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投行新人御曹司
“林桑,你有这个觉悟,我就放心了。记住,只有把人送走,你才有收入。”这句话之后,槐仁真就秒闪了。
是啊,把人送走,七天之后才有一块月光石。
有一块月光石,才是一万日元。
一万日元,才刚刚够一周勉强糊口。
而第一个一万日元,就被林宽一顿甜点一瓶镇獭祭给消耗掉了。
眼下,需要打开手机,就得先有个充电器。得花钱买啊。
他这次还真是有了动力,既然素未平生,你如果求生欲不强,那我何不成全你一次,来个双赢。
而这个你,在林宽心里有了定义,是下一个自杀的你。
当——钟摆实实在在的响了一下。
午夜一点了。
着实是又困又累,可想想他这是裁量劳动。
家里的柴米油盐不说,手机啊,等着开呢。
抬起胳膊看看,强劲有力。肌肉线条鲜明,荧光灯下渗着汗水,映着年轻人特有的光泽。
能够再一次得到生命,还是年轻的体魄,做个新人入行的瘟神,再多干一份工作又有什么呢。
“瘟神大人,刚刚死神大人不是嘱咐过了嘛,您已经透支了,不能再去打开……”
妖狸后面的话,林宽没有听清楚,这次刚刚扶上窗框,好像就被吸进了长长的隧道里。
等眼前再有亮光的时候,这哪里是夜,灯光耀眼胜似白昼。
这是……林宽往前迈了一步,很快就认出眼底的东京塔。
本是七色虹光的东京塔,最近为了给多事的东京人一个警示,竟是血红清一色的赤焰铁塔。
此时天空星月太过于逊色,俯瞰周围,正是灯红酒绿热闹十分的六本木夜景。
可既然凌晨一点能被扳指召唤,林宽心里清楚这一定不是一个赏夜景的特殊奖励。
东京塔可以收于眼下,无非是现在站在了六本木森林大厦的厅层。
“翼,你怎么了,是不是喝的不舒服了?”终于找到了声音。
“我们没事,你下去拿一套我的衣服上来给翼,有些起风了。”一个白衬衫敞开到了胸前第二个扣子的男人,跟另一个端着酒的人低声嘱咐了一句。
但林宽已经走到了他们身边,这句话也听清楚了。
离得近了,林宽看见白衬衫的袖口也是精致的手镶扣,袖口被卷了起来,还有个英文字母S。
这种都订做的衬衫上辈子熟悉,以现在瘟神的收入,得送走一组人,才刚刚够订上一件衬衫。
“翼,你去哪儿,喝多了吧。”
另一个被叫做翼的男人,双腮微红,灯光下也是眉清目秀,站起身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很是干练。
这哪儿看出来喝多了!?
翼走过去像是送走刚刚端酒的人,顺手咔嚓一声把楼顶的门关上了。
靠,真是喝多了,这么一推门,如果没人上来,你们可怎么下去!?林宽看得清楚。
“翼,你没事儿吧?”
“翔,哈哈哈,我的近水翔,你说我有没有事儿呢?下周,我就要被淘汰了。离开G投行,你说我该去哪儿呢!”翼可能是酒劲儿上来了,自己拽开了领带,挽起了袖子。
“翼,你永远都是最优秀的,离开G投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总跟我说嘛,天涯何处无芳草……”
“哈哈哈,天涯何处无芳草,是啊,从初中的葵,高中的玲子,良子,大学的结彩,美希……你从我身边夺走了每一个,每一个我喜欢的女孩儿!”
“翼,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我告诉你,天涯何处无芳草,因为我忍了。我让你!天涯何处不识君,只因君是御曹司嘛。”
“翼,你不是小学的时候,就说你喜欢一个人打飞机嘛。”近水翔细端量,也是五官端正,甚至比翼更清秀些。
“哈哈,你太扯了吧,想说我喜欢你吗?做梦,我喜欢女人,只喜欢女人。”
“你今天真的喝多了。”
说道霓虹G投行里的酒量,其实都是一个赛一个的。
所有最终能入社的新人,都是参加过夏天的实习,而那次实习的最后一天,一定会有一个名义上的庆功会。
据说酒量,酒品不好的,都会在那个庆功会上被刷下来。这个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
所以,真的喝多了,绝不是常态。
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行道倒是常有。
“喝多了?酒量,我中村翼的确不如你。可除了酒量,我哪一点比不上你!从小到大,作业都是我给你擦屁股。几次大考,都是我带着你一路学过来的。棒球赛也是我拖着你杀出来的……”
“翼,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哥们儿了,这些我当然知道啊!你是翼,我是翔,我们不是说好一辈子一起飞了嘛。”
“一起飞?玩笑!我一路让着你,哄着你算一起飞吧。这一次,G投行的前台只招了7个人,每月刷掉一个最后留两个。近水翔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努力的那个是我,幸运的那个永远是你!”中村翼是不是真醉了不知道,借着酒势,啪一声,把红酒杯磕倒了桌边上。
“翼,朋友是朋友,可是工作上,我们也都要全力以赴啊。这次7个人是公平竞争,我们入社前就知道的啊。”近水翔从中村翼手里小心夺过了酒杯,生怕碎水晶渣子扎到他的朋友。
“公平竞争?谁不知道你是御曹司。G投行的大股东的长子,你这么可能被淘汰!?”近水翔的眼睛比洒在了桌脚一点点滴下的红酒还要殷红,已经双眸布满了蛛网血丝。
“翼,你不是一直告诉我,不要去在乎别人议论的七星环绕,让我自己去拼实力的嘛。”
“够了,近水翔,这种虚情假意的朋友,我做累了。我忍让了你一辈子,今天就让你看清楚也好。G投行是我的所有,离开了,我的人生就不再有意义了。”
“人生!?翼,我们才23岁啊!你一定要坚强!”
听着两个年轻人撕心裂肺的争论,林宽也于心不忍。
别的行业,他不清楚,但相处了半辈子的投行,他还是了解的。
投行里,尤其是霓虹,最是变态。
其他各国都考虑有工作经验者,唯独霓虹,因为信奉一个“爱社精神”,一定是从刚毕业的大学生里培养。
而所谓培养,也是粗暴残忍的优胜劣汰方式。
明明招进来的都是几大学府里最顶尖最优秀的人才,却偏偏要在里面刷掉8成!
没有过社会生存经验的新人们,能跨进投行门槛时明明已经证明了他们是天子骄子。
可偷偷从门缝里被夹出去的时候,他们就成了藏在阴影里的老鼠,很多人从此一蹶不振。
林宽一咬牙,好吧,既然来之前已经决定了。
如果你自己都放弃自己,放弃希望,没了生存的勇气,那么,我林宽今天也不强求。
看着中村翼站起身,推开了眼前的玻璃门,把自己置身于不到一米的栏杆上。
林宽无法视而不见,他还是冲了过去,可是扳指未动,此时的瘟神甚至抓不到栏杆!
因为时候未到,瘟神还不属于这里。
“翼,不要啊!”
看着义无反顾冲过来抱住了中村翼的近水翔,还来不及为两个小兄弟喝彩的林宽突然惊呆了。
“再见了,我的翔。”声音冰冷刺骨。
翻下栏杆的竟然是御曹司近水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