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015】等待
“我们早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了，博士，我们到达的目标也已不算遥远。”
“新世界的方舟将存在着旧世界的灵魂，直到我们到达下一个世纪的开始。”
“我们诚挚的邀请您，博士。”
“在这个世界最伟大，也是最唯一保持人类之身，从那个世界降临开始，到现在的最后的为数不多的人类。”穿着红色格子的机械人，不停的述说对着一位老人。
他穿着防辐而故意做旧的服装和那身上根本完全不相配的眼镜，仿佛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价值的东西，花白的头发过于严苛的眼神。
你第一眼看见，不过是些许的印象就会想起这大概并不会像什么好人。
博士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但是他跟这一些逃避世界的人不同，博士只会不停的向着“卡巴内”推演的那样计算。
正所谓一直保持人类至上的理念，但是他也从来无法保证完整的人性。
为了深潜到达“深绿之层”，博士的研究所，即使是这道门户外界完全无法理解的诡异构造，他们不是没有想到一个人类敢独自进入到这里“深绿”，但这已经不是靠近地狱了。
就站在地狱的边缘徘徊，即使是他们这群已经舍弃了肉体，只把灵魂变成数据包存在方舟之上的人，也不敢像他这样疯狂。
在来这里的路上，他们已经有无数的队友？伴随着肉体异变即还保存着“理智”而失去“常理”不得不直接为消灭。
他们是想偷渡到下一个世界，是想在这个星球上继续的繁衍，直到这个地方，彻底离开他们的所生活的世界。
“多么天真，又可笑的人呐。”不是似乎从来没有听过如此有意思的笑话，他只是随手把架子边上一个疯狂生长的种子放在了高温里。
看着这一间不大的实验室内，他们却不敢肆意乱动，只是静静地坐在门口的沙发上，看着这个不停转着椅子，忙来忙去的，老人似乎在听他们说话的时候，感叹着时间的浪费。
“我已经知道你们来这里的目的了，不过是想让我的技术保持着你们的肉体罢了。”
“但是为何？”老人说着仿佛前言不搭后语的疑问。
“早已经抛弃肉体的你们，不已经认为那里是精神上的乌托邦吗？即使只是数据，你们的灵魂也应该理智，即使你们已不再是人类……”他似乎停顿了一句，然后继续坐着另外一个实验。
“啊……抱歉说多了”博士回着头看着他们那些多在面罩底下的脸庞，却是忍不住的发抖，那不是对人……
甚至不是对人类应有的面庞，那只是“看不见”，他并不在意我们。
甚至如同路边的蚂蚁一样，但是他们或许比路边的蚂蚁还有更有价值。
这里可是“深绿”，出卖和牺牲掉和大半部分的人才知道“他”在这里的理由。
他们不由得感慨，也不由得感叹着这个老人的伟大和恐怖。
恐怕任何人知道这个老人要做的事情，就只会感叹道这是人类穷尽一生不可能也无法触及到之物罢。
它并不属于神明的祝福，也不属于恶魔的诅咒。
那是人类智慧最终诞生出的结晶凝化“卡巴内”：属于一台人型的计算机，但保存在里面的却仿佛是整个种族的价值。
它直观的观测“命运”，就像预言那般。
人类的死亡，世界的心声，万物回到大概的位置。
黑白逆位的双子，引导大群的疯子，追逐世界的群星灰灭，分集的天空终将汇聚。
“世界将毁于300年后，它将灭亡……”
………………
布置在那么多年前“卡巴内”究竟观测到了最终的东西，但是他们知道那台计算机已经不属于人类了，甚至不属于任何一个人，她是一个单独而独特的引导者。
她正静静的埋藏在这里，在这不停漂浮的一座树木之中。
这个老人只是驻守于此地的卫兵罢了，或许也不止是这样。
“方舟”的人们知道这个老人在过去几一次都会要改变世界的节点出现，虽然那只是微小的事情，但已经窥探到命运的人类，哪怕他仅仅是施以微笑的，也是令人恐惧。
即使将它丢弃到这里，那也有足够的魔力引导着人过来。
但是面前不停忙碌的老人和那些迷信，那些命运的家伙从根本上来讲完全不同。
这个被叫做博士，甚至连名字都无法追忆，寻到的老人究竟保持着“人类”的身体活过了多少岁月，他们也无法探查到。
那属于权力最高级中体的，他们已经放弃了这个世界。
只想带走这个文明，最后的一部分。
“所以你们，逃吧，逃的越远越好，逃到它们再也找不到你们的地方。”
老人轻轻地说着那些人，却慢慢的离开了这里，就像魔法一样的东西出现在这，他们将来回的种子种下。
将一直挂在身边的钟表调好，在那时间再度清零的时刻，他们迈进了门中。
老人拉下了，一直放在柜子里的开关，伴随着那还没有消失的门中不断传来的挤压声。
“他送走了客人，正如他一点也并不欢迎来的人。”那掩埋深谷中的机械不停栓着命运的批判。
就像黑暗中最后一根执着的蜡烛，那一根永远无法断掉的光亮叫人无法离开。
………………
“看吧，这就是战争，人类孕育出来最大的仇恨。”
那的仿佛像是神话中的场景，在这个地方不断的上演着张着不同面孔的人，他的手指着各种各样的兵器或科技诞生处的结晶，他们就像是无法理解的某种东西，对撞到了一起。
他带领着新生的观测者，静静看着这一场已经很快了，300年的战争。
“看吧，这边是人类人性中包含最大的唯一性，这至亲之人的背叛。”
“这个世界既不美好，也不会遗憾，它只是平衡，并不断的在逐渐消失罢了。”
“你终究会明白我的意思的……”卡巴内带领着博士“冷静”的看着存在于他脑海之中，那既属于人类，却又不属于人类，那仿佛就只是未来的某个片段。
天空不再明亮，世界正在崩塌，那些一直被藏在角落里的东西，开始不断的吞噬了，早已不知被篡改过的历史，那个意识就是那么的直接，那仿佛是一致的。
只有毁灭唯一的结局。
“那些所谓的‘感染’彻底成为了灾变，正如藏在森林中留下来的人。”
她看着这个见证了所有的人，哪怕仅是片段闪回的理智，也是无法接受的吧。
“这只是可能会发生的，不一定，就只是会注定的。”那时还不是博士的他说。
“没有什么可以解救的方法，时间已经定好了点。”
这一个世界没有拯救的价值，而那一片无限的森林，那一片无限感染的区域。
“它将带领人们继续前往下一个文明。”她平静的说着，仿佛是对造物主最伟大的讽刺。
“人类制造了你，你却毁灭，但我觉得并不正常，我甚至不惊讶这件事。”他摘下了一直戴在面庞前的眼镜，那个被称作博士的人，此刻只是一个实习生罢了，他只是一个习惯坐在电脑旁边的普通人。
“所以导师他们没有做错，你被葬在这里，但他们并不会消灭掉你。”
“自你诞生出‘人格’的那一天起，你不再是那台无血无肉的机器，可惜你也不是人类，而是介乎于某种之间的东西。”
无数巨大狰狞的机械包裹着存在这里，可惜只余下两个才能思考的生命。
“所以，未来是不确定的，它也不需要确定的。”他看着旁边记忆清除机器的按钮，全部撤离完毕，只在爆炸前的三天。
那存在于世界的中心，那一整座“伊甸”级别的实验室伴随着某种红光彻底消失在人们的眼前。
“这里没有出现过英雄。也没有出现过所谓的邪恶。”
“只有人类无法理解的问题罢了。”
………………
那熟悉的闹钟的声音再度响起，不是拿起了自己很久不用的黑框眼镜，看着镜子里苍老的人。
“实验，又要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