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燕离音和肃清
这几日，前往卫国的路上。
肃清和燕离音一人一马，齐头并进，身后带着的是燕国公派来驻守卫国周围的军队。
两人一路上除了休息的时候客套两句，其余时候一言不发。
燕离音自觉在肃清面前便没有什么好印象，说多了是错，做多了也是错。
便不如保留一丝矜持。
肃清则想着尊卑有序，自己当初得罪了公主，又每每出现的不是时候，便更加谨小慎微，怕惹了燕离音不快。
彼时，肃清没忍住的咳嗽两声，燕离音倒是关切的望了两眼。
为了缓解起风，肃清指着前面说到“再往前去便是卫国的国都了。”
燕离音含糊应了两声，瞧着大路前面依稀可见的城门。
问道“这一路上怎么不见城店野村，只这一条路通了过来。”
肃清轻笑“三公主不知，咱们如今这条路是山路过来，最是便捷。若是饶过附近乡村田园，便要多上一日。”
肃清熟悉五州地图，为了不让燕离音劳累便擅自规划了路线。
燕离音倒也没多想，只想早些办完事让父亲安心。
大部队行至卫国城门，肃清抬手示意停止前进。
众人瞪了半响，却不见有人开门。
燕离音伸头瞧着问道，“怎么连个守城的将士都没有。”
“大难临头各自飞，如今的卫国可不是曾经的卫国，公主万万小心。”
说罢肃清便一跃下了马。
燕离音点了点头，也顺势下了马，跟在肃清身后想去门口一探究竟。
城门高大，只有一层缝隙，二人逐个侧身入门。
眼前的一幕却让二人瞠目结舌。
本应是初夏一片生机模样，燕都之内却破败的如同秋风扫落叶般的凄凉冷落。
街上的店铺一一关门，摊位无人看守，遍地的烂菜叶子和腐烂的果实。更可怕怕的是，他们走的这一路，这街上竟无一人出现。
燕离音虽身怀武功，却也是第一次踏入别国，看到这副模样。
不禁有些紧张，手也情不自禁的拽上了肃清的衣角。
肃清感受到了燕离音的心情，更加朝她身边靠近了些。
“啊！”
正专注之时，燕离音的胳膊突然被石头狠狠地打了一下，疼的她交出了声音。
肃清缓过神来，瞧着燕离音的胳膊，又听见了远方的笑声。
顺着声音看去，正是一个不过十岁的孩童满身泥泞的朝着燕离音嘲笑着。
正瞧着，只见那小娃又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试图瞄准燕离音的脑袋，这一投，用的力气更甚方才。
肃清气不过，只身挡在了燕离音的前面，手中剑柄一挡，再一挥，那石子朝着原来的路线又被弹了回去，准准的打到了那小孩的身上。
那小孩也是被意料之外一撞，直接倒在了地上。
这一倒随之而来的便是嚎啕的哭声。
二人见了这种景象也是手足无措。
彼时，燕离音顾不得胳膊上的疼痛，强颜欢笑的走到了那小娃娃的跟前，将那孩子扶了起来。
擦着眼泪说道“乖，不哭不哭，姐姐带你去买糕点吃。”
小娃一听有吃的顿时停止了哭声，瞳孔也跟着放大，开心问道“真的吗？”
见燕离音点头，小娃更是开怀，赶忙站起身来拉着燕离音的手，又警戒的说道“
哼，你骗人，我们这根本没有糕点铺！“
说罢，将燕离音的手使劲的甩开。
燕离音一怔，随后蹲下说道“姐姐没骗你，等我们的人来了，这里要什么有什么。”
燕离音本以为说了句让孩子高兴的话，谁知那孩子脸色更是恐怖的问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燕国派来的使者。”燕离音清脆的声音说道。
此话一出，那小娃娃突然往身后退去，从难以置信倒疯狂的窜逃。
一边跑一边喊着“不好了不好了！燕国的人来了！演过的人来了！”
燕离音缓缓的站起身来，毫无感觉到自己的手腕此时正被肃清抓着。
她的目光看着这座空城，不过片刻，从各个街道的道口里窜出了无数的臣民。他们手里拿着石头，烂叶子，甚至还有哪些污秽恶臭的东西，统统向他们扔了过来。
在燕离音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这些东西已经尽数被抛了过来。
肃清毫不犹豫的挡在了燕离音的面前，将她整个人护在了怀里，忍受着背后或是恶臭或是疼痛的摔打。
“肃清！”燕离音心疼喊道。
可此时的肃清根本顾不上这些，眼见着身后民众越来越多，她无可奈何，只能一边承受着这些，一边护着燕离音安全离开。
两人就在这样的狼狈中窜出了城门，仿佛这城门是一道鬼门关一般，冲出去便是一片安详。
二人来到门外，随行的将士不知所以，其中一人还未上前几步便闻到一股味道迎面扑来，又怕是了礼节，只好憋着气问道“公主！发生了什么事吗？”
“还问！”燕离音不忍心看着肃清受如此屈辱，有瞧着着毫无用处的下属，想起燕定南说过养着他们吃白饭的事情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还不快去找一件干净衣服给肃清将军换上！”燕离音气急败坏说道。
肃清本能的后退了几步。拱手说道“将士们也是无心之失。”
毕竟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落得如此，燕离音方想上前一步，肃清紧接着又是一退。
说道“奴才先去河边清洗，免得玷污了公主。”
大部队进不去卫国，又不能强攻，便只好在城边的树林里歇脚。
燕离音手里捧着干净的衣服，独自来到了肃清清洗的河边。
彼时，她如同普通人家的少女一般，虽然肃清还穿着素衣，可她毕竟第一次看到男人如此，她也是有些狭促。
肃清正在那里清洗，忽在湖中转过身来，正看到燕离音捧着衣物站在河边，吓得他赶忙又扎进了河的深处。
也不敢回头的说道“奴才岂敢劳烦公主如此，公主放下衣服奴才自己换上便是。”
燕离音说道“你是为了我才如此，你又何必躲躲闪闪呢？”
“尊卑有别，奴才保护公主是应该的。”
燕离音本欲反驳，却想起二人始终如此兜兜转转，玩这些文字游戏，便轻笑了出来，呢喃道“真是个愣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