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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成年后的岁月——成年早期、中期和末期
年轻人是“生活在可能性中”的,感觉就像自己行动的发动机。如果他们想在外面跳舞一直跳到午夜,没有人告诉他们不要这样做,没有孩子要求他们必须回家。他们的父母年事已高,不能让他们每天去依靠,但他们还足够年轻,仍然有许多事情可让他们探索,他们可以尝试许多不同的领域,且不需要考虑衰老或死亡。就像Kate,一位75岁已经退休的精神科医生,在和同行一起回顾她生命中的那段时光时,她笑了:“那时我太忙了,无暇思考岁数大了会怎么样!”
Jimmie22岁的孙女,Madeline,就是这个年龄段的人,因此她很清楚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我们不考虑变老”,她说,“但我们意识到我们的年轻,并沉浸在其中。”当然,在这样一种以年轻人为中心的文化中,很难不去享受乐趣,因为电影、电视节目和广告都是针对Madeline和她的同龄人的。例如,“纽约客”每年出版一期针对“30岁及30岁以下人群”的刊物,特别突出一些年轻作家。最后一次出版关于“40岁及40岁以上”或“50岁和50岁以上”人群的刊物已经无从追溯。
Madeline和她的朋友活在当下,探索着不同的兴趣爱好。但是,正如她所说的,不是所有的都是好玩的事和游戏。年轻也带来了一个自相矛盾的挑战——虽然他们可能没有意识到生命的有限性,但是他们肯定意识到了青春的有限性。他们感受到了一种紧迫感,要在面临成年期的全部责任之前利用好年轻的优势。年轻人害怕有一天回顾过去,后悔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这种紧张不安与U型曲线研究中一个有趣发现是一致的——压力在一开始是最高的,也就是20岁出头的时候,之后就逐渐下降。Madeline告诉我们一个流行于青少年中的首字母缩写——YOLO(You Only Live Once)——你只能活一次。这是他们的座右铭,有时被当做借口用在青少年和年轻人的鲁莽冒险行为中。换句话说,未来是一件令人恐惧的事情,在生命剥夺你享受它的机会之前(他们甚至还没看到过U型曲线的下降),你最好活在当下。现年60岁的Deborah对那个年龄段的想法记忆犹新,“我以为变老以后再也不会笑了”。当然,她现在对这个想法付之一笑,但她当时是非常认真地对待这件事。
这是一种焦虑,听起来像是生命中一段奇妙的自由时光,有能力探索“你是谁”和“你想要什么”,这也意味着你还没有享受到拥有身份的稳定性或你想要在生活中选择某种道路的感觉。对“当下”的享受也包括对未来的担忧,这意味着变老即变得不那么活跃,无法控制你在生活中要做的事情。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对U型曲线了解更多,以及了解这种长期未来的可能性,实际上对减轻成年早期的压力是有一定积极作用的。它帮助年轻人享受现在的生活,而不用担心他们无法享受以后的生活。
随着Madeline及其朋友们的成长(他们从未变老,他们只是成长),通过回顾自己所做的选择,以及生活中各种情况下的反应,他们开始了解“我是谁”。他们将开始承担起必须的责任——谋生,找到一个生活伴侣,抚养孩子。成年后的下一阶段不只是考虑当前的问题,将会更明确地思考未来的目标,无论是以职业为目标,还是抚养孩子并帮助孩子们实现目标。同时,孩子会提醒他们想到自己的过去,在与孩子同样的年龄,他们曾经常常做什么和想什么。
我们三四十岁期间,生活变得更复杂了,年轻时所做的决定,现在变得更加实际和具体,不太容易改变了。
在这一点上,我们开始认真对待已经达成的目标,以及那些可能无法达成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