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云风清
舞台的姑娘开始唱歌,听到第一句后,木小果不觉将头抬起,盯着唱歌的姑娘,那种清新的感觉又强烈了几分。
“钟声响起归家的信号,在他生命里,仿佛带点唏嘘……”
她的声音很独特,声线的区分度很高,一听,就不是大众声线的那种。
有人已经在鼓掌。
好声音,是能为广大听众感知到的。
木小果将啤酒拿在嘴边,喝下一口,双眼炯炯,看向舞台上沉浸于自我音乐中的姑娘。
她没有因为掌声而唱得更加卖力,虽然身在酒吧,但那小小的舞台,那小小的世界,仿佛只属于她自己,而她的声音,她唱出的歌,也只属于她自己。
“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自信可改变未来……”
她的声音突然间很高亢,像是在呐喊,对命运不公的抗争。
木小果也被那歌声带动起了情绪,他原来并不知道,自己这一生应该怎样度过,但今天,他看到水云的样子时,又看到窦豆和章洁合谋害人时,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能再继续做旁观者,做混吃等死者,他还有许多事需要做。
正一边听着歌声,一边陷入沉思中时,突然,歌声戛然而止。
木小果的思绪也一下子就断了。
抬眼望去,舞台上,两个醉醺醺的男人已经站在姑娘的身边,一左一右,一手拿着瓶子,一手就去拉那位姑娘。
“小妹妹,你唱得太好了,来,我敬你一瓶,你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左边的光头男人声音很粗犷,举止也很无礼。
右边的红毛男人也跟着附和,“不错,我大哥敬酒,小妹妹,你就给个面子,喝了吧。”
那位姑娘受到了惊吓,傻呆呆地看着两人,不停后退。
两名服务生急忙冲了上去,轻轻地拽着两个男人的胳膊,好言相劝。
“去你妈的,滚……”光头男人一脚就将一名拉自己的服务生踹飞。
“识相点,我现在只是敬酒,你们过来挡什么?”红毛指着另一个服务生,恶狠狠说道。
木小果正享受着那首熟悉的老歌,一下子就被这俩二货打断,心中已经老大不爽。
他走上舞台,也不啰嗦,双手分别抓着光头和红毛的衣领,两人双不停挣扎,光头的啤酒瓶还一下子就砸到了木小果头上。
那位姑娘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已经用手捂住了嘴巴。
但瓶子砸下,木小果就跟没事人一样,不偏不倚,抓着两个男人走向舞台边上,然后将两人朝着门口扔了出去。
两道杀猪般的声音响起,姑娘看着那两个一百多斤的男人被一下子就扔到了门口,比刚才更加惊讶了。
木小果从舞台上下来,拿出纸巾,自己将头上的酒水和玻璃砸擦干净,然后转身,看了看姑娘,很淡定地道:“现在,你可以继续唱了。”
那些醉醺醺的酒客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都像做了一个梦,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齐齐鼓起掌来。
那姑娘看着木小果,投来感激的目光,点了点头,又在位子上坐好,开始拨弄吉他弦。
刚才只剩下半首,现在,姑娘也只是将后面的半首演奏完,木小果很是满意,因为,他的思绪,好像又接上了,而且,也结束了。
姑娘接着又唱了一首《丁香花》,歌声忧郁婉转,令人心中不禁感伤。
有少男少女们,一边喝着酒,一边就面露忧郁,女的,就更是流泪不止。
木小果看着姑娘,看着她面带愁云的脸,心上也感到一阵阵寒意。
姑娘一共唱了五首,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
接着,就是另一名男歌手上场。
男歌声是走欢快和劲爆路线的,酒吧,最需要的,还是这种类型的歌。
他的声音很高亢,也很有磁性,不少人低落的心情,一下子又被点燃了。
木小果正想着刚才那位姑娘,她就走了过来。
木小果抬头,微笑着看她。
“我可以坐这里吗?”姑娘嗫嚅着,有些怯生生地说道。
“当然可以。”木小果伸手示意,脸上还是带着微笑。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却又在同时停下。
木小果笑着,“你先说吧。”
“不,还是你先说吧。”姑娘的脸上,终于也有了笑容。
“你唱歌,很好听,我很喜欢。”木小果直言不讳,的确,这种歌声,虽然是在民间,在这小小的不起眼的酒吧内,但其独特性,却很能让人内心震动。
“谢谢你,刚才……”
木小果摆了摆手,“其实,我是在帮我自己,我想听歌,被他们打断了,所以我才……”
姑娘莞尔一笑,“你这个理由,真有意思。”
“你是经常到这里来唱吗?”
“也不是,我每周只来一次,太多的话,也没时间。”姑娘说着,看了看木小果,“其实,我还是高中生,学习任务很重,而且,我的父母,也不让我出来,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啊?是吗?那你胆子可真够大的,一个小姑娘,就敢背着父母在外面做事。”
姑娘却有些不悦,“你的年纪,看起来也不大啊,说得你好像是我的叔叔辈一样。”
木小果乐了,刚才看起来陷阱温柔的小姑娘,这嘴可是一点都不饶人。
“那你都是在这家酒吧唱还是也到别的地方?”
“最近都是在这里,这里的待遇给得要丰厚些,而且,人也不是很多,时间也很晚,刚好,不会耽误我学习的时间,也不会被父母发现。”
木小果看着她,心里满是疑问。
“你……是因为自己喜欢,还是因为经济的问题,所以才到这里来?”
姑娘的眼神看向别处,半晌才转过脸来,“其实,都有吧。”
木小果微微一笑,“我也是高中的,我是高二,你是哪个年级的?”
姑娘看着他,愣了一下,“高二?哦,我也是,我是一中的。你呢?”
木小果有些惭愧,“我是八中的,咳,和你比,我简直就是学渣。”
姑娘微微一笑,“学习好也不代表什么都好,学习差,也不代表哪里都差,我就觉得,你很好。”
木小果一听,乐了,“我叫木小果,以后,请多多指教。”
姑娘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真笨,说了半天,都忘记介绍自己了,我叫云风清,请多多指教。”
两人对视着笑了。
云风清不喝酒,木小果给她叫了奶茶,两人对饮畅聊,很是投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