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土崩瓦解

小林清一本身不是个纯粹的商人，是一个带有间谍性质的商人。本身经营的人力车以及其他小商品都被临江挤压得没了市场。日本商品在临江商品的挤压下根本没有生存的空间，从布料到五金产品日本商品几乎在武汉及周边区域没了市场。

临江的辐射和产能也只能达到武汉及附近区域，基本上沿长江及支流。欧美列强受到的影响反而更少，因为武汉及临江进口了更多的机床及其他机械装备。但是日本的重工业无论是水平还是价格都没有足够的竞争力，轻工业产品也不及临江产品成本低。日本人自然非常不愿意看到临江继续发展下去，这才有了小林清一促成了土匪大军攻击临江的事件。

考虑到临江保安团这两年的战绩，附近土匪几乎被临江保安团剿灭了完了。哪怕是最麻烦的水匪也不例外，特别是郑老三的水寨，这让日本人对临江保安团的战斗力给予了比较高的重视。

重视的结果是支援了这些土匪三千步枪，机枪十挺。考虑到土匪没有炮兵，直接派了炮兵上场。可惜，在日本人看来，虽然临江保安团剿匪战绩不错，那也就是剿匪而已。

临江保安团人数毕竟少，而且炮兵也不足。至少保安团剿匪所动用的大炮不过迫击炮十门，至于榴弹炮、山炮一门也没见到。小林清一不知道的是，临江保安团为了速度才只携带迫击炮剿匪的。

面对八千土匪大军，临江保安团拿出了看家的75毫米野战炮，整整五门。而小林清一支援土匪的四一山炮也是五门，比起火力两者相差不大。

土匪没有展开防御阵型，而是准备利用人数优势展开攻击。考虑到首先出击的可以拥有优先分享战利品的权利，张黑子抢到了首先出击权。

临江保安团在离土匪大军五里的地方开始修建防御工事，符合都博世一贯求稳的作风。如果此时指挥官是陈飞天，那么此时已经发起攻击了。

日本人的大炮首先响起，保安团本身有防炮训练。但是这顿火炮下来，也有数人伤亡。然后就是土匪大军第一波的试探性攻击，以探查临江保安团的火力。

这种作风当然不属于土匪的，小林清一带来的顾问强烈要求的。幸亏土匪头子是王成，读过几年书，懂得这么做的好处。换一个土匪头子，就直接莽过去了，平推就好。八千推平一千五，正常操作而已。

保安团根本没把土匪放在眼里，只是都博世谨慎而已。连机枪都没有动用，这点攻击根临江本没有探查出临江保安团的火力。倒是日本人的炮兵倒了霉，压根没想到临江保安团会在飞机上架机枪。

如果不是为了保住这几门炮，现在来的就是轰炸机了。现在压根就没有防空意识，日本炮兵几乎被全灭。更大的影响是对士气打击，可不只是扫射，很快就是轰炸机的轰炸。

这个年代，欧洲战场都没有这样的享受，飞云寨纠集的土匪直接崩了。张黑子的土匪更惨，因为被临江保安团缠住了，退也退不下去。这个时候，临江保安团没有在掩饰火力。没有炮兵的威胁，火力全开。

剩下的都是垃圾时间，一千五百人的临江保安团按班对土匪进行追击。但也就是这样了，王成在看到日本炮兵扫射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不妙。只带了嫡系人马迅速撤离了，可怜小林清一没来的及跑就被击毙了。

保安团对待土匪不是以俘虏为主，基本只要手里有武器就当场击毙，根本没有任何怜悯。如果领兵的是陈飞天，这些土匪每一个人能活，只是都博世不愿意多杀伤。

即便是逃跑，土匪也跑不过临江保安团，跑回去的只有王成的一千飞云寨土匪。战场上，到处都是散落的枪械，以及遍地的土匪尸体。

“方圆，你怎么看。”都博世看着日本的四一山炮问道。

“都参谋长，证据不足呀，光有日本的山炮和步枪说明不了什么。”方圆说道。

“呵呵，刚才还找到日本三井洋行的小林清一的尸体，这个小林清一可没少给我们找麻烦。你要说这事不是日本人挑起的，鬼都不信。”都博世说道。

“这个也不一定，说不定小林清一只是单纯地卖武器。”方圆咬着牙说道。

方圆自然知道自己说的全是扯淡，他在心里就已经认定了是日本上故意挑起的。但是这种事不能明说呀，临江没有撕破脸的本钱。

“是呀，就算知道是他们又能怎么样。”都博世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这话方圆觉得不好接，扭过头假装在欣赏风景。看了看，实在没什么风景，硝烟味很重，尸体什么的倒是不少。

“你口味很重呀，这种战场也能当风景欣赏。”都博世笑道。

“……”

清理战场这些事情，压根不用都博世操心，自有方圆指挥。虽然跑了飞云寨，但是都博世一点也没有担心。以现在临江的实力，不是一两个土匪团体能够动摇的。除非日本人亲自上场，那就是国战了。

王成退回到飞云寨之后，半点悲伤都没有。首先日本人支援的步枪有一千支在飞云寨，机枪有三挺，子弹足足五十万发。除了五百的人员损失，其他损失都没有。相反附近的土匪全部被临江保安团给留下了，烟土的生意全部被他们垄断了。

除了有了那么一个隐患临江县的存在，这一次完全是血赚。反正王成并不太担心，日本人心眼多小，能不报复回来。日本人又不能亲自下场，只能扶持王成，这一点王成早就想清楚了。如果不是想到这一点，他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去打临江的。

就算临江攻破了，北洋政府可不是吃素的，不得清算他们。自古以来，攻击县城都如同造反，没有哪一个政府能容忍。

甚至王成想到了，日本人说不定会洗白他，帮助他成为军阀，否则怎么报复临江。军阀之间的攻击没什么，但是土匪攻破县城可就性质不一样了。何况临江离武汉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