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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鹰[1]
素练风霜起[2],苍鹰画作殊[3]。身思狡兔[4],侧目似愁胡[5]。絛镟光堪摘,轩楹势可呼[6]。何当击凡鸟,毛血洒平芜[7]。
[1] 此诗大约作于开元二十九年(741),时作者在洛阳。诗描摹一幅画鹰的威猛姿态和跃跃欲动的神情,个中寄寓着诗人痛恶凡俗,欲奋发有为的襟怀。
[2] 素练:画鹰所用的白绢。风霜起:形容画中鹰神态威猛,使人产生一种如风霜忽起的肃杀之感,也就是“严如秋霜”的意思。
[3] 画作殊:画得特别出色。作,造,创作。
[4] “(sǒnɡ耸)身”句:写画鹰竦身欲有所获的动态。,同“竦”,耸立。思狡兔,想捕捉狡兔。
[5] 似愁胡:形容鹰眼色厉而锐利。古人写鹰常用此字眼,如晋孙楚《鹰赋》:“深目蛾眉,状如愁胡。”魏彦深《鹰赋》:“立如植木,望似愁胡。”又有用以形容猴眼的,如晋傅玄《猨猴赋》:“扬眉蹙眉,若愁若嗔,既似老公,又似胡儿。”可见“愁胡”是指发愁发怒的胡人(指西域人),以其碧眼,所以用以为喻。
[6] “絛镟(tāo xuàn滔炫)”二句:是说画鹰栩栩如生,似乎可以解除其束缚,呼之出去猎兽。絛,同“绦”,绳索,指系鹰的丝绳。镟,金属转轴,指鹰绳另一端的铁环。光,指鲜明真切。轩楹,堂前廊柱,指画鹰的地点。势可呼,样子似乎可以呼之去打猎。
[7] “何当”二句:承上句“势可呼”,直以真鹰相期望。何当,合当,期望之词。凡鸟,平凡的鸟。平芜,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