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看这个样子韩罂粟的身体似乎支撑不了剩下的询问了。莫顾报告过李衿后就先让她去休息了。
“今天出门忘吃药了，抱歉。”韩罂粟略带歉意地笑笑。
“没关系，身体重要。你下午要有空的话再来一趟吧，我们需要把剩下的问题问完，等会儿你母亲出来你就先回去休息吧。”莫顾又给她倒了杯水，韩罂粟喝了一口，把水杯捧在手里。
“咔哒”一声询问室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何梦梅、李衿和负责记录的人。
“何女士，很感谢你今天的配合。我们保证，我们会尽快抓住凶手，不会让木成先生枉死。”李衿伸出手和何梦梅握了握。何梦梅没什么反应，只是有些憔悴地点点头。
“妈，我们走吧。”韩罂粟向莫顾到了别，挽着母亲的胳膊，两人缓缓的走出了市局。
李衿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问道：“你觉得她们两个像凶手吗？”在没有找到真相之前，怀疑每一个人是作为一名刑警最基本的素养。
“我不知道。”莫顾答。
“不知道？”
“在找到证据之前我觉得我不应该先入为主，不然整个侦查方向很容易发生偏离，如果偏离之后再改变侦查方向会很浪费时间。”莫顾很认真的说。
李衿稍稍站远一点，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两遍，道：“有前途啊，小伙子。好好干吧！”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新鲜血液。
“既然你这么说，那咱就谈些不需要证据的。”周时从后面走过来，一手一个，勾着两人的脖子往自己办公室走。他也有意栽培这个新人。
“小莫，就刚才的笔录来看，你觉得这个韩罂粟是个什么样的人？”李衿的笔录周时看了，但他挺好奇莫顾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就现在看来，韩罂粟应该是个比较懂事的女孩子。她父母离婚，母亲又找了一个，但她谈到自己家庭情况的时候并没有悲伤或愤怒，我觉得她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对于大部分事物，她的评价都很客观，除非我问及她的想法，她一般不会表露太过强烈的情绪。”莫顾将自己对韩罂粟的评价大概整合了一下告诉二人。
“唔.......你要这么说的话，她和她妈还真是不太像。你都没看见，刚才那何梦梅哭得那叫一个惨，什么情感都写在脸上。”李衿回忆了一下何梦梅刚才嚎的那两嗓子，只觉得耳膜还在嗡嗡作响。
“两个人性格截然不同啊……其实也不是很奇怪。何梦梅跟她前夫三年前才离的婚，韩罂粟的个性很可能是像她父亲。”周时分析了一下。
“何梦梅的前夫是什么人？”李衿问。
周时看了眼手机，确认没有信息和未接来电之后才说：“我刚才让人去查了，到这个时候应该快有消息了。”话音刚落，电话就响了起来。
周时接起电话，听着那头的侦查员说，表情渐渐变得有些微妙。
“何梦梅的前夫韩戚文是本地一家化工厂的老板，是个很精明的商人。三年前和何梦梅离婚后带着小儿子韩超单过，似乎没有续弦的意思。”周时一边向二人说，一边掏出一本笔记本记，妥妥的模范警员。
“他跟木成认识吗？”
“认识。二人关系明摆着不好。据说有段时间他听说何梦梅和那个叫木成的要结婚，还上门闹过，两个人差点就动起手来。”
“韩罂粟刚才也说了。”莫顾附和道。
“那这个韩戚文有杀人动机啊，派人再去查查他。”周时立马掏出手机给调查员发消息。
“还有，死者的社会关系调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查出什么？”
周时苦笑一下：“还没呢。我们人手不够你又不是不知道。死者工作的学校还等着我们自己去走访呢！”
“那走啊！还坐着干啥呀？”李衿站起身就要走，莫顾也跟着站起来却被周时一把摁了下去。
“你俩傻呀？今天是周末，你以为学校跟我们一样加班呀？”
“......好像也是哈。”李衿打个哈哈又尴尬的坐下，“那我们现在干啥呀？总不能这么闲着吧？”
“再看看她们两个的笔录吧。”莫顾提议。
反正三人也没啥事干，就一起分析起了那母女二人的笔录。
“这两人说的内容出入不大，应该没有撒谎。”周时说。
“大概率没什么问题，但也不排除两人协同犯罪后串供的可能。”李衿道。
“我觉得不太可能。一个文化水平只有小学的中年妇女和一个15岁的小女孩不可能在公共场合策划这么一场严谨的犯罪。即使她们要杀人，在自己家里或者别的熟悉的地方不是更方便吗？”
“你们不觉得她们两个的笔录很奇怪吗？”莫顾突然出声打断。
“哪里奇怪？”
“嗯……说不上，但就是觉得很奇怪。”莫顾盯着两份笔录看了会儿，还是摇摇头。
“没事儿，你再好好想想。”周时安慰他。
下午。
莫顾一边翻着笔录，一边坐在市局的大厅里等着韩罂粟。不经意间抬头，就看见韩罂粟匆外面走进来。
九月的阳光依旧很盛，斜斜地照进她的眼睛里，又折出浅浅的琥珀色。一点点调皮的流光顺着高挺的鼻梁轻轻落在浅色的唇上。
很好看的一个女孩子啊。莫顾心想。
“警官，”韩罂粟跟他打招呼，“我来了，我们现在开始吗？”
“好。”莫顾很喜欢这种利落，也不多废话，带着韩罂粟去了询问室。
昨天剩下的问题都是关于死者的社会关系，莫顾也没抱太大希望她能知道多少。
果然，对方一问三不知。
“你知道有谁和他有什么矛盾吗？”
“不太清楚。”
“他有什么关系特别好的朋友吗？”
“这个也不太清楚。”
“那他在学校里跟别人的关系怎么样？”
“这个......我想想.....”
莫顾一听有戏，立马坐直了身子。
“他跟老师的关系我不太清楚，但应该是挺好的。他跟学生们的关系特别好。”
“学生？”
“嗯。他平时空的时间最喜欢和学生打成一片，至少我们班的同学都挺喜欢他的。他......怎么说，就是挺......挺讨小孩子喜欢的。就是......有的时候他会给女生带点好看小发卡，还会给男生带零食。如果有谁要买点什么东西的话，跟他说一声，他就会帮忙买回来，而且不收钱。”
“这么说所有学生都很喜欢他？”
“也不能说所有吧。有几个女生就很少跟他搭话。十五六岁该懂的都懂了，不该懂的.......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也七七八八懂的差不多了。加上现在坏人那么多，女孩子戒心强一点也很正常。”
“也对。好了，我的问题问的差不多了，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