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忆

自打有记忆以来，父亲和母亲两个人就是分居两地。这个情况在我家乡是非常普遍的。父亲和母亲去其他可以赚到钱的地方谋生，等到过年再把钱带回家。孩子则由爷爷奶奶带大。而在我家，有点不同，因为父亲从小就没有自己的母亲，所以父亲就一个人去外面打拼，而母亲则在家乡工作以及带我和兄长。父亲每逢过年就回家呆个一星期。每逢到家，父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赌博。父亲赌了十几年，每次都是输钱，没有赢过一回，可能就是牌品不好，倒霉吧。母亲每次都很期待父亲回家，可是又不想他赌博，因为这事他们争吵过很多次，每次输钱过万了，父亲对付母亲的方法有三个。一是诉苦：“我一个人孤家寡人的在外那么幸苦，回家放松下怎么了？”。二是：自杀，从小到大，他闹过自杀很多次，在自杀前把赌博剩下没输完的钱用火烧掉，然后说“你不让我去赌，这钱我烧掉也不给你”，然后继续割腕，上吊。每次都是狠不下心来自杀，就像是胡闹一样。三是：理直气壮，说“我输我自己的钱，关你什么事，你怎么那么多事”。母亲每次对于他这种耍无赖的行为都很无语，就只有哭泣以及等父亲走后向我诉苦，抱怨。母亲每次哭的时候还不能在父亲面前哭，父亲特别反感别人哭泣。母亲曾经因为他赌博输钱太多后在他面前哭泣着求他不要再赌博了，遭到了他的责骂，说：“你哭给谁看啊，家里是死了人啊，你是希望我死啊？苦什么哭”。母亲和古代的妇女很像，以夫为天，丈夫说了算，不管父亲是赌博还是出轨，母亲总是很轻易的就原谅他，从不想离婚，离婚这个词语在母亲眼里就等于死亡钱。当遇到父亲对不起她，对不起这个家时，母亲只会在我面前哭泣。当父亲叫我滚出家的时候，母亲在事后安慰我，叫我理解父亲的脾气；当父亲摔我手机的时候，母亲在事后叫我理解父亲的脾气。而我兄长一般保持沉默，不说话，就好像在看一个外人在挨骂一般。兄长他读完初中就没读书，他不喜欢书本。在我高中的时候，他的行为很反常，甚至自杀被送到医院洗胃。而事后父亲母亲带着他去看心理医生，兄长得了重度抑郁症。父亲在照顾他兄长的这段时间内，没有去赌博，兄长时不时就会闹，父亲没有时间去赌博。母亲在轮流照顾兄长的这两年里也长了很多白头发。在这期间母亲每天都是以泪洗面的抱怨着她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缺德事，怎么不幸和倒霉的事情都发生在她家。父亲母亲因为兄长这件事，花费了很多钱，家底没剩多少，兄长使得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