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道在我心，一以贯之

还处在天坑之后，颜虞不敢再雪玉中多留，交代了几句就匆匆出来。

看了看鼠精，又看见了旁边在废墟中的灵位，轻轻叹气。

“只怕靖远镇的人也想不到，家族墓地中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鲜少与外族结亲却向往修炼，究竟是思想的闭塞还是世道的无奈。”

颜虞将能找回的灵位工整地摆在石台上，恭敬地鞠了三躬。

“晚辈颜虞本无意闯入此处，若有叨扰，还望诸位原谅。希望诸位能够放下心结，早登极乐。”

如果不是靖远镇的先祖本身带有怨气入坟，一只老鼠又怎么会变异如此，终究还是他们自己内心解不开的结罢了。

整理好心情，颜虞环顾四周，并没有什么改变，难不成自己理解错了，这鼠精只是偶然碰见？

“罢了，就算真是这样，就当为民除害了呗。谁让我就是这么善良的人呢。”

就在颜虞离开石室准备再去探寻别的出路之时，身后的灵位突然传来机关开启的声音，颜虞发现那些灵位竟然按照特定的位置摆放，石台后的墙壁缓缓打开。

那后面传来的光亮和天坑中不同，那光芒温暖，轻柔，颜虞走了进去，身后的石门陡然关闭。

四周光芒骤灭，陷入一片黑暗。耳边回响着苍老男子的声音，“吾且问汝，何为道？”

颜虞抱拳下跪，“回仙人，晚辈以为道是万事万物的运行轨迹，日月无人燃而自明，星辰无人列而自序，禽兽无人造而自生，风无人扇而自动，水无人推而自流，草木无人种而自生等等不可尽言皆自己如此。因一切事物非事物，不约而同，无有例外。变化之本，不生不灭，无形无象，无始无终，无所不包，其大无外，其小无内，过而变之、亘古不变。”

“既如此，汝之道为何？”

“我的道？”

颜虞没说话，那老者也不催促，二人就这么沉默着。

自己的道吗？作为一穿越而来的人，她本身从来没想过这些，所做所想，所言所行，都是顺其自然，一步一步按照事态的发展而进行着的。

自己的道是什么？或者说自己在执着追求的是什么？自己将要如何继续往前走？说实话，颜虞不知道，因为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但是颜虞知道如果有人告诉自己现在有一个机会能够回家，那么颜虞可以明确地告诉对方自己的选择。她会留在这里，完成自己的任务。

这一切本没有那么麻烦，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是颜虞，就要完成颜虞应该做的事情，还有许多她想了解，想知道，还没有复活白月，还没有找到清寒的家人，还没有完成小白的愿望，还没有看遍整个大陆的人事物，她不想就这么离开。

“我的道就是我的心，道在我心，一以贯之。或许我的判断会失误，会造成无法预料的后果，但是我还是会坚持，因为这就是我所想，我所做。哪怕千人所指，万人唾骂，也不会改变我的想法。世界本是虚无缥缈，变化万千，唯有凝练自我，方可参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