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吼吼
话说，木鱼正手发高球，有说有笑站后场，直接起拍杀球。
“爽！”有说有笑难得地大声喊出来。
木鱼感觉到了他的爽，也看到了他并不标准的姿势，和散乱的线路。
虽然有说有笑站在一个位置杀球，却在击球之后大喊：“歪了！”
有说有笑忍不住笑道：“你杀哪个点呢？”
有说有笑道：“不知道。这由不得我。落在哪个点就是杀的那个点。”
木鱼看着有说有笑，似跳非跳，想跳又不敢跳，用他强大的体重和臂力，把球一颗接一颗劈过网，这和看到的任何杀球不一样，不符合木鱼了解到的杀球技能特点。
比如没有顶肘，没有随挥到左下侧，两脚基本原地不动。
但是有说有笑凭借强大的力量，就可以完成杀球。而木鱼要完成一个完整的动作，才会有效果。
有说有笑练完二十个球。也就回了木鱼二十个球。
木鱼按照自己对一个完整的杀球动作的了解，侧身架拍，引拍挥拍，随挥结束。
有说有笑的球是越打越低，感觉他已经不耐烦了，他明显觉察出来，木鱼的杀于无论是角度，还是方向感，还是速度都比自己要强一点，但是他并不知为什么。心中不由生起一股不服不爽的劲儿。
他喂给木鱼的球，也越来越低，越来越近。
“大力一点，打到后场！”木鱼不得不提醒他。
越是这样，有说有笑越是提不起兴趣，态度决定一切嘛。他的球忽而到左，忽而到右，完全是打比分的做法。
木鱼开始不爽，老子喂你球的时候态度多端正，那些球多到位，你杀得多爽。
完全不懂得报恩，没有良心的东西。
但这样乱想是没有用的，木鱼很快就意识到这一点。
与其报怨，不如将计就计，木鱼立即就找到在移动中杀球的感觉！
最后一个球喂完，有说有笑急不可耐地喊道：“计分计分，打起来！”
木鱼心中一笑：“知道你就这德行！”
按木鱼的完美设想，练完杀球，再学习模仿一样搓球。至今他都不会搓呢，偶尔成功一回，也是运气加灵感。有说有笑无心跟你练习任何东西，他只想跟你较个高低。
“单打第一局，”有说有笑道，“0：0 。”
有说有笑发球，他只会发高远球，正手发小球这种技术，两个人都没有学会。偶尔玩一次，不是下网，就是出界，或者不高不低的菜球。
木鱼从中场后退，侧身。抬头一看，球还在往后飞呢，只得再后退。
猛然间，他发现解决一个尴尬的法子，这侧身后退也很爽利哈。
是的，侧身后退本就是利用提高速度的办法。但作为一个业余初学者，没有人带路，只得自己上网搜索模仿，对一些技术，就是这样胡乱之中整会的。
加上木鱼这种既热爱，又有点小聪明的家伙，总能意外发现点什么。
这球怎么打？
杀！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接着是“啸”的飞行之声，然后是“啪”的一场，球钉在地上。
“好球！”有说有笑禁不住喊道。虽然喊过了就后悔，不该为敌人加油！
但是作为一个羽毛球爱好者，见到好球，就会忘记他是对手还是队友。
1：0 。
木鱼发球，心中一想这发高球，势必会杀过来。但小球又不会发，真是难啊。
心一横，为啥不尝试一下发小球，动作嘛，就那样儿，似乎是这么做的……
球一发出，盯着他，就象是看着自己的儿子奔跑着进了学校的大门……
球过网了！而且比较低，离网袋也就十来公分。
过了网并没有继续向上冲，而是向下，这就对了。木鱼心中一喜，禁不住得意地笑了。
只见有说有笑，站在中后场，右腿向后退一步，心中奔过一片乌云……这球没有起来，是个小球！只得一笑，又不得不叫：“好球！”
“干得漂亮！”有说有笑道，心中不得不佩服，这小子从来没有玩过这一手。
毫无准备，完全不设防！
轻松得分，2：0。
木鱼发球。只见有说有笑，站在中后场，右脚前后挪动，重心时前时后。
就在木鱼发球的短暂的不到两秒的时间内，有说有笑的右脚前后动了三次，木鱼对此十分熟悉，因为自己也经常如此狼狈。
高远球。
此时有说有笑已经退到后场，他猜对了，提前移动到后场。
这球必杀！
木鱼心中一紧张，赶紧向中场退去。
伏低，换反手持拍。
有说有笑的身形是复杂的，他的目标是飘移的。
根本看不出来杀球的方向，虽然他站位在后场中间位置。他可能杀得很深，因为他高大；他也可能杀出底线，因为他力大而且控制不了拍面；他也可能杀两腰，因为他真的很飘忽。
木鱼忽然觉得，这蓝色的球场，简直就是一片汪洋大海。
自己只是一只小船，完全掌握不了这片汪洋大海，向左掌握不了，向右掌握不了，向前不行，向后不行。
木鱼希望这个球，能按照有说有笑的标准“正”杀过来，那么，就应该在木鱼的身前，如此可以反手挑球接杀。
但是有说有笑的杀球，你是不能猜的，也不能作预判。
都是徒劳。
听声音，很重，但并不脆。
球飞过来，很快。
但是离网也高。而且很“正”，没有歪到右，也没有歪到左。
木鱼心情稍有放松。
这球就到了头顶。
木鱼伸手举拍，拦住这球，球过网之后，却又高高而起。
木鱼心中一阵沮丧，球击在拍面的力量显示，这球绝逼出线了。
但木鱼已经将他拦截，而且又面了一个很菜的中场高球。
这是一道红烧猪肉！
有说有笑岂是可以随便对付的人。
只见他如临大敌，冲到中场，又是一杀！
这回没救了，木鱼心想。
与木鱼的失望和失败感相比，有说有笑则是有点激动，冲动。
球下网了，打在网上，力量十足，网面被击出一道曲面。
“我X！”有说有笑跺着脚口吐芬芳。
木鱼如释重负。
但他并没有笑，笑得出来吗，这只是有说有笑急于求成而失误，自己的技术并没有得分。
木鱼几步上前，从网下捞起球。
3：0
“吼！”有说有笑吼道。
“哈！”木鱼也叫了一声。
二人相视又笑了一回。
木鱼发球，高远球。不过这一回球飞向远角。不能再发中间，太便宜他了。
有说有笑后退一步，发现方向有误，赶紧向右方移动，到位之后发现已经没有机会杀球。只得拉起高远球。
有说有笑也不想便宜木鱼，这球直接到了木鱼的后场反手位。
木鱼心中苦笑。
即便把这当作是练球机会，也是高难度的动作。
木鱼还没有学会向侧后转体135度，再并步向后移动。
此时他只得从前面，把右腿后后转135度，等到转过身去，发现那球还在远方，如星星一般的远。
那就再向前挪，挪半步！
如果再不击球，就球落地了。所以，慌乱之中，他向前伸出拍子，勉强向后挑了一把。
没有打中球。此时球离地只有一米的距离。
就这样看着球，落地，而无力做任何动作。
3：1 。
木鱼拣起球，轻抛并击过网。
有说有笑得分，又“吼”了一声。
木鱼不跟。
有说有笑发高远球。
木鱼接球还报以后场反手位，但是这球只在中场反手位。即便如此，对于视反手如猛虎的有说有笑，这仍然是极有杀伤力。
有说有笑拐着手，反手一拔那球，就到了木鱼的中场。
这是木鱼的菜。
木鱼举拍杀球。中场不杀，天理难容。特别是对于才学会杀球的人来说，有球不杀，有悖人伦。
就这样子，两个初学者，用自己仅有的技术，互相折磨着，兴致高昂。
旁边场地上的一片海和他老公，在轻松地玩着。
勉强算是平抽吧，球速慢，方向稳定，伸手可及。
一片海是被宠溺的女人，她几乎不用大步移动，就可以接到球。但她可没有这么“良善”，手上毫不留情，利用手上功夫，把球时而左角，时而右角。
男人都必须把球接到一片海前后左右一步距离。
木鱼和一片海一局结束，一边喝水一边看着这恩爱的一对。
对于他们的控球技术，有说有笑和木鱼都表示非常佩服。
见笑哥和鱼哥两人休息，海妹和老公也就开始休息。
四个人就凑到一处。
一片海心中有点疑惑，又不愿意说出来。
她觉得与上一次相比，这两个货的技术似乎是进步了。从击球的声音就可以听出来，大多数时候，他们的声音都比较脆，显得有力量有速度。
这种力量和速度，很容易激发人的激情，不论是男人或女人。特别是对于一个曾经纵横球场，自以为是高手的人，自以为是杨过与小龙女一样的搭档。
一片海心中奇痒难耐。
她用自己的理解来镇压这样的不安情绪，她的膝盖在休息一段时间之后，已经不痛了，走路没有问题，跑跳也没有问题。
打球也没有问题，经过刚才与老公面对面的平抽练习，她觉得自己已经恢复了往日的英姿。
一摸到拍子，往日在球场上积聚的愉悦感觉，就象深海之鱼一样，迅速向海面升起，浮在海面，勾引着路过的杀手、渔夫、闲人。
何况，见贤思齐，更有几分不相信，几个嫉妒……
就像程教练，得考一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