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世界的政治经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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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市场经济VS计划经济

计划经济 计划经济与市场经济相对,是指一种建立在市场经济基础上的新型科学的社会经济体系。计划经济,顾名思义就是有规划、有计划地发展经济,从而避免了市场经济发展的盲目性、不确定性等给社会经济发展造成的危害,如重复建设、企业恶性竞争、工厂倒闭、工人失业、地域经济发展不平衡、产生社会经济危机等问题。

计划经济或计划经济体制,是对生产、资源分配以及产品消费事先进行计划的经济体制。由于几乎所有计划经济体制都依赖于指令性计划,因此,计划经济也被称为指令性经济。解决三个基本经济问题的是政府。三个经济问题是指生产什么、怎样生产和为谁生产。

社会中的大部分资源是由政府所拥有并且由政府的指令分配的,不受市场影响。其余的三种经济体系是市场经济体系、传统经济体系和混合经济体系。计划经济是社会主义制度的本质特征,是社会主义经济理论的一个基本原理。

这种观点的逻辑推理是,社会化大生产把国民经济各部门联接成一个有机的整体,因而客观上要求它们之间保持一定的比例关系 [22]。由此可将计划经济简要地定义为:以计划作为安排整个经济体生产和运转的基础的经济体组织形式。

市场经济 市场经济(又称为自由市场经济或自由企业经济)是一种经济体系,在这种体系下,产品和服务的生产及销售完全由自由市场的自由价格机制引导,不像计划经济那样由国家引导。市场经济也曾经被用作资本主义的同义词 [23]

在市场经济里并没有一个中央协调的体制来指引其运作,但是在理论上,市场将会透过产品和服务的供给和需求产生复杂的相互作用,进而达成自我组织的效果。市场经济的支持者通常主张,人们所追求的私利其实是一个社会最好的利益。由此可将市场经济简要地定义为:通过市场竞争来促使经济体中的各组成部分自行组织和规划生产的经济体组织形式。

虽然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经常被与社会制度或政治体系联系起来,但是实际上,它们仅仅是两种经济体的生产和运转组织形式而已,与政治制度没有根本的相关性。同时,虽然并不是一定的生产力发展水平上只能采用某一种经济体组织形式,但是,不相宜的经济体组织形式必然会破坏整个经济体的运转。

以计划经济为例,计划经济有效运转的根本前提是有一个可以获得和正确分析全部信息并能够做出完善计划的“组织者”的存在 [24],但在现实中,由于信息搜集和处理能力的有限性,除了社会经济极度不发达的原始社会和科技发达到可以不计成本地搜集和处理全部信息的“未来”,计划经济体制都不应该也不可能成为主导性的经济体组织形式。

在哈利·波特的魔法世界中,自给自足的家庭种植园生产必然带来社会经济中组织性的低下,既竞争不充分,还缺少计划。作为经济单位的巫师家庭基本就是按照自己家庭的需要和自己的生产来规划自己家庭的产出,彼此之间缺少合作,也基本上不存在大规模的集中生产。

要详细理解巫师社会的经济结构,首先需要对这个巫师世界的经济阶层进行了解。在这个巫师世界中可以按照主要经济来源的差异,分成五个阶层。

(1)依靠祖辈余荫生存的各种“二代”,代表人物是马尔福和哈利·波特。对于马尔福的案例基本不会有人有异议,对于哈利·波特,很多人会有微词。哈利·波特是以一个“投胎失败者”的形象出现在人类社会的,但那仅仅是其在人类社会的形象,在巫师社会,他从一开始就顶着光环。

作为“隐身斗篷”的正统继承人,其身份实际上是和死神缔结契约的最古老的巫师家族“佩弗利尔”中第三分支的唯一继承人。除了显赫的身份外,哈利·波特还继承了大笔的遗产,包括波特夫妇在妖精银行的存款、教父西里斯(小天狼星的英文名音译)留下的西里斯家族的财产和其他各种人物留给他的财物,当然,他最大的遗产来自他的母亲莉莉的祝福和福尔德莫特的诅咒。

莉莉的祝福给了哈利对黑魔法的免疫力,更重要的是福尔德莫特的诅咒给了哈利“天赋”,哈利的“蛇语术”和格斗魔法天分都来自福尔德莫特在诅咒时让渡的能力,而在其他方面,比如“魔药学”等学科,这孩子基本上就是个笨蛋。当然,哈利操纵扫帚飞行的能力的确很高杆,但是,在这个最值得夸耀的事情上,哈利的说法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25] 这个阶层就是巫师社会中的资产阶层,劳动是为了自我实现,基本上可以为所欲为。

(2)有产,但是财产不足以满足自己和家族的全部需要,需要工作。代表人物是罗恩、纳威、卢娜、马尔福的两个跟班和大多数的霍格瓦茨的同学。以罗恩为例,在哈利巨大的光环下,罗恩一直都是个“枯叶”,但是,罗恩实际所属的社会阶层却一点也不落魄。

罗恩是神圣28家族的新一代继承人之一,父亲是魔法部的司长,并拥有秘密结社“凤凰社”的会员身份,家庭拥有大片土地,长兄进入公务系统,两个双胞胎哥哥进入商界并获得了风险投资,他自己也担任级长,并具有高超的国际象棋技能。只看这个背景,可以说他是精英中的精英。

除此之外,其魔法成绩一直和哈利不相上下,所以,实际上他是个典型的上层人士,只不过哈利的光芒过于耀眼,盖住了罗恩所有的风头。至于纳威,作为哈利的替补,其背景的雄厚程度可想而知,在此就不赘述了。这个阶层虽然不如上一个阶层富有,但是也是社会中的上层,且随时都有可能进入更上面一层。

(3)无土地,依靠特定技术,通过商业来满足自己和家族的需要。代表人物是拐角巷的各种手工业者,包括后来去开店的维斯莱兄弟。如前所述,哈利·波特世界商业的不发达,造成能够依靠商业活动生存的巫师极度有限,大规模的集中生产劳动没有成为社会的主流,这个社会的工商业发展水平充其量处于“资本主义萌芽”的初期。

在这样的情况下,手工业者通常不从事农业生产,仅依靠出售手工产品所得来维持生计,虽然不用经历风雨,但是主要的活动范围也被禁锢在狭小的手工作坊里,同时扮演着加工者和营业者的角色。维斯莱双胞胎由于退学的原因,不可能走向仕途,在继承家产上也不占有优势,因此只好依靠贩卖自己精通的整蛊道具来维持生计,两个最热爱自由的人被限制在最小的生存空间里。

同时,由于小手工业生产的特性——技术的私密性和社会经济中仅依靠打工无法过一份体面生活的现实,造成这些生产者几乎不会把专业技术传授给自己家族以外的人,这就进一步造成了职业的固化。这个阶层属于过渡阶层,如果这个阶层经过努力积累了一定的财富,拥有了可以依靠的土地,则可以逐渐往上层流动,反之则堕落到下一个阶层。

(4)无产,依靠为人打工来满足自己和家族的基本生活需要。代表人物是卢平、海格以及赫敏。卢平和海格两个人的落魄处境已经不需要进一步赘述了,倒是对于赫敏被归入这个阶层,很多人可能会不理解。赫敏在人类社会中的父母是牙科诊所的所有者,在英国是年收入30万英镑以上的高收入阶层 [26] ,而且她在巫师世界中的生活,也没有表现出拮据的迹象。

作为这个阶层的首要特点是在巫师世界中没有足以支撑自己生存的财产。在巫师世界中,商业的不发达造成物品价格高昂,正因为价格极高,所以金币可以成为通行的和最频繁使用的货币。人类社会中,由于商业的发达,人们对生活必需品和日用品甚至奢侈品的支出都非常低,一个人完全可以依靠其薪水过上让自己基本满意的生活。

但是,在巫师社会这个物资并不充裕的世界里,其生活支出是居高不下的,以至于卢平和海格这样的中年巫师都要在贫困中挣扎,而赫敏的生活之所以不拮据,主要原因是其父母对她的资助和霍格瓦茨的奴隶制经济体系。

即使卢平和彼得这样在巫师世界中缺乏显赫背景和家庭援助的学生也可以在霍格瓦茨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27],并且赫敏在学校的主要活动是上课,在一个食宿和学杂费全免的环境里,除了如“光轮2000”这样的奢侈品,彼此之间的贫富差距并不大。但是,一旦离开校园,阶层间的差距马上就拉开了,所以卢平和海格一生都在生存线上挣扎,不可能过上体面的生活,这个阶层的上升空间是极度狭小的。

(5)依附于他人从而失去自主权的巫师,代表人物是彼得。这是一个绝望的阶层,巫师放弃作为人形魔法生物的尊严,像家养小机灵一样去依附自己的主人,虽然在书中能够找到的证据只有彼得一个,但是由于这种从属关系的非原创性,必然还存在着其他依附他人的魔法师,不拥有任何财产和人身自由,完全依靠主人的施舍来生存,而且没有任何改变自己处境的希望。

由此可以看出,巫师社会内部虽然分阶层,但基本上不存在压迫和剥削,这就意味着其生产的组织化程度非常低,即生产的计划程度低,计划经济基本没有发展。既然计划经济程度低,那么市场经济呢?

事实上,巫师世界的工商业也极度不发达,也就是说交易不频繁,即市场在生产的组织中重要性也不高。在五个社会阶层中只有第三阶层和部分第二阶层的生产目的是为了交换,而对市场严重依赖的阶层——第三、四阶层——又是巫师社会中的少数。

可见巫师社会的市场很狭小,无论是计划还是市场,在巫师社会的经济运行中都没有处于主导地位。但是按照书中所流露出的魔法部的信息搜集和处理能力,面对一个狭小的巫师社会,完全可以实现经济的高度计划性,这必然极大地提高巫师社会的物质财富。但是,巫师社会的分散性和所有制结构上强大的私有财产,使得这种计划经济基本不可能得到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