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誓约：隔墙有耳
萧禾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十几年的人生，
会是被眼前这五个身着奇装异服，说是凡尘碧落有点太过头，但是说是皇族公贵又不知道她们是哪个公主世家的女子们，彻彻底底地改变。
她，粉红色的练舞裙翻折着一缕皱纹，利落的金色的短发围绕着她那紫水晶般的眼眸，把闪烁着暗黑金色光芒的巨剑就这样被她背在身上，似乎轻灵一动就会山崩地裂，日月失色。
她，一块镶嵌一大一小蓝紫色宝石的盾牌漂浮她在身后，比肩的青蓝色长发和胸前那无比碍眼的红领巾让人误以为她还只是一个正在学堂念书的少女，黄蓝相间的学生服更是完全掩盖了岁月在她额头留下的印记。
她，一身炫酷到无法用言语的战甲的银盔白甲覆盖了她肉眼可见的每一个角落，若不是那头迎风飘扬的棕色长发和那明显可以分辨的女儿身材，还会以为她是个久经沙场的热血男儿。
她，普通的着装在这群人眼中的确非常不起眼，只是她眼瞳那散发的七彩颜色，似乎是融合了天地之间所有的元素，看她一眼，都好像会被吸入对生命无限的幻想之中。
她，只是感受气息就能发现那简雅的白金色修女服拥有着无可比拟的净化之力，同时她也有着跟萧晨儿一样的六道银色羽翼，只是少的不是那霸气的光明天使之力，而是那股仿佛那穿越时间与岁月的空间之力，这大概就是那书中所说的，
那能破开多重维度的，时空光阴之六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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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晃晃地给萧小白和那五位被五花大绑的女孩子们松了绑，萧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对于帝皇之气的掌控，还是停留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状态，
而且这一次的帝皇之气，明显没有上一次对战唐于的时候有效，那些流氓头头只是被震出一口鲜血，并没有昏迷，为首的那个流氓头头甚至都没倒地，就带着自己的喽啰跑了。
萧禾站起身，内疚地走到萧小白面前，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差点就让你受委屈了。”
萧小白看着眼前这个眼睛红红的他，道：“啊。。。没事的了，我还要谢谢你救了我呢。。。没想到你在关键时刻还是有点用的啊，只是。。。为什么学校里都没有人来管这个事呢？”
“我也很诧异，或许因为他是院长的儿子，所有。。。大家也可能是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话说回来，”萧禾转头看向那些差点受到凌辱的女孩子们，“你们没事。。。诶？”
原本挤满的人小树林，却空无一人。
“嘛。。。不要在意这些了，她们应该是被吓坏了，所以什么都没说就走了。。。”萧小白看到了萧禾眼神里那一抹失望，安慰他道。
“我们走吧。”
“好。”
已经与夕阳交接班的月亮，缓缓地揭开它淡淡的面纱，看着夕阳染红的天空被满天的繁星点点取代，二人默默地站在那陌生又熟悉的树屋的门口，
萧禾看着脸上红晕久久都没有散去的萧小白，道：“我记得，你刚才好像问我，有没有在乎的人，是吗？”
萧小白愣了一下，道：“啊。。。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因为，我发现，我的帝皇之气总是会在我最绝望或者最愤怒的时候，出现在我的心中，我是在想，是不是这股力量的触发条件，是看到我最在乎的人受到伤害。。。如果是的话，你也应该也是我在乎的人。”
“毕竟，你是我来到这个国家，第一个真正的伙伴，朋友。而且，你对我的信任，让我更加觉得你这个朋友是值得交的。”萧禾收起平常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真诚地看着眼前比他矮一个头的女孩子。
萧小白推了推她那大大的眼镜框，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道：“咳咳。。。这样啊，看在你这么真诚的份上，本小姐就勉强同意你做我的朋友吧。我。。。”
“小白，萧禾哥哥，你们回来了啊！”看着那个不知道名字扛着火箭筒的小女生，可爱的样子让萧禾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再一次被人打断说话让萧小白无比郁闷，看着四个探头探脑的小伙伴们，萧小白无奈地回答道：“是啊是啊，你们四个，刚才是在偷听我们说话吗？还有啊柯小妍，你背着个火箭筒是不是准备在我们进屋的时候给我们来一发啊？。。。哎呦别揪我的耳朵，你谁啊？”
“你们两个死孩子，这么晚回来是要怎样？回来了又不进来，怎么，我有这么凶吗？”萧晨儿怒气满满的声音吓了二人一跳，被揪耳朵揪习惯的萧禾和嗷嗷叫的萧小白被她左手右手各一个拖了进去，
不过，当看到满桌子的美味佳肴的时候，二人都愣住了，
萧禾看了一眼萧晨儿，“哇姐姐，真的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没想到你现在的厨艺这么好啊？”
萧小白早就饿的咕咕叫了，抓起桌子上的披萨饼就吃了起来，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一边含糊不清地道：“晨儿姐姐，我以后跟你混了，这么好吃的东西，不吃都对不起这满屋子的飘香四溢啊，哈呜~”
萧晨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你跟我混可以啊。。。只不过，这些不是做的，是一个老爷爷和五个看上去像你们的老师的人给你们带的，说是什么。。。你们考核通关给你们的奖励？”
正在大快朵颐的二人四目相对，近乎是齐声道：“可是。。。我们的期末考核都没开始啊？”
萧禾突然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道：“哦！一定是那个当时跟唐于老师对战的那个测试，就是我们的开学考核，不是我们的期末考核。。。哈呜~哦对了，姐，她们有没有说什么？”
萧晨儿道：“她们就在你的房间等你，说是等你吃完要跟你和小白单独谈谈什么未来计划？赶紧吃吧，你们两个小猪。”
“啊她们还在这里啊？那岂不是等了我们好久？”萧小白一边抓着一把薯条往嘴里塞，没错，是一把，
“是啊，所以你们快点吧。”
“好嘞好嘞。”
。。。
萧禾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十几年的人生，
会是被眼前这五个身着奇装异服，说是凡尘碧落有点太过头，但是说是皇族公贵又不知道她们是哪个公主世家的女子们，彻彻底底地改变。
看着房间一字排开的五位女子，和那位坐在角落里的老者，
萧禾和萧小白都是略感惊讶地问道：“老师们。。。你们好？”
五个老师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反而是那位老者先开了口，
“孩子们，你们好啊，我是枫叶帝国高级学院的院长。”
温文尔雅的声音带着‘院长’二字，却让萧禾和萧小白瞬间就反应过来他们所谓为何，打了小的，老的就要来主持公道，更何况这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萧禾甚至已经在想刚才的饭菜里是不是被人下了毒，
“不用紧张，我来这里，是为了你们道歉的。”老者坐在房间的躺椅上，风烛残年的他眼神却绽放着不输年少的光芒，强大的气息盘绕在他的身上，却丝毫没有展露出半分危险的感觉，可他越是这样，二人就是越是紧张。
萧禾强装镇静地说：“如果是道歉的话，这未免也太给我们面子了吧，您亲自来，怕是另有他事。”
老者点了点头，道：“不愧是天选之人啊，那本古籍里应该告诉你了吧，下一个需要寻找的，是帝皇之盾吧？”
‘天选之人’四字一出，萧禾整个人都傻了，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在自己的身上装了监控吗？难道这一切都是枫叶帝国算计好的？
“不用多想，孩子们，看看这个，就知道了。”说着，他大手一挥，一层似乎是隔绝了所有的声音的屏障向二人涌来。
下一秒，他们就被金色的光芒笼罩，紧接着，他们似乎是来到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这片世界像是世外净土，眼前变成了一片竹林涓流的人间乐土，那五个女子也随着二人的到来而出现，
只是此刻她们像换了一群人似的，有的在竹林间吟诗奏乐，有的抱着自己的宠物在溪水边玩耍，有的正在认真地织布做衣，
仿佛已经远遁红尘许久，不被外人打搅，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若不是远处那颗升起的九芒星，二人还真的会觉得自己在现实的某处宁静世界中。
“很美，对吧？”老者的声音出现在萧禾的身后，他缓缓走到二人面前，道：“这是我的契约灵界，那些，也就是你们刚才看到的那些女子，就是我的伙伴们，我的誓约战姬，从二十岁伴随我至今，她们中有些人，已经大概一百多岁了。”
“你一定会好奇为什么只有我看上去很老，而她们却依旧青春如故，或者问为什么这里一点都不像你的契约灵界，或者，我是怎么知道天选之人这些事的，对吧？”老者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虽然我不太清楚，但是既然她们是从二十岁伴随您至今，想必，您应该也是天选之人吧，而且，也有帝皇之气吧？”萧禾猜测般地说道。
老者赞许地点了点头，道：“这就是帝皇之气带来的一个负面影响，我们都知道随着实力的增长，无论是角逐者还是誓约战姬都可以减缓衰老的速度，但帝皇之气，即便是顶尖强者，它也会让你跟普通人一样，无法保持青春的容颜，
老夫姓唐，名字羽，你们那天对战的唐于，是我的大儿子，你们今天打的流氓头头唐括，是我的小儿子。你们可以理解为，这一切，都是我为你们准备的。”
“当然，唐括的事情我还要向你们道歉，因为原本我给他的计划，只是测验你们的品性，并没有说可以直接攻击你们，还望你们见谅，这孩子我很少管他，所以有时候非常放肆，我身为院长，也作为一个父亲，不知道该如何管教他，还望你们见谅。明天，我一定给你们一个明确的答复。不过今天，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谈。”
“在我知道你们安然无恙地从深海帝国的海底宫殿逃出来并解开封印时，我就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因为，我也在年轻的时候，解开过这样的封印，亲自看过这本书，严格意义上来讲，我们是同一类人，拥有的帝皇之气的天选之人。”
“契约灵界是每个角逐者拥有的现实梦境，因为在角逐者在到达一定层次的实力后，可以把自己的契约灵界具象化，变化成你梦里最想拥有的样子，而这片世外桃源，就是我和我的伙伴们，梦里最美的模样。”
“想必你们也知道，寻找创世神的的关键钥匙，就是寻找到十大神器，并开启光暗之门，方可踱步成神，化为永恒，可惜的是，我花了三十年寻找十大神器，最后一个神器黑暗之门，却是怎么也没有找到，就在我即将努力寻找希望的时候，我的誓约战姬们却一个接一个的放弃，纷纷与我取消誓约缔结，就只剩下了眼前的这五位。”
“虽然中断誓约缔结并不会对我的实力造成太大的影响，但我很是懊恼，同时也没有办法，这个是她们自己个人的选择，到了一定的岁数，等待换不了希望，换来的只有绝望。
没有了她们的帮助，我寻找黑暗之门，变得愈发的困难，对于成神，我已经逐渐不抱有任何希望。
再后来，我创办了枫叶帝国高级学院，希望能寻找天下人才，找到能传承我的愿望与灵魂的人，直到在快要放弃的时候，遇见了你们。”
“天选之人本身就不多，能拥有帝皇之气并有效地学会使用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今天前来拜访你们二位年轻人，主要还是看重了你们的心性，看到了你们在茫茫人海中坚定的那一缕善良，我希望，等到你有些真正的领悟的时候，能带着我的希望与寄托，突破那最后一层无法逾越的关卡。”
他说的每一句话，萧禾和萧小白都静静地听着，原来，这世间真的有离永恒只有一步之遥的人。
沉思了许久许久，萧禾开口道：“谢谢你，唐院长，我想，我和小白都会努力的，至于唐括的事情，既然是对我们的考核，那一切也就说的通了，那么我想请问，您今天把我们叫到这里来，应该还有别的事情吧？”
唐字羽微笑道：“真不愧是天选之人，你猜的没错，我叫你们到这里来，还有两件事。”
“其一，我想测试一下你的帝皇之气到底有多强大，你对它的掌控程度到底有多强。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做你的老师，但是前提是，你不能在成为一介强者后，背叛枫叶帝国。”
说罢，一股如滔天海浪的恐怖威压在唐字羽的身上爆发而出，一轮萧禾无比熟悉的金色光芒从他眼瞳中扩散开来，而他身后的九芒星此时此刻闪耀着无比刺眼的光芒，
他都没有出任何一个神之契约，没有一丝准备就让萧禾瞬间跪倒在地，奇怪的是他竟然能掌控这股力量不去影响只跟萧禾隔着几步之遥的萧小白，
多么强大的控制力啊。
萧禾一下子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速度加快了几倍，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里，多了一抹淡金色的光芒。
经过这几次的战斗萧禾终于明白，帝皇之气可能是在面对对自己有绝对实力碾压的情况或者在悲伤、愤怒甚至是绝望的情况下，自然而然地发动的，
可是眼前的这位老者，却平静如水，依然能够不依靠任何力量轻松自如地操控这帝皇之气，
其实力有多么的恐怖不必再多想，要是真的想为他那流氓儿子出气，二人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萧禾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再猛然睁开，他的眼瞳已然变成了金银双色，一轮明显没有唐字羽闪耀的光晕从他的身上扩散开来，
唐字羽没有躲避，而是毫无顾忌地迎面撞向这另一股帝皇之气，
那能让他大儿子小儿子都口吐鲜血的帝皇之气，
竟然。。。只是让他后退了一步？
唐字羽缓缓收起那股威压，萧禾这才勉强站起身来，深深地鞠了一躬，道：“唐院长，不，唐老师，我愿意做您的弟子，我能感受到您帝皇之气里的那份浩然正气，这是我一直所在追求的。那请问，这第二件事，是什么？”
唐字羽似乎还沉浸刚才那场短暂而迅速的碰撞里，闭着眼站立许久，才开口说道：
“嗯，很好，好久都没有感受到如此的纯粹的君王之息了，我在你的身上，好像，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那么我告诉你，其二，我希望你们小心警惕你们身边的人，你们身边的有些人，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不要相信任何人，除了你自己。”
“请记住，隔墙有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