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先来碗面的日常
闻到香味儿，这次肚子叫的更欢了。
林宽跟着气味儿走了一段，找到了香气的来源。
拉面店！
看看招牌【虎门天雷轩】。
心里有一丝期待，可惜并不是昨晚那个大野刚力的店。
上午太阳太足，11点拉面店刚刚拉开了店门。
玻璃门全部打开了，门口屋顶，几架风扇跟加了马力的直升机一样，呜呜的狂转。
拉面，上辈子自然是吃过，要说霓虹的拉面。
只记得一家叫什么艹鸟的店，是唯一挂了米其林星的拉面店了。
那会儿，曾经把老店长叫到办公楼里做了一碗。
味道，倒是不记得有什么特殊了。
可现在真说到店里来吃，还是头一回。
怎么点面呢，好像立即点名让店长做一碗，应该不合规矩。
就算做瘟神，这辈子也要做个规规矩矩的瘟神……
正犹豫着，前面走来个叼着牙签的大哥。
肥腿蓝布裤子，夏天也是长袖衣服，脖子上还围着个白毛巾，一看就是工地来的，常客？
林宽悄悄退后一步站到了二排，不就点个面嘛，正好来了个言传身教的，先看看。
看见工地大哥站在个带图的自动售票机前，随便按了个钮，取走了下面掉出来的票子，转身就进店了。
简单！
该二排了。
林宽往前一站，刚才还安静本分的自动售票机，突然所有按钮同时红灯点灭闪亮。
而且一闪一灭频率也越来越快，不会吧，机器是要坏的节奏！
林宽想赶紧进去告诉下店员，往屋里一探头，“咦？刚才的工地大哥人不在啊！”
“一拉下一马塞！您请坐！”店员一抬头，手指着前面空着的凳子，请林宽坐下。
可是……本来想先说点什么。既然都被欢迎光临了，先进去再说。
刚才的工地大哥，竟然哪儿都没有！
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大个人，这么小个店，一下子就藏起来了？也许是看花眼了也说不好。
刚刚坐下，店员拿起林宽吧台前的小票，朝着后面煮面的大声一吆喝“味噌加蛋满天雷，一丁！”
靠，这得是碗什么面，林宽不知道该不该期待了。
还没等找个图看看，一大碗热腾腾的面就端了上来。
“来，小心啊，您的味噌加蛋满天雷！”
眼前的一碗面，色相香气可是比名字有诱惑。
加蛋？果然一个竖着切开的半熟软黄鸡蛋，摆在面汤里，要流口水了。
“咕噜噜”肚子更是催着了。
可能自己想多了，饭店都是后结账的吧，先吃上再说。
舀上一勺汤，美味果然在人间！
又夹起一筷子面……
身边有些暗，转头一看，旁边站着的正是刚才的工地大哥。
手还湿漉漉的，这，他是去了洗手间！
林宽慢慢放下筷子，这种时候，需要一个不尴尬的解释。
“那个，客人，请您先到门口买票。”
店员竟然是对着工地大哥说的请你出去！
工地大哥粗糙的手掌啪拍在了林宽肩上。
这，解释下就好，不值得动手，林宽伸出左手想挪开肩上的手。
无意间扳指接触的时候，林宽瞬间察觉到了凉气，坏了！
“嘀嘀嘀”听到声音，一个哆嗦，才反应过来是对方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喂。啥？静子答应跟我交往了？！”挂断了手机。
工地大哥瞬间脸上乐开了花，“小兄弟，你慢慢吃，我请了。今天简直是遇见了神！”说完，就这么喜出望外的一蹦一跳，小学生一样离开了拉面店。
本来林宽还想回头正经问问他，怎么就看出自己是神来了？！
看样子已经没机会了。
好像遇见神，并不都是坏事儿啊。
虽然我这全称是个瘟神。
正边吃着面，边有些沾沾自喜起来，抬头一看，头上的电视也在直播介绍美食。
店里没其他客人，电视声音挺清楚。
【今天我们采访的是全东京排队最长的饮食店，叫大野露天拉面店】
什么？大野刚力？林宽放下了筷子。
【这不仅是今天最长的，也是东京今年最长的队伍了，这么大雨里，我现在还排在第104位】
【大野刚力店长，这次重新装修，开创了东京第一家没有屋顶的拉面店。】
【明明没有屋顶却能凭空遮风挡雨，闻所未闻，大家看看周围的地面还都是水洼！】
【我是本台最前线的记者，现在有幸采访到了最牛面店老板大野先生。】
【客人都等着，我长话短说，那个，其实，我遇到了神。这不是我的创意，是神的创意。】
……
昨晚还被叫厉鬼，这会儿就成神了，被人从电视机里一忽悠，这面吃着格外香。
这一碗面，没几分钟就见底儿了。
这辈子，不对，算上上辈子，这都是拉面里面最好吃的一碗！
回头，也弄个电视搁屋里看看，有人崇拜敬仰也不错啊。
林宽打了个饱嗝儿，满意的离开了虎门天雷店。
一出门，咦！刚才闪灯的自动售票机前也排起了看不见尾的队伍。
瘟神，是个什么概念来着……
离开了拉面店，林宽沿着昨晚中包开过来的路，沿路消神儿没走多远，就看见了昨晚的【房屋租赁，神宫不动产】。
房子不大，四方四角的，镶着玻璃窗，从外面看，里面好像没有什么人在营业。
奇怪，昨晚，大半夜风雨交加的都不休息。
到了白天，反而偷闲了，不像霓虹人作风。
林宽敲了敲玻璃门，轻轻一推进去了。
“有人吗？”
“林桑，你来了。”这次黑西服没了做中介的恭敬和客气了。
“你还真在这儿开不动产呐？”
“不说了嘛，就为了等你才在这儿的。”
“这话说的，好像除了我，别的客人不来了似的。”
“嗯，除了你，没有人能看见我。”
“……”
当上瘟神，也才一宿，能不能给点儿适应时间。
如果眼前的真是死神，别人又看不见他，那么……
林宽有些绝望，不会自己也是透明的吧。
回忆了下刚才那碗面，刚才拉面店的情形，工地大哥还拍了拍自己呢！
这么一想，又有底气了！
“你，真是死神？可我怎么就能看见你啊。”
“因为你是瘟神。”黑西服完全没了半点儿租房子那会儿的敬业服务精神了。
“这么快就碰见搞不定的事儿了？说吧，想找我干吗？”黑西服不但没了恭恭敬敬的姿态，语气也随意了许多。
“有啊。”林宽想想，不能白来一趟，“过去给我安装个大屏幕的电视机吧。顺便再来部手机。”
林宽想管你死神活神，先给我解决了日常生活的必备品再说。
“我们是神，电视里说的事儿都是人类低俗的想法，听他们聊多了，对我们的职责会有负面影响。你得……”
最讨厌有人对自己的想法叨逼叨，“怎么，你是弄不来，没办法了？”
黑西服低头端详了下自己的手掌。
“行，我查查哪家有。今晚八点半吧，跟你一起去选。”
八点半，东京的百货店都这么晚还开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