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久陈酒新，怒不可言
“今日所报，就捡重要的说，其他的都交给霁月去办。”慕容雪左手拨弄右手指上一颗硕大琥珠。
“霁月姑姑昨日到锦月阁去传话，陛下吩咐今日赏赐全部都送到婉修仪那里去。”如玉站在地上躬身福礼不敢抬头。
“陛下送你来本宫这里也不是一两天了，怎么还是一副害怕模样。”皇后眼波流转扫一眼地上瑟瑟发抖的美人。
“回皇后话，我不害怕。”如玉大着胆子坚定回答。
“如玉。”皇后嘴角浅浅一扬，“你可知为何陛下没有收你，又将你打发给我吗？”
地上人儿惊慌，“如玉不知。”
“哼。”皇后鼻腔几声轻笑，端起小桌上桃花茶，轻轻一嘬，又优雅缓缓放下，才说：“孟贤妃告到皇上那里说你拿了她的簪花。”
地上人儿连哭带惊，匍匐到地，不住磕头“皇后娘娘明鉴，奴婢没有拿，真的没有拿，求皇后娘娘还奴婢清白。”
“我若是有意为难你，第一天你来这里，脑袋便挂在城门外了，还能够在这里聒噪。”皇后又摩挲琥珠满眼不屑轻扫一遍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
“皇后娘娘圣明，皇后娘娘圣明。”如玉磕头如捣蒜。
刚来时玩心还是有的，宫斗剧看多了其实也害怕后位不保，就收了玩乐认真起来。
“孟淑妃也不是好相与的，我既然保你，就有保你的道理，你既然来了就好好办事，若差池半分，家里九族便都随你去了。”
听皇后这样说，如玉心中愤恨升腾，怪怨孟淑妃又感激皇后，福礼变跪地，又连磕几个头，“感谢娘娘恩德，奴婢必定誓死效忠娘娘，唯娘娘是从。”
“既然这样，那你说说前日里扶儿找你何事？”慕容雪终于说到正话。
皇后早已察觉如玉来此不纯，和上官北贴身茶点太监交往神秘。
“皇后慧眼，前日里扶儿母亲染疾病重，找我借钱来的。”如玉惊慌失措，不敢撒谎。心中打鼓，皇后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他们两个有联系。
“呵呵。”皇后失声冷笑，“是吗，我怎么听说扶儿让你汇报我的一举一动。”
如玉冷汗涔涔，汗毛直竖，颤巍巍道：“扶儿其实不是······不是······陛下······”
慕容雪看她战战兢兢，魂不守舍，板起脸，严肃质问：“不是陛下什么？”
“不是皇上派来的。”如玉两眼一闭鼓起勇气咬牙吐出这几个字。
“不是皇上派来的。”慕容雪心惊，有立马沉稳下来。
“那是谁？”皇后不愿猜测，毕竟身居此位，不得不防。
“如玉真的不知道，真的。”如玉梨花带雨使劲摇头。
慕容雪此刻心中十分不满，却又窝火不便发泄，事情没有头绪，不能贸然处置，留着她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其他的用处。
坐在那里右手紧紧攥着陷入深思，一会儿长长吐一口气，向后轻扬一下头，又收下颌站起身，稳稳踏着脚凳走下来，纤纤玉手一伸，扶住如玉下巴使其仰脸看向自己眼睛。
“本宫知道了，只是往后本宫一言一行都不许往外说一句，若是扶儿再来问，你便要一五一十全部告知本宫，而且趁机打听扶儿到底是谁的人？”
如玉盯着慕容雪深邃无比美丽的眸子，移不开目光，一句话都说不出，重重点一下头。
“起来说话吧。”皇后温婉一笑。
“谢娘娘。”如玉仿佛神魔附体，言语不清。随着慕容雪的手力缓缓起身。
霁月已经回来，远远的站在门口，不敢打扰皇后问话。
“你下去吧，今日尚宫司之事办得还算利索，本宫也没有看错人。”慕容雪觉得用人也要用的恰当，吓唬过了就该好好夸奖一番。
如玉缓缓后退，迎上霁月高傲眼神，不由得心中恐慌，后退的速度加快。
“皇后，锦月阁那位受礼时略带不恭，奴婢想着这位娘子与皇后有亲未曾训责与她。”霁月等她走后慢慢禀告。
“你做的对。那一位原本与我慕容家是世代亲族，自然会高傲些，只是入了宫闱便要守礼法，至于其他的就慢慢教吧！”
姨母嫁给赵家也就生了这么一位嫡出小姐，自从赵家送这位妹妹入宫后，膝下空荡荡，纳妾不断，艰难困苦自然懂得。
“皇后，虽然我们是一家，但这不尊敬也是该管管的。”霁月还是觉得慕容雪有时候太过宽容了。
“霁月姐姐，这寒冷浸骨的宫里，也就这个是亲近的，我怎么忍心让她不快，再者她刚进宫不久，一切还是慢慢来吧！”慕容雪对上霁月的眼睛无奈地说。
一听“姐姐二字”，霁月扑通一下跪地，失声喊道：“皇后可不敢再喊奴婢姐姐了，如今你是国母，我是奴婢，小时候在家里闹着玩的千万不能够带到宫里了，奴婢求您。”说罢便使劲磕头。
“你瞧你，原本你就是大我四五岁，小时候我便拿你当姐姐，如今倒是见外了。”慕容雪皱眉加撇嘴。
“皇后自从嫁到皇家吃苦受累，奴婢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多做些，多想些，是奴婢本分，千万不可再这样子了。”霁月说完又拜了一拜。
“好了，我知道了，你起来吧！每天就这样拜我，我看着都累，我们两个能省些就省些。”慕容雪过去将霁月扶起来。
永真觉得气氛实在凝重了些，端起盘子又递到慕容雪跟前。
“娘娘，奴婢新做的酥软甜糕，您觉得怎么样？”
“嗯，味道十分鲜美，浓郁可口，往后多做些，你们自己也留着些，夜里吃。”慕容雪露出娇美的笑脸。
永真见慕容雪吃的开心，自己心里乐开了花。
“这丫头也不知道每天哪里来的开心事，只要是看到她我的心情也顿时好多了呢！”慕容雪一扫刚才过分的严肃。
“主母吩咐她来伺候，自然是有她的道理，我也跟着心情好呢！”霁月附和。
“往后我们自己要齐心协力，你们守着我，我护着你们。”
“谢皇后。”
“又来了。”
主仆三个呵呵笑起来。
“皇后，如今各个高雅的居所都已经安排好了，只有幻云殿还没有主子，你看这掌宫之人安排谁好？”霁月问。
“新入选的九位婕妤哪个能掌宫位？”
“这些都是五品官里选来的，大都是奔着富贵，我觉着是不是再等等。”霁月若有所思。
“能用之人倒是应该培植，眼下也没有一个合心意的，五品官员虽说用处不大，但也总是有用处的，不如我们看看家里怎么说。”
“九位婕妤今日是不能侍寝的，我倒是按着惯例给安排了人伺候，幻云殿除了主殿外剩余的十四处单屋倒是管够她们住了。”
“嗯，宫里人这么多，就按着惯例安排就行，总不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