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这一点不仅是程天的心里头清楚，就连妈妈她自己也知道。他这一个午，喋喋不休的，恬不知耻地和妈妈说的这些话，只是在展示他说话的技巧，而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起什么作用。算计我们都快放学回家了，他才走。妈妈等他走了有一会以后，自己才大哭一场，也不知道哭了多长的时间，过后自己就睡着了。等到大哥回来的时候，妈妈正在睡觉，所以他才没有见到什么动静，没有感到有不对的地方，看到妈妈挺消停，挺平静的，就放下心来，自己忙活做晚饭了。妈妈连晚饭也没有吃，一直在睡觉，我们几个就蔫不拉叽的，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实在太没有意思了，就上炕睡觉。谁也没人敢去惊动妈妈，谁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是好，都想到明天就会好了，睡一觉，什么事情都过去了。人都是有希望的，希望在明天，这是在自然，在正常不过的了，谁都会这么去想，这么去看，这么去做的。早上起来，大哥早已把饭做好了，我们几个懒散的收拾自己，准备吃完饭以后去做自己的事情。大哥让我去叫妈妈起来，我看她睡的那么的沉，就犹豫了一会，才过去叫醒她。等她起来，我们几个一看，都吃了一惊，吓了一跳，怎么睡了一宿的觉，人会脱相，整个的人瘦了一圈。她那红润饱满的脸上，爬满了褶子和皱纹，而且眼珠子塌陷，腮帮子抽抽着，紧箍在脸上，皮肤也变得灰羌羌的，没有一点光泽。都说伍子胥一宿愁白了头，看来是真的。你想想看吧，妈妈她就是在睡觉的时候，也同样在受着煎熬啊，不然也不会变成了这样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一下子就老了十年都不止呢。这闹心的滋味，抽筋扒皮的滋味，真就不是好受的，真是太能摧残人了。妈妈她自己到是还没有觉得，她只是感到精神不济，身心恍惚。在大哥的再三劝说下，勉强的吃了一口东西，又接着躺到炕上睡觉去了。大哥这时候是真的发毛了，他让我们几个人吃完饭赶紧去上学，他自己也扒拉上一口饭，就急急忙忙，风风火火地去找村大夫去了。村大夫听完大哥说的情况，来到我们家认真地给妈妈把了脉，又用听诊器好好的听了遍，量过体温以后，也没发现有别的病症，只是心脉不稳，慌乱，气血不畅，虚弱。他也认为大哥说的对，是过度惊吓造成的，而且现在是很严重了。他也没有见到过这么严重的病例。一般的惊吓，睡上一觉都会好的，不过，也有吓的发疯的，而且还特别的不好治，看你妈妈的这种状态，要是能够稳定住，不再继续恶化那就好了，而且他让大哥多留心，随时注意观察。说完，给打了一针镇静的药，又看了一会，也没见有大的变化，就领大哥到村卫生所，拿了一盒安神的中药，对大哥说，吃两天不见效，或是有大的变化，就赶紧去大医院就诊，别给耽误了。大哥回家给妈妈吃过了药，同她商量，不行就赶紧去医院，别自己在家里挺着，把病给耽误了，那就坏事了。妈妈说她自己心里有数，药也吃过了，再休息两天，相信就会过去了。大哥劝不动妈妈，虽然是在心里担忧着急，也没有办法，只好由着她，想在家陪着她。妈妈又不让他陪，说你不用着急，要是真有事，她会和大哥说的。没办法，他只好自己心事重重地上工去了。这样过了有一个星期，妈妈自己闹心，大哥跟着焦心，我们跟着熬心。大哥几次求她去医院，她都没去，说是自己心里有数，她自己会掂量着的酌情处理的，让我们该做什么做什么，都不用为她担心。她越是这样说，我们越是担心，我们又都没有主意，大哥又劝不了她，这七天里，我们家里的空气都重了千斤，就别说人心了。大家就这么的熬靠着，互相的折磨着，又担惊受怕的，食无味，寝难安，生怕妈妈有事，又害怕惊扰到她。，而她自己也是愁肠百结，怎么想都是难办，怎么做也难心。就好象吃到嘴里的热鸡蛋羹，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含在嘴还烫的慌。这一个星期，好似一辈子的闹心，都集中在这儿天了，一辈子的离谱事，都让这几天给包了，她一生所经历的苦难，也没有这几天多。而且程天这些日子也不让她消停，还时常过来骚扰骚扰。虽然是没有再强奸她的身子，可也在强奸她的精神和心灵。并且还故意地让她知道，她死了，不光是她，她的亲属子女都不会被他放过，让她死了都不安心，闭不上眼睛。这是最扎妈妈心的，她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自己家在村子里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公公年岁又那么大了，实际都应该由子女照顾生活，哪有精力再照顾孩子。象程天这种人，说的出，做的到。自己要是没有了，别说还得连累到他，就是不连累他，他没有得到想霸占的东西，也会迁恕到自己孩子的身上，他能不做损吗，不做损他会好受吗。他的亲戚都在势头上，随便找补你点什么，就够你受的，也不用特别的针对你，事事都拿你好看，那样你就更是不用活了。而叫你不死不活地受罪，那才是他的拿手好戏。这里面的说道，妈妈她能不知道，能不清楚，能不明白吗。程天在这个意思上，也不绕弯子，说的也很坦率，让女人看到他男子汉的霸道，又是成心让你听了后心惊。他的直白，这不是威胁的威胁，更可怕，更让你不得不接受他强加给你的苦难。因为女人本身就柔弱，就是你让她们再狠心，也舍不下她们自己生养的孩子，让他们在世上活受罪。这一点，让程天给抓到了。这也正是她的心里头最脆弱，最放不下心来，最狠不下心的一点心病。至于程天其它感动女人，欺骗女人的话，她根本半句都没有听进去。就这样在精神上，黑天白日地受折磨，她实在是熬不下去了。她的人瘦的都快皮包骨了，一阵大风都能吹出二里地去。而药还是照样的吃，可是什么药，什么样的大夫，也治不了她的心病，也解决不了她的难题。现在她只有靠自己救自己了，怎么去救，是舍出心净，跳出苦海，把灾难留给孩子呢，还是保护孩子，照顾好孩子，自己甘愿，甘心的进苦海，自己委屈，自己有被继续祸害的可能，自己的痛苦自己咽，最后还得落下羞辱。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这些都是必然的结果。妈妈知道，在这样的拖下去，不怕别的，自己也熬靠不起了，要是再将自己给熬靠死了，不但是出不了这口恶气，治不了程天，便宜了恶人，还会给孩子带来灾难。到时候了，应该决定怎么办了，这样拖下去，总也没个了局。妈妈她又想了一个晚上，她想明白了，自己不能死，不能给孩子带来罗乱。这种灾难，不光是没有人心疼他们，没有人照顾他们，更多的是来自程天这方面的，以及他的亲属们，有意无意中给你带来的灾难。他们几个孩子，自己生活都困难，还得需要社会上各方面的照顾，才能够生活下去。要是有人故意的为难他们，甚至是整治他们，那他们还有个活路吗，苛待也得苛待死他们的。要是自己不死，那就得过一辈抬不起头来的日子，做一个下贱的女人，她心里头是一百个不甘心哪。

到了这一步，她也没有路可以走了，可她也不能白让程天给祸害污辱了，白让他霸占了身子，又强迫了心。她最后的哭了一回，想了一回，等到第二天程天又来呑噬她的心时，妈妈把牙一咬，把心一横，一脸刚毅地对程天说，你这个恶魔恶棍，这些天对我所用的所有心机，一点用也没有，我不是一个怕死的女人，又不是一个怕事的女人，也不是个惹事生非的女人。我人不狠，可是我刚强，在有必要的时候，什么事都能够舍下。你用孩子也要挟不了我，你用强占了我的身子，却不能强迫我的心。你也不用逼我，也别想用软话来哄我，这些我都不吃。说明白了，我也不怕了，你即然想得到我，又沾过我的身子，我今天就要你一句话，你是要我死，还是要我活。要我死，我现在就死给你看，要我话，咱们今天得有个说法。一个是你永远离我远远的，不许再打我的主意，不许再污辱祸害我，要不然我随时都会找你拼命，或者是死在你的面前，我说到做到。这回的事，我认了，就当是让狗，让牲口给遭蹋，给祸害了，给日了。谁让我没有防备你了，给你留机会了，我自认倒霉，自己话该，大白天的吃个苍蝇，自己恶心自己了，怨不得别人。

再一个说法，就是我改嫁给你，那得要明媒正娶，大办酒席，亲朋好友都要请到，村里有头有脸的，德高望重的，都要请来，还得请到队里头，村里面的主要干部。妈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说呢，一个是知道他做不到，因为要是程天他真敢这么做，他可就要倒霉了，他就会众叛亲离，成为孤魂野鬼的。他的老婆孩子都会怨恨死他，他的孩子会向着他老婆，他两个女儿以及婆家人也不会给他好脸子看的，甚至会不和他来往。那他可就惨了，他就会失了势，失去仗腰眼子的，失去为非作歹的依靠。就成了丧家之犬了。他这个害人精是不会那么傻的，他还得留着后台继继的祸害人哪。再一个知道他也不可能真心地对妈妈好，不可能真心地和她过日子，他只是一时的贪图她的美貌，强奸她，玩弄她，发泄他的兽欲，祸害人罢了。如果他真的是鬼迷心窍，和他老婆离了婚，没了依仗，妈妈就会找村里德高望重的人，村上的主要领导，说一说他是怎么的强奸祸害的自己，之后又想继续地霸占祸害自己的恶行，昭告天下。让他也成为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让他也灰头土脸的，夹着尾巴做人。让他不能够又是祸害人，又是逍遥自在地活着。程天听完妈妈这么一说，愣了老半天，他没有想到妈妈会说饶过他，又不追究他的恶行，也不再和他纠缠，更是不许他再对妈妈作恶。不和他有任何的来往，不和他有任何的关系，也能保住他的颜面。不然的话，就嫁给他，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他是不愿意的，那是不可能办到的。他是不敢那么做，不怕别的，就怕失去仗腰眼子，怕失去靠山，那就失去了一切。失去了继续寻欢做乐，祸害别的女人的机会了，他可舍不得，不会让自己走上那条绝路的。其实他根本就没有什么真心实意对妈妈好，他只是想继续的祸害妈妈，逗她玩，耍她开心，玩弄她的人罢了。他也是个聪明的人，看到妈妈想得这么周全，说的这么明白，就知道大势已去了，再怎么说也是没用的了。玩什么阴谋伎俩，也不好使了，多说无益。他可没有想到妈妈是这样的刚强，处事能够这样的果断，这样的不留余地。这也让他心存敬畏，让他胆寒，让他从新地认识了妈妈。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做刚烈的女人，什么叫有胆有识，有智有谋的女人。她这么说，这么做，即能够保护自己，又能让他远离自己。不再继续遭受祸害，这才是让他害怕的地方，让他知难而退的地方。让他心里头痒痒的，又不敢对她再胡作非为的地方。他知道从今以后是没有戏了，不可能再祸害她了，虽然是心里面有太多的不甘，太多的不舍，可也不敢再惹事了，这是个说的出做得到的女人。她这回没死，不等于下回不死，这次算是自己侥幸，捡着了，就不能再冒下回的风险了。可不能把自己给搭进去，要不以后还怎么去找乐子，怎么去祸害别的女人呢。他纠结了一会，权衡了一下，觉得自己便宜也占了，事还没出，也算是圆满，也该收手了。再有野心，怕是不能够得逞了不说，还得翻盘子掉沟里去，那就不划算了，见好就收吧，还能在这个女人面前，装成个汉子，找回点面子，不掉价。就装作大度，装作洋洋得意的样子说，即然是你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把事情也做绝了，我也就放过你。让我娶你是不可能的，我也就是玩玩你，你也心里明白，我也不绕弯子，就直说了。以后再不纠缠你，你是不是再想想，有那个必要吗。程天说完这句话，停顿了一小会，一看面前的女人，一脸刚毅的样子，看看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就一脸悻悻的说，好吧，后面的话就算我没说，即然你是这么绝情，那咱们就到此为止了。我也不在和你白费口舌了，也知道你不能自杀了，也没我什么事了，我这就走了，以后两不相干了。对吧，相好的，他就是这个德行，狗总是改不了吃屎的，临走还得绕乎着占点便宜。

这个瘟神一走，妈妈就堆委到炕上了，老半天才喘出一口长气，接着就开始哭了起来。先是锦绵细雨，哭着哭着就成了瓢泼大雨了，还夹着闪电雷鸣。一边哭，一也双手拍炕。嘴里还叨叨个不停的说，我怎么是这么的倒霉呀，哪辈子做了缺德的事，遇见了这个瘟神，让他把我给祸祸了，我还不能说，不能告他，就这么的便宜了他，还让他趾高气扬的，这哪里是人能够咽下的恶气呀，真不让人活了，真憋屈啊。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自己是这种身份了，谁让自己舍不得孩子，要能狠下心来一死，到也清净。可是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做到，没有办法明知道孩子遭罪而不管，实在是舍不得他们的呀。这就让自己只能是苟且偷生，只能是觍着脸做人了。不然还能咋样，这个脏身子还能够洗净，谁能够还自己一个清白呀。认不认命都这样了，有谁能够帮助自己，又有谁能够给自己做主呀。还是有谁能够代替了自己。替自己说上一句公道话，别想这些了，自己就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忍着肚子痛吧，咽下这口冤枉的恶气吧，往后自己多加小心，省得再让那些不要脸的臭男人占了便宜，还卖乖。让人恶心，让人痛恨，也让自己窝囊，自己委屈，还得忍气吞声，这叫什么日子，什么事呢。这个事过后，妈妈也是很长的时间才从中走出来，慢慢地恢复了往日的生活。虽然说这种屈辱一时过去了，在我们娘几个的心里，却是落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对我们的打击非常的大，对我们的伤害也特别的深。虽然是我们都不在提及比事，可是心里的伤痛，却是无法的治愈，它的阴影一直在我的心里，甚至影响了我的一生。直到现在，我一想起来，心里头都打颤，都苦不堪言，都害怕，没有自信，不敢面对别人，都还委屈的想哭呢。

你知道吗，佳文弟弟，那种压抑，那种屈辱，是那么的痛，让我的心灵都扭曲了。再加上那种凄风苦雨的日子，那种自卑的日子，那种低人一等，看人脸色说话生活，还有那种卑贱惶恐的日子，时时的在叩击我脆弱的心。你知道吗，好弟弟，我是怎么的苦熬，怎么的不甘心，是怎样的偷生啊。其实我本心是不想让你知道的，不想让你为我痛苦，不想让你为我操心的。哪怕是为我着一点急，我都心存愧疚，都会感到不安的。

你知道吗，我是拿你当我最近的人，最亲的人，最爱的人，是我心里的唯一呀。好弟弟，我这是苦啊，是憋闷哪，这么多年压在心里头，我承受不住了，我痛苦的无处去发泄，我委屈在心里头痛哭，不让外人知道，我是憋傻的，逼疯的。憋的以这种方式出气，以这种方式向人们哭诉，渐渐的，就习惯成然了。我已经是无所谓了，随大家要怎么看我都行，反正是也没有人帮助我，没有人能同情我，没有谁会理解我，你说对吧，傻弟弟。只有你能够懂我，你能够理解我，同情我，可是你这个狠心的人，一走就没有影了，一走就没有音迅了，让我想的你好苦，让我恨的牙根痛。你可是我的精神支柱，是我的唯一呀，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最爱的人哪。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傻瓜，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家伙，现在好了，你满意了吧，你知足了吧，你知道了我的家庭，我的生活，我的一切，你高兴了吧，你伤心痛苦吧，悔恨呀。你愿意看到这些吗，你撕开了我心灵深处血淋淋的伤口，好受吗，你这个小坏蛋。你还会掉眼泪呀，你也会伤心哪，你还知道哭呢。你是为自己哭的吗，不对，你是在哭我，是在为我哭泣，算你还有良心，还知道心疼我，还知道为我委屈，还知道为我痛心。算我没有看错你，没有白疼你，没有白恋你，没有白爱你一回，没有白想你，没有忘了你。不对，我是永远都不会忘了你的，永远都会想你的。我知道你不是个没有良心的人，知道你也有苦衷的，我只是想有你在我身边，有一个知心的人，有一个能够诉苦的人，有一个壮胆的人，有一个能够帮助我的人。我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拥有你，要占有你，我知道你心里有含玥，我知道你爱她，我也知道你们两个人最般配了。所以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从来都没有表白过我的心迹，我只是默默地喜欢你，在心里爱你。我说的都是真话，是这么多年一直埋在我心底里的话。今天我都对你说了，你不会笑我，不会小看我吧，不会瞧不起我吧，不会说我不配爱你吧。还是你在心里早就有数了，早就有谱了，只是不说，藏在心里偷着乐呢，是这样的吧，你这个坏蛋。不对，我的佳文怎么能是小坏蛋呢，他可是我的心头肉啊，是我心里最美的爱人哪，是我一生最牵肠挂肚思念的人哪。你怎么不说话呀。你哑巴了，是嫌候我，烦我这么半天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地和你说这些没有用的，和你说我的这些个破事，说我家里头那些烂眼子的事。嫌我烦了吧，没有耐心了吧，你个呆子，我不和你说和谁说呀，还能和走道的说去呀。你不是我的亲人吗，你不是我的心上人吗。对了，这是不能对别人说的，更是不能让含玥知道的，可别让她小心眼了，不理你了，那就糟糕了。怎么那个死丫头也不来看我，也不来和我说话呢，她是不是也嫌我烦，怕我唠唠叨叨起来，没头没脑的，没完没了的，怕我说个没完。瞎说，那才不是哪，她还是在等和她的心上人说话呢。是这样对吧，我没打扰她吧，我把你还给她吧。不再和你说了，我也说累了，我也说困了，我要回家睡觉去了，要回家给我的小筱做饭去了。我要走喽，再也不回来了，你再也见不到我喽，我的傻瓜。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去追含玥去呢，小心那个小妮子生气不理你了，不要你了，不和你好了，看你咋办，你个傻小子，没良心的。