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陷入困境

吃午饭的时候，我看见一个中年妇女，何秋说那是管家罗春霞。

罗春霞并没有和我们一起吃饭，何秋说管家不能上桌，这是规矩。

我不知道陈家的规矩是不是也包括吃饭时不能说话，反正整顿饭没人说一句话，感觉很压抑，就像吃断头饭似的，我本想借机多了解点情况，谁知会是这么个情况。

吃完饭，我当着陈中天的面简单问了罗春霞几句，落实了马晓琳所言属实。

问话中，我感觉罗春霞的眼神很平静，她对现在的生活似乎很满意。只是，我发现陈中天一直在有意无意关注着我和罗春霞的聊天。

从陈家出来，我并没有回市局，而是跟何秋一起回了酒店。

一来想找徐诺再聊聊，二来因为我很困，我想完事后睡会儿再去市局，鬼知道今天晚上又得熬到几点。

我对这伙绑匪意见最大的地方，就是为什么非要把微博的更新时间定在凌晨一点，这不是折腾人吗？

我让徐诺直接到雪糕的房间来找我，不想再被打扰。

徐诺见到我时，依旧很开心，看来他已经把我当成了朋友，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跟何秋他们不管怎么聊，总感觉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干我们这行，聊天绝对是门手艺活，许多案子就靠聊天得到的线索，你要是把人往局里一带，人家难免会有抵触心理，再想问出点什么就难了。

“姚队，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闲着没事，随便聊聊。”我坐到贵妃椅上，让他拉了一把椅子坐我对面，“你知道大家在背后叫你什么吗？”

“知道，说我是文哥的一条狗呗，爱说说去，我才不在乎呢。”徐诺很平静，“我是个孤儿，在省城福利院长大，我成绩其实挺好的，去年没有参加高考，不是担心考不上，而是担心上大学的费用，所以我去年四月份就来了碧水，计划打一年工，攒点钱再去参加明年的高考。我跟着文哥混，每月的工资一分钱不用花，他还不时给我点零花钱，我都攒了好几万了。”

“那你觉得陈文文这个人怎么样？”

“文哥对我那是没说的，虽然偶尔也会发发少爷脾气，但是对别人确实不怎么地，许多人都很讨厌他。”徐诺很坦诚，“我想文哥在别人眼里就是个垃圾，可他怎么对别人我也管不了，只要他对我好就行了，起码他还是拿我当朋友看。”

“我记得你说过陈文文不喜欢何秋，有深层次的原因吗？”

“董事长很看重何董，啥事都交给何董去办，所以文哥觉得许多事情，都是何董在背后搞鬼，文哥一直想把他妈从省城接过来，但是董事长死活不答应，文哥就把这笔账算到何董头上了。”

“孔杰啥时候来的，这人怎么样？”

“吴小迪前脚刚走，他就来了，我听说他是何董家的远方亲戚，他人蛮好的，我们都喜欢玩游戏。”

“陈文文和陈晨的关系如何？”

“一般般，虽然他俩常见面，但是文哥觉得陈晨是个书呆子，根本玩不在一块儿。”

我和他又随便聊了点别的，感觉实在困得不行，就约他有空再聊。他却似乎聊上了瘾，走的时候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我躺倒在贵妃椅上，没多久就睡着了，等我一觉睡醒，揉着惺忪的睡眼，发现天已黑了，我很奇怪手机怎么也跟睡着了似的，居然一次都没响，宁静得有些反常。

“你小子终于醒了？”黑暗中我正暗自狐疑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吓了我一跳，我打开台灯一看，原来是插座这二货，一旁还有雪糕和林妹妹，三个人坐在床上，正齐刷刷地看着我。

“你们这是干吗？开追悼会集体默哀吗？”我从贵妃椅上一轱辘坐起来。

“看你睡得香，不忍心吵醒你，我有个外甥就是被突然吵醒给吓死的，我可不想失去你。”插座一脸坏笑。

“你们来这里干吗？活都干完啦？”

“找你吃饭呀，线索基本都断了，就等着执行你的方案了。”

我问他们去哪里吃饭，雪糕说就在酒店吃，我们三个男人空前团结，集体表示反对，当雪糕说由她请客的时候，我们又心照不宣的改变了态度，一致交口称赞这是个绝好的主意。

雪糕要了一间很大的包房，点了满满一桌子菜，还特意点了各式土豆，真是个贴心的好丫头。

我实在太饿了，中午吃的什么全然不记得了，那是我吃过最郁闷的一顿饭，比开追悼会还压抑。

为了方便分析案情，我们给两个绑匪取了代号，内应黑客叫“黑无常”，接应司机叫“海贼哥”。

他们边吃边说调查的情况，我忙着吃没说话，等填饱肚子，大概的情况我也清楚了。

青峰乡的摸排已经有了结果，在公路旁的一个山沟里找到了被丢弃的黑色越野车，车上被清理过，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痕迹物证。

陈文文的卡收到14万后，马上就转到另外一张卡上了，持卡人就是吴小迪。

铁牛虽然费尽周折找到了吴小迪的落脚点，但是人早就跑得没影了，手机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对陈文文社会关系的排查还在进行中，他的狐朋狗友少说有一个加强排，因为要秘密调查，只能从外围入手，短时间里难有下文。

我抓了几下头皮：“看来，只剩下找到黑无常这个抓手了。”

雪糕叹了口气：“黑无常是个超一流的黑客，他只需要知道谁有权限，就能轻易获得账号和密码，但这几乎就是一个公开的秘密，根本没法查。想在网络里找到黑无常，更是比大海捞针还难。”

最后一点希望之火，就这样被雪糕无情地浇灭了。

时间紧迫，绑匪随时可能要求进行交易。但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急，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单纯为了这份职业，否则按我的脾气，只要一想起陈文文那张得意的脸，我就希望他被撕票了才好。

雪糕看我一直不说话，安慰道：“头，你也别太失望，海贼哥左手小臂上有海贼王的纹身，这么明显的特征应该很好找。”

插座在一旁“嘿嘿”冷笑两声，开始在我背后捅刀子：“雪糕，你太不了解土豆了，你看他气色好得跟走了桃花运似的，这臭小子是不是打你歪注意了？别说当哥的没提醒你，找也得找哥这样熟男，千万别选这小子，他就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小渣男。”

林妹妹淡淡地说：“是得找熟男，不过必须是我这样的花样美男，插座长得太像外星人，带出去遛弯还得老解释，多麻烦不是。”

尽管基友们的表现让我很寒心，不过我能理解，两个老男人都快三十了，还没有女朋友，急切之下做出一些禽兽不如的事情很正常。

插座成为困难户，或许还能从长得过于标新立异找找原因，但是林妹妹颜值爆棚，气质脱俗，别说找个女人结婚，放到娱乐圈离十次婚都不嫌多。

只怪整个刑警大队僧多粥少，为数不多的几个女生，要么名花有主，要么阳刚得只能做兄弟，这好不容易来了一个白富美，不抢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