女孩们的表情,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终于来了:“如果村民利用外来人运送尸体,那不就也都有了嫌疑了?”
听到白泽的话,大家都把注意力转向了他。他也显然很享受这种关注,于是模仿着推理小说里名侦探的样子,开始了他的推理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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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杀人凶手是本村的村民,他确实不能亲自在夜里去广场分尸,但是他却完全可以在广场之外的地方,例如自己的家中或者其他不为人知的地方杀人分尸,然后再让不受村规限制的外来人——例如陈瑜——把尸体残骸送到广场上。这样一来,不光是我们这些外来者,你们所有的村民也都可能是凶手!”
白泽的话让大舅无言以对,这种可能确实是存在。
“不过,陈瑜为什么要听凶手的话,帮他运送尸体呢?”李思提出了一个疑问。
“有可能他和凶手是认识的。”白泽分析说。
“不可能!”这时叶潇忍不住插嘴了,“陈瑜和我都是第一次来这里,他不可能认识这里的村民。”
“那很可能就是受到了胁迫,例如凶手用你的安危威胁他,说如果不帮忙的话就会对你不利,所以他才迫于无奈帮着凶手运尸的。”
听到这里,叶潇没法再反驳,想着白泽说的话,不禁又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你先别哭。我说的只不过是假设,帮助运尸的不一定就是陈瑜,也可能是别人。”白泽看到叶潇的样子,立刻怜香惜玉起来,连忙继续分析道,“凶手也可能有外村的共犯,他先杀死医生,然后分尸,再通知他的帮凶前来把尸体残骸运送到广场上。以此来洗脱他自己的嫌疑……”
听完白泽的分析,大家发现之前有些小看他了。也许是因为印象的转变,大家看他的时候,都觉得似乎没那么猥琐了。
“总之,我们还是耐心等待警察的到来吧。不管凶手是村里还是村外的,我们自己都要注意安全,尽量避免单独行动。”村长说完,就示意大家先回去休息。
回到老祖宗的家,因为陈瑜不见了,而且村里还出现了死人,所以叶潇不敢一个人住,搬到了欣欣她们的房间。
几个女孩因为大半宿没睡,简单安慰了叶潇几句,就躺在竹席上沉沉睡去。欣欣睡觉之前,还不忘把门从里面反锁上,并放了一把椅子在门口当报警器。
白泽因为之前睡的时间很长,所以此刻毫无困意。他本来想趁着几个女孩开始对他有好感的机会和她们套套近乎,但是几个女孩一回来就紧闭房门,他没办法,只好在自己的房间里思考起案情。
陈瑜平白无故在半夜失踪,肯定和医生被杀有关。现在不知道到底他就是凶手,还是他是被凶手利用的。
如果他就是凶手,那杀死医生的动机是什么?正如叶潇所说,他是第一次来这里,不可能和医生有什么仇怨,而酒桌上两个人也没有产生什么矛盾。
莫非是半夜酒醒后,陈瑜外出抽烟的时候碰到了医生,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起了杀心?但是医生他明明已经喝醉了,并被大舅送回了家,为什么还要在半夜出门?
况且,如果陈瑜是临时起意杀死了医生,他为什么还要将对方分尸?而且丢弃在外人根本不知道的祭祀广场上?这些行为完全不合逻辑,所以陈瑜应该不是凶手。
大舅,这个人也很可疑。昨晚在席间他言谈举止都表现得很热情好客,但是发生命案后,他的态度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一口咬定凶手就在他们这些外来者之中,这种急着祸水东引的行为很令人怀疑。而且他是最后送医生回家的人,如果他之前就和医生有矛盾,现在利用这个机会杀死对方,然后再嫁祸给外来者,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是他杀死了医生,而且因为痛恨对方而将他分尸,这时碰巧遇到了外出抽烟的陈瑜,所以他用叶潇的安全威胁陈瑜,让他帮忙运送尸体去广场以洗脱自己的嫌疑。这个可能性最大。
不过,陈瑜现在又去了哪里?是被大舅威胁运尸后感到害怕,连夜逃走了?可是,他的老婆叶潇还在这里,他看起来不像是一个会丢下老婆独自逃命的人。那么,他是在帮助大舅运尸后又被大舅灭口了?这样的话,他的尸体又在哪?
这时,窗外响起了一个炸雷,打断了白泽的思绪。他看了眼手表,已经是早上七点。窗外的暴雨依旧没有要停歇的迹象,似乎预示着这起谋杀案仅仅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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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打算出去走走,活动下筋骨。
来到走廊上,白泽望着女孩房间紧闭的房门,几小时前的念头又再次浮现在脑海里,于是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顺着门缝朝房间里望去。
这一次,几个女孩都在房间里,而且睡得正香。只不过她们都是和衣而睡,身上的民族服装比平日的便装还要严实许多,白泽窥视了半天,也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只好悻悻地转身离开。
“汪汪汪……”
刚来到一楼,大门口忽然传来了犬吠声,吓了白泽一跳。他顺着声音望去,发现是李思养的那只大黑狗。
伴随着小黑的叫声,李思从老祖宗的房间里推门出来——差点撞到白泽。
“你怎么在这?”白泽望着李思问道。
“因为村里发生了谋杀案,而凶手很可能还在村子里,大舅怕你们有危险,所以让我来保护你们。”
听完李思的话,白泽在心里冷笑着暗想:什么保护,说得好听,其实就是监视。不过,他表面上并没有显露自己的心思,而是冲着李思拱了拱手道:“那实在是太感谢了。”
“对了,大舅和医生平时关系怎么样?”在白泽的心中,大舅是头号嫌疑人,所以他打算打听下对方和死者的关系。
“大舅?他和医生的关系很好啊。你为什么这么问?莫非你在怀疑大舅是凶手。”李思比想象中要聪明,一下子就猜出了白泽的想法。
“没有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白泽连忙摆着手说。大舅毕竟是村长的副手,在村子里很有威望,如果太直接说出自己的怀疑,恐怕会招致村民的不满。
“不过,大舅确实是最后一个见过医生的人,所以你怀疑他也是可以理解的。”然而,李思的话却让白泽出乎意料,他看起来不光聪明,而且很理智。
“最后一个见过医生的人?那不应该是他的家人吗?”
“对了,你不知道,医生是一个人居住,他没有家人的。”
“没有家人?我看医生他有四十多岁了吧,都没有老婆孩子?”
“是啊,医生一辈子没有结婚,所以没有老婆,也就更没有孩子了。”说到这,李思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接着说,“据说,医生年轻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女孩,但是女孩后来却和别人有了孩子。从那以后,医生就心灰意冷,所以终生未娶。”
“和别人有了孩子?”白泽注意到李思并没有用“结婚”这个词,这代表着什么?那个女孩和别人有了孩子,但是对方却没有和她结婚吗?于是白泽问出心中的疑问。
“您是风俗学家,你应该知道什么叫走婚吧?”李思没有回答白泽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白泽立刻明白了——“走婚”是云南和四川等地区少数民族的一种特有习俗。这些民族的聚会和庆典,可以说是男孩女孩们的相亲大会。在篝火晚会上,如果男孩对女孩有意思,就会借着跳舞的机会拉着女孩的手,在女孩的手心挠三下。女孩如果对男孩也有好感,就会回挠三下。这就是两人约会的“暗号”。
到了夜里,男孩会如约来到女孩的家。未出嫁的女孩大多居住在二楼,因此也称“花楼”。男孩来到女孩家,不能走正门,而是要从花楼下爬上去,从窗户进入女孩的房间。然后两人开始约会,但是天亮之前,男孩必须离开。
正是因为“走婚”这种特有的婚姻形式,所以很多女孩即使怀了孕,家人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孩子生下来后,女方可以选择公开男方的身份,也可以断绝和对方的关系,独自抚养孩子长大。
这时,白泽有些理解医生的心情了。如果知道自己的情敌是谁,也许还可以与之竞争。但是如果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又如何竞争,只能无奈地接受失败。
然而,女孩最后却没有选择和孩子的父亲结婚,是她厌倦了对方,还是对方抛弃了她?又或者是对方发生了什么意外不能与女孩结婚?想到这,白泽直觉地感到,这其中的真相也许和医生的死有着莫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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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详细讲一讲医生和那个女孩的事吗?”
“不好意思,我知道的事情也只有这么多。”李思不好意思地说。
“没关系。”嘴上这么说,白泽心里还是有些懊恼。挺好的一条线索,就这么断了。不知道李思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因为涉及死者的隐私他不愿意说。
“对了,”这时,白泽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你能陪我去一趟祭祀广场吗?”
之前因为害怕,白泽没敢仔细查看尸体,现在想想,也许尸体上会留有什么线索对破案有帮助。其实他完全可以自己去,但无奈他生性胆小,只好叫上李思一起给自己壮胆。
“这恐怕不行,大舅让我留在这保护大家,我不能擅离职守。”
白泽没有想到李思会拒绝,所以有些尴尬。看来,李思确实是受了大舅的指派,名义上说保护,其实就是监视他们。这样的话,自己就只能一个人去了。可是一想到要独自面对恐怖的尸体,他还是打算再最后争取一下:“我也是客人啊,你也应该保护我才对。”
听到白泽的话,李思哈哈笑了:“你一个大男人,需要什么保护啊。”
“男人怎么了?现在不是都提倡男女平等了吗?”白泽的反驳有点无力,“而且,她们有四个人,我只有一个人,怎么说都是我比较危险吧。”
“没办法,我们这里,女性比男性重要多了。像我这种人,在村子里都被人叫作赔钱货。”
听到李思的话,白泽这才想起来,村子属于母系社会。在这里,女性是一家之主,这也是老祖宗被村人奉为族长的缘故。而且,和其他地方是“重男轻女、不生出儿子就断了香火”的想法截然相反,在村子里,村民如果生了男孩是抬不起头的,只有生了女儿才能让人高看一眼。
白泽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也没有用了。因为在这栋房子里,除了四个女孩,还住着身为族长的老祖宗,所以李思所说的保护也不全是谎话,他应该是在监视他们几个外来者的同时,顺便保护年迈的老祖宗。所以,白泽只好悻悻地独自离开。
已经是上午,暴雨还没有停,街头也并没有行人。可能是村长已经通知了村民们命案的事情,鉴于凶手可能就在村中,所以村民们的警惕性也很高,都躲在家里紧闭大门。
白泽胆战心惊地走到了通往祭祀广场的阶梯处,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勇气独自上去。这时,他一眼瞥见了村长家的大门,顿时有了主意。
白泽敲过门后不久,村长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缝中。看到是白泽,村长很是惊讶,他印象中这是个胆小怕事的男人,此刻应该躲在老祖宗的家里才对。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村长问。
“您好,村长。是这样的,我看这天气,警察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而我平时很喜欢看推理小说,也就是破案的小说,所以我想去现场看看医生的尸体,希望能在警察到来前找到一些关于凶手的线索。这样,大家也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胆地躲在家里了。不过,我毕竟是外人,独自一人去你们平日祭祀的广场感觉不太好,所以想邀你一起去……”白泽的话说得滴水不漏,看来这个“学者”的头衔也不是浪得虚名。
听了白泽的话,村长连犹豫都没犹豫就答应了。想来村长也是期望早点找出凶手,还村子太平。很快,村长披着雨衣和白泽一起走进了山里。
祭祀广场虽然位于山中,但是毕竟地势开阔,周遭树木的枝叶不能完全笼罩住整个广场。光线反而显得比村子里要亮堂一些,这给白泽又增添了一丝勇气。
站在祭祀广场的入口处,白泽回头眺望,整个村子尽收眼底。
白泽和村长轻轻掀开盖在医生尸体上的塑料布,虽然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但是近距离看到那些残肢断臂,白泽还是忍不住跑到大树下面,扶着树干呕吐起来。
过了一会儿,几乎要把胆汁吐出来的白泽终于回来了,他再次掀起塑料布,用手电筒照向那些尸块。突然,他发现在一条手臂上,好像缠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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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引白泽注意力的这条手臂,从肘部被利刃砍断,骨头的截面参差不齐,看来应该是被斧子之类的东西反复砍了几次才断的。在手臂的手腕部位,系着一根绳子,起初他以为是医生手上戴的手串之类的饰品,仔细查看后才发现那就是一条普通的绳子。因为这个发现,他又把所有的尸块都重新检查了一遍,发现每一个尸块上都绑着一条同样的绳子,只不过因为有的被压在下面,有的因为光线的缘故,不如手臂上这条那么明显。而且,这些绳子看着有点眼熟,白泽似乎在哪里见过。
看到白泽聚精会神看着尸块似乎有所发现的样子,村长也赶紧凑了过来。
“村长,手臂上系着的绳子我觉得眼熟,但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村长仔细端详了一下,很快给出了答案:“你说这个啊,那就是我们这制作腊肉时,用来绑肉的绳子啊!”
听到村长的话,白泽终于想起来,他曾经在村长家的门廊上看到过挂着的腊肉,那绑着腊肉的绳子和此刻这些尸块上的绳子是一样的。不对,不仅是绳子一样,就连捆绑的方法也是一样的!想到这,白泽感觉背脊发毛:村长不会就是凶手吧?自己怎么这么粗心,居然会拉着凶手来这里,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看着白泽脸色苍白的样子,村长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连忙说道:“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凶手。”
听到村长这么说,白泽更惊慌了:“你怎么知道我在怀疑你?”
“你应该是在我家看过用这种绳子挂着的腊肉吧。在我们村,家家户户都是用这种绳子捆绑腊肉的,因为它是大舅在镇上买来,统一发给大家的。而绑肉的手法,也是村子里世代相传,每家每户都是这么绑的。”
听完村长的话,白泽总算不那么害怕了。不过他也不敢再在这里久留,连忙象征性地向村长拱了拱手,就飞也似的跑下了石阶。
“那些尸块上的绳子明显是被外人绑上的,应该是凶手没错。但是,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绑上这些绳子呢?”狼狈逃跑的同时,白泽还不忘思考这重大的发现,“凶手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
白泽跌跌撞撞跑回了老祖宗家,进门的时候,小黑又是一阵狂吠,再次将李思从屋里惊动了出来。这一次,一起被吵醒的还有楼上的四个女孩。
“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苍白。”李思看白泽才出去一会儿就神情慌张地跑回来,连忙问道。
这时,几个女孩也都走下了楼,围在白泽身边。
白泽顾不得被美女环绕的喜悦,哆哆嗦嗦地说出了刚才的发现。众人听后,面色凝重。
“你是说,每块尸体残骸上都绑着绳子?”还是欣欣比较冷静,第一个问道。
“没错,你们之前不是见过尸体吗?难道没有发现?”白泽反问。
“那时,我们太紧张了,而且太害怕,现场光线又那么暗,所以没有注意。”几个女孩回答。
“我当时倒是发现了,不过我以为是凶手捆绑医生时用的绳子。”李思回答。
“那不是捆绑时用的绳子,如果是先捆绑然后带着绳子分尸,那些绳子不会完好地绑在每一片尸块上,而是应该搭在尸体上或散落在地上才对。所以,那些绳子应该是凶手分尸之后才被凶手一根根绑上的!”
“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听完白泽的话,几个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凶手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我想,这应该是破案的关键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