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王者之气

眼前这人，分明是一副春风和煦的少年模样，腰间别着折扇，还挂着个岫玉玉佩。

李清欢笑着看她，“姑娘不必惊慌，我可不是什么登徒子之类的角色，今日不过闲来无事出来游玩，看这边更为热闹，就想着过来看一眼，刚巧碰到了你，在那边看了一会绣楼招亲后竟要从这边偷偷溜走。”

秦芷并没有小女儿家被戳破心思的窘迫，只点了点头，声音略带僵硬。

“怎了，不行吗？不过是看看而已，不想从人多的地方挤着走，不如这边方便。”

李清欢取下了腰间折扇，敲了几下掌心，乖乖的往后退了几步，“那姑娘还是赶快回去吧，家里人还等你过节吧？”

家里人。

他已经第二次提到这几个字了，上一次秦芷什么都没说，这一次心中却有些酸涩。

秦芷收回目光，抬起步子径直走过他身边，声音钻入李清欢耳中。

“我家里的人不会等我一起过节，你就权当我没有父母，没有亲人。”

李清欢的手顿在了半空中，只能眼睁睁的目送秦芷离开，直到茫茫人海中已经见不到她的身影，李清欢才收了折扇，看了一眼刚刚梅花树枝挂过秦芷头发的地方，轻笑了一下。

这姑娘和其他姑娘倒是不同，格外稳重，遇事不哭不闹，摔倒了一声不吭爬起来，反倒是有些方面性格有些执拗。

他站在原地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到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她。

那边绣楼招亲已经开始，李清欢只站在原地，目光看着那边，没有丝毫要参与的意思。

可是王家那位小女儿却早早的注意到了李清欢，站的高，自然看得远，她卯足了劲把手里的绣球朝着李清欢的方向一扔，一群青年才俊竟直接追着球来了。

李清欢汗颜，开了折扇拨了一下梅花枝头，一树的花儿散落，他一个利落的转身直接绕开了绣球，还给接住了绣球的公子撒了花。

两全其美。

那公子极其高兴，直接抱着绣球就朝着酒肆跑了过去，李清欢笑着摇着扇子离开。

正月的风吹来，他登上了整个长安城最高的楼，看着满街繁花热闹的景象，来来往往的行人以及刚刚化冻的河流，还有长安城尽入眼中的鼓楼以及巡防士兵。

他双手撑着窗子俯瞰下去，身上的少年之气不再溢于言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居高临下的王者之气，万物看入眼底，他面色不变的盯了许久。

——

秦芷回去之后，一进门就看到了父亲刚好走过来，关上门，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拿出压在最里面的信封，毕恭毕敬的呈了上去。

“父亲，东西拿到了，那边的人也联系上了，事情已经可以开始安排了。”

以往父亲秦鋆对她都是爱理不理，却没想到这次居然“嗯”了一声，也没用过问秦芷身上为何染了灰尘，直接拿着信离开了。

秦芷看着秦鋆的背影，有些一头雾水。

不大不小的院子里，只有她和父亲两个人，那个冷冰冰的男人眼中只有他的大计，其他什么都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