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新的决策
李慕听了徐子珂的话，开始去打听义嘉总经理的电话。她知道，这件事甄珍是办不了的，所以就亲自上阵，给义嘉采购部的负责人打了个电话。商务客套结束后，李慕单刀直入：“曲总，有个事儿想和你商量一下。”
“你说。”曲总回答。
“总经理那儿，老也没个回复，我跟公司这边也不好交待。要不我自己问下总经理，看是有什么问题，不知道方不方便告诉我下总经理的联系方式呢？”
“……”曲总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小李总，这个……可能有点儿难为我了。”李慕知道，再聊下去可能也达不到目的，就客气地说了几句没用的客气话就挂了电话。
事情没有想像得那样顺利，在采购部那边碰了钉子之后，在市场部那也没得到想要的结果。李慕些许有些泄气，她也知道，像义嘉这种企业谁敢冒着犯错误的风险把电话给她呢。原本燃起的一点儿小希望，就这样被浇得一丁点火星都不剩。她翻着手机里的通讯录，一个个名字从她眼前划过，却看不出谁会和义嘉会有半点的联系。她放下手机，缓缓靠在椅子上，才发现沈栀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她旁边。“知道吗？”沈栀言凑近小声地说，“Allen不管资金了。”
李慕靠在椅子上，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前些天听杜斌说了一句。”
“说他给自己同学结了一笔款，占了其他组的付款额度，好几个组的头儿都翻了，叶总还去财务闹了一顿。”
“他有什么脸闹啊，好像自己多干净似的。”李慕对于叶明宇的闹事非常不屑。叶明宇和供应商坐一条板凳的事儿是公司人尽皆知的秘密，但碍于他是老司元老，又是堂堂VP，赵征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李慕也懂得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但还不是看惯他这样的明目张胆。
“话是这么说，人空为了自己的利益可真是不管不顾的。陆宇也去找了。”
“他也去了？”李慕坐直身子，问，“他跟着掺和什么啊，找也让老白去啊。”李慕是不赞成这种无谓的冒头的，她觉得陆宇有点冒失了。但又想，可能也有别的原因，就转了个话题说：“他找完有啥结果吗？”
“你觉得呢？”说完，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过去的这一周，李慕一有时间，就想各种方法去打听义嘉总经理的联系方式，但都没什么结果。
自从陆宇升为总经理后，李慕就想逃周例会了，这次坏帐的问题还没解决，她担心会上会被问到，就更不打算去了。周一早上她稍晚点儿才到公司，甄珍看她进来，跟在她身后，说：“慕姐，采购那边说，总经理还没签完字……”李慕点点头，沉默着把包放好，坐在椅子上准备开机工作。还没在椅子上坐热，就收到陆宇发来的微信：人呢，来开会！
李慕关上微信，静静地坐了几秒杀钟，深深地吸了口气，才拿了个本子，不情愿地起身往会议室走。会议已经开始了一会儿，其他组正在汇报工作。李慕开了个门缝挤进去，快速扫了一眼后排的空座位，用尽量不被人发现的姿势，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来。一招头，看见赵征正往她这边看过来，她立马低下头，就像上课迟到被老师抓包的小学生，把本子随便翻开一页，用笔在上面随便画了两下。
今天的会议时间比以往长了一些，听完各个部门汇报完业绩，赵征清了清嗓子说：“今天再占用大家点儿时间，宣布一下公司最近一些新的决策。”说完，朝坐在后排的助理示意了一下。助理马上起身，把电脑接上投影，旁边的同事等助理接好投影关上了会议室里的灯。
投票幕从暗下来的会议室一面墙上缓缓降下来，在投影的投射下，幕布上显示出一个表格。所有人都侧头看着这个表格，有几个人还低声嘀咕了句。赵征挺直了身板，环视了一下四周，缓缓地说：“现在大家看到的这个表，就是公司近三年的业绩情况。不用我多说了吧？”赵征停下来注视着在场的人，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投影幕。有些人是在认真地看那个不好看的下滑曲线，有些人则只是为了回避他的视线。
“连续三年下滑！”赵征说着示意助理翻到下一页，“看看各位去年的成绩吧。”下一页只有一行硕大的红字——负1000万。
赵征换了更舒服的坐姿，说：“这是整个公司的业绩，哪个部门拉了后腿，你们自己清楚。哪些项目拉了后腿，你们也清楚。为什么拉的后腿，你们更清楚。今天，我不在这里找后帐，但是，今年公司绝不允许再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我和几个合伙人商量了一下，是时候要采取些措施了。”
助理在他的示意下，又翻了一页。赵征接着说：“第一，要对项目做优化，那些利润低，甚至是在赔钱的项目，我们要做取舍；第二，要对成本做优化，项目成本要做更严格的监管；第三，要对部门做优化，尤其是始终亏损的部门，该调整的就调整，该优化的就优化。最后，我们要优化奖励机制，从今年开始，没有完成任务的部门，将不再有年底双薪，年底能拿多少，按任务达成的比例浮动。具体的考核办法，会后会发给各部门总经理。”
赵征的发言结束后，会议室里格外的安静，每个人都若有所思。散会后，大家都沉默着走出会议室。齐定远看见李慕出门，赶紧走了两步，在后面拍了她一下，说：“今天怎么这么没精神啊？”
“可能没化妆吧。”李慕淡淡地回答。
“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其实来了也挺没劲的。还不是又想着玩新花样儿了压榨员工。”李慕笑笑没说什么，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义嘉尾款的事。
赵征宣布新决策后，大家都各怀心事，没等财务开口要和各部门对应收就匆匆离开。胖胖的财务经理只好说了句，“会后我们找大家单独对吧”。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听到了，反正李慕是听到了，她一边盘算着如何先应付财务，一边体会着赵征今天的话：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