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京当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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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战矶抚(上)

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也拦不住。

人生本来就没定数,能有机会重来就已经是做神最大的恩惠了。

还有什么好抱怨时间不够的。

……

海风轻拂,海浪无声。

升起的大半个月亮,此时也在天边海角射出翡翠玉光,给围坐篝火的高中生们更添一份青春浪漫。

就是这里了,林宽低头看看,果然扳指此时已经是幽幽绿光了。

扫了一眼,周围人不多,六个女生,六个男生。

估计岗山的那个朋友,其实就是一个人。

这下清楚多了。扳指发绿光,刚好是在提醒矶抚已经接近了。

一回生二回熟。

这次不会把扳指亮了是雨女所为这个错的无法挽回的想法先入为主的灌进脑子里了。

刚刚能看到很多腐尸僵尸,无非是曾经被矶抚突然用倒钩刺刮伤,拖到海里,死不瞑目的无魂之人。

正常的生死轮回,是死神收尸摄魂的。

可是,被妖怪所伤,俗话说是先丢了魂的人。

所以很难被死神发现,多数则因此心生祟灵便留在了丧命之地,成了丧尸。

更有甚者,还会附属于妖体,为之壮大这种丧尸队伍。

如果继续跟着班里同学在这里感受着少女泳衣篝火夜景,下一刻就会有丧尸慢慢靠近,在不知不觉中甚至坐到他们的篝火圈里。

现在让他回忆,林宽都想不出任何片段关于这些丧尸是如何混迹于他们中间的。

他握紧了刚刚自己解下来的橘色带子,想起槐仁出招让他一会儿捆住雨女,可以束缚其妖力。

这是个办法,但未必是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比起手里的橘色带子,林宽突然记起出门前,还往包里塞了条绿色的带子。

趁着同学们欢声笑语间,林宽手脚麻利的掏出来绿色带子,在腰间扎好了。

“副部,第一次看见你怎么那个,绿了。”

如果这句话不是现在听见的,田边肯定会第一次体会一下小飞人的感受。

可眼下,分秒必争。

林宽已经起身,背对着围着篝火的同学们,低声答道,“天有些热,我下去游一圈。”

“HIRO!”

“HIRO!”

林宽听得清,这异口同声里,有槐仁的声音。

可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游过东京湾,隅田川,葛西海……

也算走过大江大河的神了,眼前的海水,陌生却也熟悉。

既然矶抚是个默不作声的,林宽干脆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轻轻的不惊起一朵浪花般,一步步却是步伐敏捷的往水深处走去。

“美梦,怎么回事?他被你拒绝了?”

“凉子,为什么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看看你们女生,真是没见识。HIRO也未必就是想不开。哪有活够了的人,特意在大家眼前演戏一样跑着去投河投胎的。嗷嗷,烫……”还真在绘声绘色的田边突然被一根躺在篝火里的火棍子燎上了身,突然猛一高跳了起来。

“HIRO,你急什么,你怎么就不能回头好好看看你要护着的这些幸灾乐祸的人!”槐仁扔了火棍子,甩了甩手,双手插在胸前,离开了这群他不愿意看见,别人也看不见他的同学们。走到了海边,看着林宽的背影站定了。

……

海水已经漫过腰身了,林宽双手在水里轻轻一划,游了起来。

如果停在水面,难免会出动静,他深吸了口气,潜进了水里。

扳指的光,在水面跟月光比起来,并不明显。

但到了水下,却是夺目翡翠,绿光甚至引来了喜光的小鱼群。

自从再次回到海边,林宽一直在生物钟计时。

过了半分钟了,算算该是第一批丧尸上岸的时间了。

可周围安静的竟然能把篝火周围的聊天,槐仁的恶作剧听的一清二楚。

就算矶抚再能隐声,那些丧尸们可是形同木头疙瘩,只要开始行走,就一定会有蛛丝马迹。

“血腥!”林宽的嗅觉从潮音寺回来之后,就异常灵敏,他立即嗅到了血的气味。

可是,那些丧尸不会有血,哪儿来的血!?

一定是矶抚在游动时,浑身的倒钩刺碰到了海里的鱼虾蟹。

不对,这不是海里的血,是有颜色的,海水开始浑浊了,是人血!

而且,就在身边!

他如梭鱼般往深海处猛蹿了一下,突然觉得左腿有些冰凉刺骨,好像是突然到了洋流交汇之处,只有左腿是伸在了寒流里。

这种感觉太诡异了。

往腿边一摸,林宽立即便把手缩了回来。

在流血,是他自己的腿,在流血。

竟然没有刺痛神经的疼痛感。

这特么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在无声无息中被豁开口子,又毫无疼痛的被放血!

一个庞然大物,浑身带刺,就算你不躲着又有几人能奈何的了你。

简直价值观被冲击了,横行霸道的都是空壳蟹子,装逼不成被清蒸。

反而这种实力派的,本身已经庞然大物妖力雄厚了,还要配上狡猾诡计的性格,怪不得千百年来都活的悠然自得。

在第一轮的生死现场,林宽见过矶抚,一个尾鳍便如邮轮一角,如果那真是冰山一角的缩尺,那这矶抚必然还在深海处。

他笃定了的事儿,就从不知道什么叫犹豫,身着道服时,蹬下脚踏车就轻松超过了法拉第。

此时再配上绿色带子,几个梭鱼穿梭,潜的不深,游得有一里了。

如果这矶抚形势如此谨慎,只有两种情况。

其一,它的确是智者多虑。

其二,它在浅水区,不易施展。

一个妖,都没心没脑子,哪来的什么智者,这么一想,没别的了。就是你现在硬闯浅水区憋屈着吧。

腿上的伤口,虽然没有疼痛,但不断有血涌出,冰冷的感觉之外更多了一份麻木。

扳指除了一直亮着,没有任何闪烁。

漆黑的海底完全找不准方向。

他把左手背到后面,怎么就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左腿有伤,只好右腿用力,游偏了些,可再一抬头,海面映着繁星,似乎能看见天上半个月亮的影子。

等等,并不是漆黑一片,可刚才那里黑的像是海面上被罩了一层油布!

林宽双腿用力一蹬,探出水面,找到了!邮轮的一角,就在刚刚自己游过的地方。

等他在潜下去的时候,被兴奋冲昏了头忘记了一个相对原理。

他发现了矶抚,矶抚也发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